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慢慢挽起了袖子,冷笑一声走到贾政面前,对着贾政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顿时,屋里丫环的尖叫声更大了。 贾赦一边揍一边大声说:“王氏管家当然尽心了,把整个库房搬空了大半,还把金陵祭田都卖了,能不尽心吗。”
“我平时忍你们夫妻很久了,这荣国府是我继承的,你跟王氏只是暂住而已。”
贾政被贾赦揍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只顾喘着粗气,手指颤抖着指着贾赦,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贾赦面无表情走到一脸不敢置信的贾母面前,轻声道:“你也别叫我孽障,当初站队太子也是你同意的,还是你叮嘱我去巴结的太子,新皇登基你把全部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你们害死了张氏,害死了瑚儿,逼我娶小户出身的刑氏,逼我躲在东大院像乌龟一样过日子。”
“我告诉你们,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你们有本事就把贾琏贾琮都弄死,看看这荣国府的爵位,会不会落到二房头上。”
“你们以后最好躲着我些,我疯起来我自己都怕。”
贾母一开始是非常生气的,听着贾赦语气淡然说出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话,用力咬紧了牙。 此时屋里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大老爷疯了。’ 贾赦眼神扫过脸色惨白的王氏,“你贪了公中多少银子,最好一分不少还给我,不然我会向圣上递圣旨,请求刑部捉拿家贼。”
“你王氏不是以王子腾为傲吗,你猜他有一个搬空自己夫家的妹妹,他的官职还能不能坐稳。”
王氏心里冒出很多念头,有不认账的,有杀了贾赦的,唯独没有归还银子的。 她不知道贾赦已经发疯,今天没有一点准备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贾赦带着沉默不言的刑氏离开,王氏突然哭倒在贾母面前。 “老太太,求您替我做主啊,大哥这是想要害死我啊。”
“我管理公中后,每一笔银钱支出都记得明明白白,大老爷毫无证据诬陷我贪污家中钱财,这…这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王家也是富贵之家,我入府时的嫁妆能摆满城外几里地,我怎么会眼皮子浅的去贪家里的东西。”
王氏一边哭诉,一边伤心欲绝拿帕子擦拭眼泪。 她贪污公中的银钱,账面都是做平的,就算是户部派人来查也查不出什么问题。 麻烦一点的是族中祭田,卖田的银子还在她手里,为了不让贾赦拿到证据,现下只能把银子拿出去,再把祭田买回来。 王氏看不起贾赦的手段,明明拿住她这么大一个把柄,却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说出来,给了她处理的时间。 贾赦就算是疯了,也是一个蠢货。 王氏哭诉的话只有贾政相信了,王家也是富贵人家,养出的女儿怎么可能偷盗夫家财产。 王熙凤眼珠子微动,没有说话。 她也是管家后才看出贾府的问题,府中看似光鲜亮丽,其实很多地方都是支出大过收入。 这样下去,府里早晚是要出问题的。 贾琏还在懵,刚才挥拳打二叔的人,真的是他那个只知道拿钱出去花天酒地的父亲? 贾赦回到东大院后,立马让林之孝来见他。 林之孝早就得到大老爷已经疯魔的消息,战战兢兢站在贾赦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 他是府里的二管家,知道大老爷在府里受了多少委屈。 贾赦疯魔了,他真的一点也不意外。 贾赦的夫人和亲子,可是被至亲之人逼死的。 唯一的嫡子还娶了害死自己大儿子凶手的侄女,不疯魔才怪。 贾赦匀称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对底下林之孝吩咐道:“把东大院所有下人都换了,奶妈婆子全都换成外面买来的。”
“以后东大院的开销单独记账,你找个靠谱的人管账。若是东大院的账出了问题,我只管拿你问责。”
“别想着糊弄我,你若敢跟王氏一样贪我的钱,我杀不了王氏还杀不了你吗。”
林之孝一听这话,三魂吓丢了二魂,赶紧跪下表忠心。 他可不敢不听话,更不敢贪贾赦的钱,疯子可是真的会杀人的。 贾赦连贾母都敢威胁,早就已经疯透没救了。 贾赦发疯的消息传出后,东大院人心惶惶。 当林之孝说要把家生子都调走时,所有下人都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收拾行李。 王善保家的忧心忡忡望着刑氏,声音非常着急,“大太太,大老爷疯的太可怕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刑氏也皱紧了眉头,今天贾赦在贾母处的爆发,她也吓得够呛。 原来贾赦的原配和长子都是被家里人害死的,她之前还以为是下人乱嚼舌根子谣传。 刑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声音透着满满无奈,“我已经嫁给他,不管他是疯了还是死了,我都是他明面上的夫人。”
“算了,反正日子已经这样了,再难过又能难过到哪里去。”
王善保家的也只能认命,她是刑氏的陪房,别的下人能走她却走不了。 傍晚,有丫环抱着迎春和贾琮过来刑氏院子。 “大太太,大老爷吩咐了,以后东大院由您执掌中馈,小姐和公子都交由您照顾。”
丫环还把东大院的库房对牌交给了刑氏。 刑氏见状满脸懵,“大老爷这是何意,让我管家?”
