第一次见麒麟蛟的时候,她记得这麒麟蛟是可以变小的。“当然能随意的变换,但是你要熟知其中的咒语和控制的方法。”
土坡白幽点头,他本来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月清然如何饲养麒麟蛟的,哪想半路竟然让安琥家的兄弟将自己绑了去。“说给我听听。”
月清然乐了,她开始还犯愁如果麒麟蛟要是变不回去的话,她要如何上哪都带着这么个大家伙。“容我慢慢道来。”
土坡白幽说着,又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本古书,当着月清然的面慢慢的打了开来。整整的一个晚上,土坡白幽一直在月清然这里,教着月清然各种控制麒麟蛟的方法,到了天色渐亮的时候,精疲力尽的土坡白幽起身抻了个懒腰,揉了揉犯困的眼睛,看着已经趴在石桌上睡着了的月清然。起身走到已经变回成毛团的麒麟兽身边,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了一会麒麟蛟的柔软身体,才恋恋不舍的探出灵识画了一道门。这麒麟蛟本是他最钟爱的一只,他一直想着要自己亲自饲养,却不想现在到了月清然的手上,不过转念一想土坡白幽又豁然开朗,与其让麒麟蛟跟着自己长居在土坡族里,倒不如让它跟着月清然看遍天下风景。再次回头的看了看月清然和麒麟蛟,土坡白幽转身消失在了石室之中。早晨的阳光刚刚撒向了曜日的皇宫,各个宫里的宫女太监就已经赶到了曜帝唐傲天的寝宫当中开始了紧密的布置。大红对联挂在新房门边,窗子外面挂上了五福的蝙蝠窗框,绣鳳鸾的大红被祳堆满床,被褥下面是满满的桂圆莲子,暗红夏帐上挂着龙凤呈祥的帐簾,两双绣花鞋就在踏梯现,全屋箱笼框桌都贴上了大喜的双面剪纸,红烛根根摆上了烛台。站在不远处树上的千夜希看着满堂火红的婚房,心里挣扎无比,她真想亲眼看着月清然跟着唐傲天走进去翻云覆雨,可她又同时舍不得自己的双亲,如果按照千夜上邪的性子,恐怕月清然的大婚之时,就是自己的双亲双亡之日。手边的树干被千夜希狠狠的握碎了树皮掉落成渣,紧咬牙关的千夜希死死的盯着婚房好一会,才转身朝着树林的深处飞了过去。跟在她身后的月季秋看着她远去的方向,心想月清然想必是有救了,耽误不得的朝着千夜希相反的方向飞了去,他务必要先去提前告诉一下已经准备好抢亲的千夜上邪。千夜希准确找到了月清然被关押的地方,站在外面犹豫了很久,才终于颤着自己的手,用灵识将石门的机关敲碎走了进去。正在里面睡觉的月清然听见外面传来轰然倒塌的声音,惊醒了过来,以为是唐傲天来了月清然先是将自己身边的麒麟蛟藏进了袖子里,自己责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千夜希打破最后一道石墙,当看见正坐在石凳上喝茶的月清然时,她有一刻是后悔的,因为她以为她会看见月清然狼狈的模样,却没想到月清然居然可以在任何地方都如此的镇定自若。“怎么是你?”
月清然没想到进来的会是千夜希,难道她这是来送自己进洞房的不成?“难道你以为会是千夜上邪么?”
千夜希心思念转,既然月清然如此洒脱的面对一切,那么她不如再让月清然洒脱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来这里的目的。”
月清然抿了扣嘴边的茶,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体内的灵识已经在慢慢的汇聚起来,想起上车在马车上千夜希疯癫的模样,月清然知道千夜希可能已经着了魔道,所以她现在不得不防。“如果我说我是来救你的呢?”
千夜希扯了扯嘴角,坐在了月清然的对面,她现在恨极了面前的女人,但是她却不能亲手将她了结,这是她最大的痛苦,也是她最大的无奈,如果可以,她此刻真恨不得剥了月清然的皮,喝了月清然的血,她要让月清然知道,抢她千夜希男人的下场就是这样。“救我?怎么这次又给我找到了一个比唐傲天还好的下家么?”
月清然嗤笑。“千夜上邪用他自己的性命作为交换你的代价,让我来救你出去,如果你肯乖乖的让我点了穴道喝下毒药,也许我会考虑让你见千夜上邪最后一面。”
千夜希说着,掏出了那日捡到的令牌,放在了石桌上。月清然拿起桌上的令牌仔细观看,心里清楚这是千夜上邪的东西,她知道这东西是千夜上邪在千夜家身份的标致,绝不可能轻易的将它送给别人,尤其是千夜希。“相信了么?”
观察着月清然凝重下来的表情,千夜希笑了。“千夜希,你当我三岁么?”
月清然虽然心里不确定千夜上邪会不会和千夜希做这个交易,但是面上月清然依旧镇定着。“月清然,你自然可以不信,因为你信与不信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损失。”
千夜希观察着月清然的表情,她倒要看看,千夜上邪究竟在月清然的心里是个怎样的位置。到底会不会是真的?月清然把玩着手中的令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如果这东西真的是千夜上邪和千夜希作为交换的信物,那么如果她不信,就是将千夜上邪仍在了水深火热之中,可如果一切都是千夜希凭空捏造的,那么她一旦顺了千夜希的意愿,自己则就等于成了砧板上的肉。进退都是极为冒险的一步,怎么走都是一场毫无筹码的赌局。“月清然,我倒是有的是时间让你考虑,只是唐傲天就未必能等着你想明白以后,再娶你过门了。”
千夜希在月清然的脸上并未看大任何她想要得到的表情,不免失去了耐心。“千夜希,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
月清然将千夜上邪的令牌揣在怀里,走到千夜希的面前,做好了等着千夜希拿自己开刀的准备。“月清然,你果然还是输不起的。”
千夜希笑着起身,她等的就是月清然的低头。月清然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她并不是输不起,而是她已经欠了千夜上邪太多太多了,如果这次当真可以一次性还清楚的话,她不介意冒一次风险。千夜希不容许月清然再有反悔的时间,将自己体内的灵识逼了出来封在了月清然的各个穴道上。月清然皱眉的睁开眼睛,如果千夜希当真要给自己下毒的话,干嘛还要这么浪费时间的锁着自己的奇经八脉?直接给自己灌药不是省事多了么?“月清然,喝下去吧。”
千夜希哪里管月清然的诧异,掏出怀里的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放在了月清然的嘴边。月清然看着眼前的白色小瓷瓶,眼前仿佛看见了千夜上邪那张妖孽惑世的脸,深深的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仰头喝下了瓷瓶里的东西,干干净净,一滴不剩。千夜希见月清然当真喝光了自己手里的药水,伸手一掌将月清然打昏,抗在肩膀上带出了石室。曜日国别院。眼看着大婚迫在眉睫,殷凤琴心急如焚,如果能在大婚之前救出月清然那当然是最好,但是一旦月清然成了曜日的皇后,等她想再次救出月清然,就势必要带着归海国的名义,到那时想必魅王也不会坐视不理,再加上千夜家和月家,想必定会江湖动荡,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月季秋走回到屋子里,见一屋子人愁眉不展,知道千夜希并没有派人送来消息,不免心里多出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