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便向你下手了!”
姜暖烟的声音仿若流水一般,汩汩涌出,“既然那一天,我没有这样做,今日,我也不会动以你一根毫毛。南宫慧!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南宫慧?姜老夫人震惊至极,姜暖烟竟然敢直呼她的名讳?只是令姜老夫人更加震惊、更加震怒的还在后面。“那是因为,若是直接杀了你,那实在是太便宜你了!我要你好好的活着,看着姜家一点点的枝叶凋零,看着姜家的人一个个或是离你而去,或是死去,看着姜家这座高楼一点点倾斜、倒塌,然后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你,是你?”
姜老夫人猛的站了起来,伸出颤抖的手,茫然指向前方。虽然姜楚晴曾经说过,自从兰溪姜家的人来了,他们姜府就开始倒霉,这一切都是姜暖烟搞的鬼,可是她却没有相信。她不相信一个小女子会有这样的手段与心机?“是我!”
姜暖烟推了一下姜老夫人伸出的手指,“你指错地方了,我在这里!”
“你,你……”千言万语一下都涌到了姜老夫人的喉间,可是翻滚了半天,却只说出了几个你字。“你别着急,先坐下,慢慢听!我都会告诉你的!”
姜暖烟按着姜老夫人坐下,这才又继续道,“你可知道陈道生来姜府下定的时候,为何会跑到姜秋敏的房中?”
“你,你……”“是我!”
姜暖烟截断了姜老夫人的话道,“是我让人在姜秋敏的杯子中放了相思散,等她喝下后,又让人将陈道生打昏了灌了相思散丢了进去!”
“为什么?为什么?姜暖烟!”
姜老夫人终于浑身颤抖着嘶吼出来,“那个时候你是刚来朝云吧?你的心肠怎么可以这般歹毒?”
姜秋敏可是她唯一的女儿啊,她的这一生便毁在了姜暖烟的手上,否则此时,她应该是武安侯夫人吧!“心肠歹毒?呵呵!”
姜暖烟嘲讽道,“姜老夫人,我的那点心肠和你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菩萨心肠了!陈道生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一点都不知道?他满府的妾室,他是怎么对待她们的,你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过?”
“哼,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你才要秋霞姑姑嫁给他吧?这还当真是杀人不见血啊!可我偏不让你奸计得逞!”
姜暖烟不理会浑身发抖的姜老夫人,继续道,“谁知那姜秋敏嫁给陈道生之后还不安生,还想让秋霞姑姑给陈道生做妾?”
“所以,我便放了尾娃娃鱼去陈府,所以,姜秋敏便夜夜听到婴孩的啼哭,疑神疑鬼!而这个时候,我又让出春月楼的巧巧将陈道生约出来,让姜秋敏误会,从而暂时打消了她给陈道生纳妾的念头。”
“等到她后悔时,武安侯已经来向秋霞姑姑求亲了!当然,为了弥补姜秋敏,我便说服长公主送了四名美妾给陈道生!”
“后来,我又找到了被陈道生虐待而死的红娘的家人,让她状告陈道生,而九公主则带人去搜陈府,谁能想到,陈府中,竟然又搜出三具女尸?她们与红娘的死法一模一样,都是下体受到了严重损伤。”
“我很奇怪为什么陈道生会有这种变态的嗜好,于是就去问萧公子,而萧公子则怀疑陈道生可能有暗疾。于是我便带萧公子去了大牢,结果发现陈道生竟然还真的有暗疾,他不能生育!”
“可他既不能生育,那姜秋敏又怎么可能会怀孕呢?”
“你,城中的风声都是你放出去的?”
姜老夫人的声音有些无力,姜秋敏不但死状凄惨,而且声名狼藉,为此他们姜家的人好一阵子在朝云的名门夫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我?我也很想如此做,不过有人抢先了一步。陈道生杀了姜秋敏之前,便买通了狱卒,让他放出的这种风声。其实姜老夫人大可不必为此生气,因为这骂名虽然难听,可姜秋敏不守妇道确也是事实!”
姜老夫人剧烈的喘息着,她的女儿啊,若不是姜暖烟暗中推波助澜,又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她的心一阵一阵的疼,“你,姜暖烟……”“姜老夫人!”
