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被算账的就是你!你可知道,你差点坏了我的大事!百里清如这傻子若是死了,靖王就会被彻底惹火!到时候,这朝堂局势就会发生改变!你真以为那个病秧子手中一点势力都没有?”
瑾妃被他骂的呆了一呆,继而又委屈的双眼含泪:“我,我也是为了你好。我害怕她知道了咱俩的事情,对你不利。”
冷沁雪泪眼模糊的看向安王,后者被她这目光一望,心内不由得更加烦躁。真是个蠢到极致的女人,要不是看在她很受父王宠爱的份上,他才不会对她多一丝的注目。但是他也深知,这女人现在还有利用的价值。是以,便是满腹的怨气,他也只得些软了口气,说道:“我也是担心你,你想想,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我有个好歹,你还能有好下场?换句话说,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会多难受啊。是吧。”
瑾妃眸子里包着一汪的泪水,却越发的显得楚楚动人:“那你凶我。”
她现在越来越看不透安王了,这男人甚至让她开始觉得害怕。可是,这男人就好像是一杯鸩毒,而她,便是那个渴到了极致,身旁又无丝毫水源的人。便是饮鸩止渴,她也心甘情愿。“我不凶你便是。”
安王说着,又将她揽在怀里,眸子里是深入骨髓的寒意,声音却是柔和的引诱道:“不过,你也需上点心,赶紧去父皇那儿探听一下,看他到底准备立谁为太子。”
闻言,怀中的瑾妃身子一僵,闷闷道:“我不想往他身边凑。”
“听话。”
安王耐心的诱哄着怀中的女人,以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可是,你明知道他只是拿我当那个女人的替身!”
瑾妃抬起头,满眼的委屈,盯着安王,道:“你明知道我恨极了这种感觉,你还让我去他身边主动凑什么?”
“雪儿,你听我说。”
见冷沁雪这般模样,安王虽心内焦躁,却也知道这事儿急不得,是以软了口气,说道:“我不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么?现在父皇还健在,皇子又不止我一个人,如若我不能将皇位掌控在手中,将来我们的处境,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倒是不介意做这个窝囊的王爷一辈子,可是,我怎么忍心苦了你呢?”
“我……”见瑾妃依旧带着几分不情愿,安王截住她的话,继续道:“你也知道,本朝的法律规定,若是皇妃未曾生育的,都必须在相国寺内青灯古佛的过此余生,雪儿,你教我怎么舍得?”
瑾妃终于软了身子,靠在他的怀中,道:“好,我去。”
东莱国天命三年十月,青城大雨连月,致黄河水位泛滥,水漫青城山。沿河一带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百里清如坐在临安城的茶馆内,手执折扇,听着说书先生昂扬顿挫的讲着当月的时事:“诸位是不知道,那黄河水高涨数米,那水是遮天蔽日的灌下,将青城山一带的城池全部淹成了水泽之地!百姓死伤无数,哭号之声震天,妇孺幼子尸首堆积成山。真是可叹,可怜啊。”
闻言,众人都一阵唏嘘,道是多事之秋。百里清如心内一沉,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之中。祁承璟已然走了七八日了,也不见有书信传回。当日她并未细细追问,是以直到这两日,她方才从京城内说书先生的嘴中,知晓了青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黄河一带,历史上便是多事之地。只是未曾想,到了这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时代,竟然还是如此。这里的黄河与青城皆与前世她所认知的不同。黄河乃是东莱国的第一大河,百万人口吃水皆靠此河流。而青城,乃是黄河下游的一个小城,往北绵延数百里,便到了西楚国的镜内。是以,这个地方虽然不是边塞要地,却也成了两国商人往来的交通便道。这两日她也曾翻阅史书,仔细的查过关于黄河的典故。这连绵月余的雨水虽然厉害,却也不至于水淹整个城池。这里面,必然有蹊跷。祁承璟不是傻子,这满朝文武更不是没脑子的,是以,祁承璟这一行,只怕不会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