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这便发生了一件大事,与珑儿同一天出生的女婴全部秘密被扔到曲江里溺毙。如果不是我去给其中一个孕妇瞧病,也不知道知晓。没过多久,这些女婴的家里人全部搬走,不知道去向。”
曲老太爷继续用低沉的声音缓缓道来,当年孙香芝过了那个气头,也就原谅了曲恩笑。但她不是一个会扯谎的人,尤其是韩美儿刚刚进门,对于府里的事总是旁敲侧击,尤其是对珑儿出生当晚的异象很有兴趣,经常挂在嘴上。老太爷担心孙香芝说漏嘴,便授意她继续装作不肯原谅曲恩笑。原来如此。从老太爷处出来,天关心里所有的迷团都打开了,心里有点隐隐的疼,对玲珑当日的处罚太重。如若早知道她竟是这样坎坷的命运,无论如何,他都不落忍打她一下。想着玲珑受罚时那倔强的神情,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玲珑,不再让她受委屈。夜凉如水,天关睡意全无,在园中溜达,忽然看一黑影转进西厢院中,这么晚,会是谁?天关施展轻功,紧跟黑影身后,看她闪身进了天莺的闺房,直至到了拂晓也没有出来。玲珑看曲夫人与曲恩笑几乎和好如初,一大早起来,便向曲夫人辞行。她还有要办的事,尤其是要找那个色魔报仇,自不能在曲家呆太久。曲夫人很舍不得,但又没有适当的理由,派小月提前通知老太爷,老太爷只让小月带回了一些银两和一些上好的金创药。老太爷意思很明了,玲珑的路只有她自己走,别人陪伴不了。和天诺一起,依依不舍的把玲珑送到门外,嘱咐她要常来曲家走动。她又恢复了第一次看到她们时小厮的模样,快乐的像只小鸟,蹦跳着走了。天关一直在暗中调查天莺,知道玲珑离开后,一阵惆怅,连她落脚地都不知道,想要照顾她,都没有机会。但这之后不久,民间便盛传十三年前凤雏星转世天女将成为当朝太子妃一事。曲老太爷和天关大为震惊,平静了多年的曲江镇又将再起波澜。天关也收到了帝都的秘函,要他暗中调查此事。此时,他也如油锅里煎熬,于公是要上报玲珑的事,于私他却只想胞妹过着天真快乐的生活,远离暗潮汹涌的争斗。但局势已不像表面的那样单纯,从容若,无言,逍遥,少羽四人进京,就预示着一场血雨腥风的到来。天骆国帝都一夜之间谣言四起。坊间传言十四年前有凤雏星转世为人,身上有紫色凤羽胎记。如其在二十岁前不嫁于太子为太子妃,天骆国就会面临灭国之灾。一时间,乡野小童都知晓,而且编成了童谣传唱。满朝文武惶惶不可终日,在早朝时大臣均窃窃私语。护大大将军田致远听说了,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圣上临朝,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随着一声熟悉的尖细的声音传来,众人才停止议论,转身面向赫连文轩,跪下叩首。“圣上,臣有事启奏。”
右丞相走出臣工队列。“最近坊间传言有凤雏星转世为人,需嫁与太子殿下为太子妃,不然国无宁日啊。只是虽然是遥言,但祸及我天骆国的江山社稷,请圣上裁夺是否要寻找这个女子接进宫,来日太子还朝时,结为连理?”
后面的大臣们听到右丞相把这件事上奏给了赫连文轩,又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最近朕也有所闻,各位臣工是何看法啊?”
赫连文轩一脸病容,声音也不似从前洪亮。骠骑大将军季敬宗走出队列,态度很是傲慢,环顾了后面的各位大臣一眼。后面的大臣立刻鸦雀无声。“微臣觉得这些都是无稽之谈,谣言总归是谣言,时间久了,就会不攻自破。圣上可放宽心,我天骆国地处富饶之地,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哪会有什么灭国之灾呢?”
顿了顿,眼睛扫向右丞相,怨毒的眼光要把右丞相的官帽烧出两个洞来,咬压切齿的说。“倒是有些人见风就是雨,以讹传讹,扰乱民心,罪不容诛。如果以后再有人传这种谣言,圣上可将其斩首,以儆效尤。”
“圣上,这可是关乎天骆国千秋万代的大事,不可小觑啊。既有这样的传言,只是一个太子妃而已,为何不可呢?如果太子不喜欢,以后还可以招自己喜欢的女子为妃,普通人家有个三妻四妾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右丞相据理力争,字字诚恳。“这……”赫连文轩一时也没有了主意。护国大将军田致远和大祭司卢定怀相互看了一眼,总感觉圣上今日很奇怪,但又说不出是哪个地方不对劲。十四年前的秘密,圣上是知道的,当年两个人奉命去了曲江镇,但凡是九月九生辰的女婴,都已经被溺毙。除非是有漏网之鱼,便又不对劲,既然没有除掉凤雏星转世女星,但为何天象却显示不出来?除非是有一种可能,就是人为控制了这一切。如果这些人居心不良,后果将难已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