不等姜老夫人将话说完,姜暖烟便打断道,“你先别生气,等我将所有的事情一一讲完,你再生气也不迟啊!”
“五小姐姜楚柔的事情姜老夫人已经知道了吧?其实我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她自己先动了坏心思,模仿我的笔迹给陈道生写纸条,又向我的房中吹迷香,让人撬开我的房门,好让陈道生坏了我的青白!”
“只可惜,她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却被你送去乡下给人做了填房。你说,她那夫君新婚之夜,发现自己的娘子竟然是处子之身,会不会欣喜若狂?还会不会舍得让她去干农活?”
“你……”姜老夫人只觉得身体中的血一股一股的向外涌,脑袋仿若快要炸开一般,这一刻她恨不得生吃了姜暖烟。“哦,对了,我想有件事情姜老夫人一定很好奇,六小姐姜楚悦与七小姐姜楚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次可与我无关,都是你那好儿媳孔幽兰一手做的!”
“我只不过将姜楚容服用紫河车的事情告诉了梅贵妃。梅贵妃当日便暗中来了姜府,将正服用紫河车的姜楚容给逮了个正着。我又让姜楚容身边的婢女一口咬定此事是姜楚悦的主意,姜楚梅的帮凶!”
“为了自己不受凌迟之罪,姜楚容便一口咬定这婢女说的都是事实,又威逼姜楚梅指正姜楚悦。后来,孔幽兰便毒死了姜楚悦,毒哑了姜楚梅!”
蠢货!蠢货啊!姜老夫人心中咒骂着孔幽兰,竟然与梅贵妃谈交易,这不是与虎谋皮吗?那个时候就应该差人将梅贵妃杀掉,这样的话,姜楚悦与姜楚梅不必死,就连姜楚容也不必嫁去南邵了!不过,这一切最最可恶的都是姜暖烟这个贱人,若不是现在她浑身使不上力气,她一定要抓住姜暖烟,将她的心挖出来看一看究竟是什么颜色的?“后来为南邵皇子献艺的时候,我便故意用了点药,让脸上出了疹子,将这个好机会让给了姜楚容,果然,只一眼,姜楚容便被那赵飞熊看中,成了南邵的三皇子妃。”
“可姜楚容竟然还想要拉我下水,于是我便送了一张姜府众姐妹的画像给赵飞熊,没几日,姜楚容便唤了四小姐姜楚莹去驿站陪她,然后四小姐或许同姜楚容一起去了南邵吧!”
“后来,你们从并州回来,为了让我嫁给太子殿下,竟然逼死了三小姐姜楚静,只可惜了姜楚静的一条性命!哦,对了,那个可以让残留绿蜻蜓显现出来的药水是假的,只不过前一天夜里,我们偷偷在姜楚静的手上做了点手脚!”
“你别着急,还有,”看姜老夫人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姜暖烟说话的语速也变快了起来,“还有姜思明,那日我早看出他对九公主意图不轨,所以故意不出声。后来你将我关进三德院,碰巧被我发现囚禁在那里的杨玉冰。”
“我便让诸葛侯爷找到她的哥哥杨玉涛,让他去皇上面前状告姜思明宠妾灭妻,所以最后皇上才旨斩了姜思明!还有,姜德文的罪证也是我求诸葛侯爷让他帮忙搜集的!”
姜老夫人剧烈的“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她的心中仿若被什么堵上了一般,非但话说不出来一个字,就连想动一下手指也变得出奇的困难。姜暖烟的声音却愈加的温柔,“姜老夫人,我听说你死皮赖脸的去求了皇上,让他不要怪罪姜德文?可你不知道吧?皇上压根就没有怪罪姜德文,他怪罪的是姜德武!”
姜老夫人的呼吸猛的一窒,姜暖烟却附在她耳边继续道,“姜老夫人,皇上已经封诸葛长风为大将军了,而且,他现在已经不在朝云,而在去北疆的路上!他是去替换姜德武的,因为姜德武要被皇上问、斩、了!”
姜暖烟说完看着面色涨红的姜老夫人大声道,“既然老夫人没有什么别的吩咐,那暖烟便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