王善保家的看见东大院的库房对牌,居然觉得贾赦疯了是好事。 丫环笑了笑,恭敬回道:“奴婢不知大老爷是什么意思,只是按大老爷的吩咐做事。大老爷还吩咐说,东大院所有下人都从外面买,由太太您来决定人选。”
刑氏不知道贾赦是什么意思,她只能做好贾赦安排给她的每一件事。特别是迎春和贾琮,容不得她有半点疏忽。 贾赦能发疯整改东大院,也能发疯休妻另娶。 此时贾赦正在书房,翻看着林之孝给他的账册,越看心里越气。 “那么多御赐之物损毁不报,这事若是传到御史耳朵里,不参我一本藐视皇权才怪。”
“谁家收到了御赐之物不是好好收着供奉,我们家到好,放在库房里的御赐之物都能被老鼠打坏。”
“偏偏这打坏的御赐之物,还能从下人房里搜出来。”
“林之孝,你这个二管家当的好啊。”
御史可不会管御赐之物是不是被偷盗,只会参御赐之物是从贾家流到市场上的,这事摆在明面上就是死罪。 新皇本就在寻找抄家的机会,王氏这个毒妇把家管成这样,是想害他去死。 贾赦深吸了一口气,他是贾府的爵位继承人,贾家若被新皇问责,他第一个要被下大狱。 平时没怎么享受家里的奢华,下大狱却是头一个,凭什么! 贾赦越想越气,扭头一口血喷了出来。 林之孝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跪在地上请罪,赶忙小跑到贾赦面前。 贾赦用力抓紧林之孝的手,神情严肃吩咐:“这事给我往大了闹,就说我快被王氏气死。你派人把她偷盗公中钱财,还有纵容下人倒买倒卖御赐之物的事传出去。”
“你亲自去把我的身份印章取回来,再去应天府衙门报案,就说我的印章被贼偷盗。让衙门传出消息,所有用我身份印章答应的公文,全都不作数。”
贾赦吐血后才想起这件事,王氏好像还在用他的身份印章包揽诉讼。 贾赦怕林之孝办事不忠心,冷笑威胁,“你可一定要想清楚,想清楚这府里的主人是姓贾还是姓王。”
林之孝赶紧表忠心,“主子您放心,我林之孝以后辈子孙立誓,绝不背叛主子您。”
贾赦已经彻底跟王氏撕破脸,他才是府里的继承人。 贾母一死,贾政夫妻都不能继续住在荣国府,他当然知道该怎么选。 贾赦松开了林之孝,叮嘱道:“只要你好好办事,我不会亏待忠心待我的手下。”
林之孝离开后请来了大夫,诊脉的结果是贾赦怒极攻心。 大夫是从外面请来的,一出贾府就被打听消息的人围住了。 听见贾赦被气到吐了血,好多人都在小声议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王氏真的那么不堪,亏她还是王家的女儿。”
“王家的女儿又怎么样,世间哪有人不爱财。”
“我刚才听到了一个劲爆消息,你们知道贾赦吐血的真正原因吗?”
“这事谁不知道,不就是王氏贪污公中银钱吗。”
“贪污公中银钱能让贾赦气到吐血,你自己觉得可能吗。我刚才可是打听到了最新消息,贾赦派人去应天府报案,他的身份印章被贼偷了,还让衙门传出所有公文都不作数的消息。”
“我滴个天老爷,那王氏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偷盗官印。”
“这算什么,我还听说贾府账面上已经损毁的御赐之物,改头换面成了当铺里的珍品,这当铺还是王氏陪房的家人开的。”
“嘶……倒买倒卖御赐之物,这可是杀头的罪。我若是贾赦,我怕不会被气吐血,而是直接被气死。”
…… 贾赦歪躺在塌上,听着林之孝说外面发生的事情。 贾府里的下人,关系网极其复杂,在贾府几乎没有过夜的秘密。 贾赦利用舆论将王氏架在火上烤,同时也在试探新皇。 如果新皇降旨惩罚他,这些隐患就算提前解决了。 如果新皇不降旨,反而当这些事没发生,那说明新皇不满意只是简单的惩罚,恐怕是铁了心要抄贾家。 贾赦关起东大院的门过自己的日子,丝毫不理会贾母和王氏那边发生的事。 已经过去三天,皇宫还是没有旨意传来。 他让林之孝派人去打听了朝堂上的消息,听说有御史参他,但新皇只是笑笑没理会,还说参他的御史挺闲。 贾赦知道后心里咯噔一下,实锤了,新皇是铁了心想要抄贾家,或者说是解决四大家族。 贾赦一整天都在叹气,脑子里一直在想能躲过抄家祸端的计划。 这个世界不知道是不是出现过穿越者,已经有了肥皂和玻璃。 他想献水泥方子给新皇表忠心,可他只知道水泥遇水则硬,不知道水泥是怎么弄出来的。 贾赦烦了一整天,都没有想到能让新皇放过他的办法,睡前还在心烦。 睡梦中,贾赦瞧见一团朦胧的绿光,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那团朦胧绿光慢慢被他吸收。 一篇修炼功法出现在贾赦脑海。 贾赦瞬间睁开眼,捂着心口直喘粗气,随后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嘶,好痛,不是梦,修炼功法是真的。”
那团绿光就是原身给他的绿色玉佩,是末世一位植物系异能强者的灵根所化。 玉佩变成灵根跟他身体融合,他的身体从无灵根变成有灵根,以后就能修炼变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