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舞姬与季夕洛相比,都要暗淡无光了。她的舞姿与代妃娘娘的琴音贴合的天衣无缝,像是一起排练许久一般的默契。赫连御风看着上首的父皇完全陶醉在琴音里,爱怜的眼神与代妖娆妩媚的眼神不时的交织在空气中。墨黑的眸中煞气四涌,这代妖娆果然有问题,一曲素静娴雅之美的美人吟,竟被她加上了魅人心魄的音魂。莫说定力不足的人,就是内力高强的人也会不经意间着道。把这样的人安插在父皇身边,魅惑父皇,这背后的人狼子野心可见一斑。沉思间,季夕洛已经翩然在身侧起舞,果然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只是眉眼间依稀有些眼熟,心里一惊,这季夕洛竟与在汨罗温湖遇到的宛如天山雪莲般的人儿有两分相似,不禁多看了两眼。旁边季贵妃看着御风太子,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还没有听说谁能过的得美人关,更何况面前是夕洛这样世间少有的尤物。但瞟见赫连文轩笑着看向代妃,心里一股无明业火燃烧起来,暗骂一声,狐狸精。突然,赫连文轩头痛难忍,常公公急忙呵止歌舞。“圣上的头疼病又犯了,小宣子快去代妃娘娘寝宫拿药。”
常公公急忙扶着赫连文轩,招呼手下的小太监去取药。赫连御风冷峻的目光扫过下面所有的人,金色面具下的他此刻更具威慑力,王公大臣及内眷们都静悄悄的坐下,大气不敢出。静静站在中央的季夕洛看了代妃一眼,就低下了头,但这一眼中却含着无尽的讥笑与不屑。代妃收起脸上不安的神色,急忙起身走向赫连文轩,却被一堵黑墙挡住了,别人都没看到他怎么动的,但赫连御风像鬼魅一样立在了赫连文轩的旁边,他既知道这个女人有问题,便不再给她接近父皇的机会。大手一挥,阴测测的声音让人胆寒。“把父皇扶到勤政殿去,快传御医。”
太监们一刻不敢怠慢,生怕一个闪失就被这位罗煞太子一掌挥死。勤政殿内御医们聚在一起挨个给皇帝把脉,脉象并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微比常人弱一点。但又不敢明说,太子刚刚回宫,还没有摸清他的脾性,便那一身嗜血冰冷便让人不寒而栗。“到底如何?”
赫连御风看到那些御医战战兢兢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暗哼一声。“天骆国偌大的御医院养的都是一群饭桶吗?”
御医们跪倒一大片,其中在御医院任职最久也是医术最高的崔太医,沉思了片刻,抬头看向赫连御风。“太子殿下,圣上脉像只是比正常人稍弱了一些,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圣上近半年以后,偶会有头疼症状,每次吃了代妃娘娘从代国托人配制的药后,症状就会消失。”
“代妃娘娘是请了何方神医,竟能查出我天骆国医术最高明的崔御医都查不出的病症?”
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充斥了大殿内外。除了王公大臣的内眷们已经离宫回府,王公大臣以及后宫嫔妃和皇子们都站在勤政殿外侍疾,大家把目光都琐在站着的一群后宫嫔妃中代妃的身上。代妃缓缓走出,没有任何不安的神色,“太子殿下难不成怀疑臣妾要加害皇上?”
“众人听的清清楚楚的,太子殿下可没有说代妃要加害皇上,你是不招自招啊。”
季贵妃嘴角浮上一丝冷笑,正愁找不到机会除掉代妖娆,正可借此机会,利用太子除掉她。赫连御风扫了这两个人一眼,你们想怎么斗个你死我活,本宫才懒的管。“本宫只是想了解是何方神医可以治愈父皇的顽疾,代妃娘娘多虑了。”
代妃紧绷的身子舒展开了,刚才的镇定看来确实是把赫连御风哄骗住了,微一颔首道。“这也不是何等名医,只是家父以前也偶有头疼的症状,和皇上症状相同。家父服用此药,效果甚好。所以本宫就让人回代国取了一些药回来,给皇上试吃了以后,确实可缓解皇上的头疼之症。”
赫连御风把药丸放在鼻下闻了闻,这药感觉不到任何不妥,便让常公公服侍皇上吃下。“父皇服了药需要休息,你们都退下去吧。只要崔太医留下侍疾即可。”
赫连御风看着脸色苍白的父皇,心里的愤恨无从发泄,待众人离去之后,一掌挥出,旁边的茶几倾刻化为碎沫。“崔太医,你可还记得,本宫在出宫以前,曾被人下了无色无香的曼陀毒,若不是你及时发现本宫面色不对,拼着诅咒皇子被杖杀的危险向父皇禀明实情,本宫也许早就一命呜呼了。本宫一直认为你是个正直不阿秉性纯良之人,现在为何连你也不肯说实情?难道你也变得这样世故圆滑?”
赫连御风紧紧的抓住崔太医的衣服,让他无法不直视着他,冰冷的气息让年迈的崔太医呼吸困难,冷汗泠泠湿了脊背。“太子殿下,老臣有罪啊……”崔太医老泪纵横,在地上跪直了颤颤发抖的身子。“皇上的病,老臣一直不敢讲,太子殿下自幼离宫在外养病,一直没有音讯。臣若讲了皇上的病,落到奸人的耳朵里,在我天骆国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太子殿下,我……我愧对皇上对我的信任啊。”
“崔太医,坐下回话。本宫既然回来了,就不能让奸佞小人在我天骆国撒野。你把你所知道的事情细细说来。”
赫连御风看到催太医面露羞愧之色,放下心来,这宫中还有几个可信之人,也恢复了温和的语气。崔太医战战兢兢的坐在凳子上,既太子殿下回来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本也是快要入土的人了,拼了一死,也要对的起医者的德行。而且有太子殿下撑腰,便没有人敢拿他怎么样。便抖胆说了实情。“皇上脉象上看不出任何症状,但据老臣多年行医的经验看来,是中了音魂之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