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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雨水自天空落下,晶莹剔透,径直坠向地面。
在落至半空时,一杆镔铁红缨枪,倏地杀出。 枪尖凌厉,于半空之中,将那雨滴点碎,随后气势如龙,一往无前! 看见这一招,隐九隐十齐齐瞳孔收缩,一时之间,如临大敌。 两人手中隐龙刀上下翻飞,一时之间,竟使出一套完全一样的刀招。 可彼此之间,却又互相呼应,刀光相互映照之下,合击迎向那一杆镔铁红缨枪! 当当! 金铁交戈的清脆声接连响起,逼仄的街道上,三人交手的区域仿佛短暂地形成一个真空地带,便是雨水滴落,也会不由自主地向着四周溅射而去。 噗! 转瞬之间,胜负已分。 两柄隐龙刀跌落在地,隐十的右边肩膀上,已然是多了一个血窟窿。 反观李寄北,却是完好无损。 手中长枪收回,一身气势,依旧渊亭岳池。 高下立判! “夜雨寄北?你是夜雨枪李寄北?”隐九声音沙哑,终于说出了来此地之后的第一句话。
而贾太岁和朱犇听闻之后,浑身汗毛乍起,看向李寄北的目光愈发警惕。 他们本以为这是从哪窜出来的无名高手,本着无知者无畏的思想,心中多少还有几分懈怠。 谁承想,却是个久负盛名的。 夜雨枪的名声,乃是自蜀州传来。 蜀州地处偏远,教化未开,民风彪悍,常有武斗之风。 蜀州武道,更是极为兴盛。 换而言之,就是地方太偏,朝廷鞭长莫及,管不到。 所以那些个江湖强人,纷纷前往,反而形成了一处武道圣地。 而夜雨枪李寄北的名声,便是三年前自蜀州巴山传出来的。 巴山府在蜀州很有名气,因为巴山有一座枪冢。 乃是蜀州武林中,用枪好手心照不宣的约战之地。 若是输了,便埋骨于此,与枪同眠,倒也快哉。 若是胜了,便名声大噪,取而代之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挑战者,直到你输! 毕竟,江湖中人,最为看重的,便是一个名! 可李寄北不同,三年前,他横空出世,单枪匹马,在巴山枪冢同时约战当时十位用枪名家! 以一对十,这几乎不可能的壮举,竟然当真让他做到了! 自此之后,便彻底名传巴蜀,被尊称为,巴蜀第一枪! 当然这三年来也有不开眼的想要挑战他,但不一而足,统统死于其枪下。 而且三年时间里,除了当初的十大枪道高手外,再无人能逼迫其使出成名绝技——夜雨寄北! 如果是这一位,能击败两位龙隐十三,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他们就惨了。 两位龙隐十三联手都败了,还有谁能挡住他? 定国公张勋?还是五万御林军统帅季凌? 可这些人现在都是远水解不了近火啊! 可谁承想,击败两位龙隐十三后,李寄北却并未再度靠近,而是站在原地,问道:“何人是李长空?”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诧异地看向李长空。 刘裕表情更是幽怨至极,好家伙,合着自己自作多情了呗,压根就不是宠着自己来的。 “我就是,阁下大费周章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李长空站出身来,皱着眉头道。
李寄北没有说话,而是甩出一封书信。 书信在其内力的加持下,如同飞射的箭矢,迅疾如电。 砰! 贾太岁一把接住书信,递给李长空。 只见这信封上,不曾有署名,也不曾有落款,就是简简单单一个纸袋子而已。 “敢问阁下,这是何人所寄?”李长空抬起头来询问,却发现,眼前哪里还有李寄北的影子。
那条小巷里漆黑如墨,那道渊亭岳池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甚至就连隐九隐十,也一道消失。 他们确实是接了景行帝的命令,暗中保护太子。 其余的,却一律不得插手。 现如今,李寄北已然退去,太子也已经安全,他们自然也就没有留下来的道理了。 “这封书信由李寄北亲自送来,怕是事关重大。”太子刘裕道。
张邯闻言也不由地点了点头,道:“老李你和李寄北素未谋面,毫无交集。他能特意从蜀州巴山赶来送信,此信必然是非同小可的。”“此外,我觉得此人虽说实力恐怖,但似乎对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否则我等现在也不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此处了。”
李长空也点了点头,他对这封信也有些好奇,需要李寄北亲自送达的信息,究竟是什么?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李长空撕开了信封,拿出了信纸。 只见信纸之上,写着几行娟秀的蝇头小楷。 “景王刘景,看似不近女色,实为畏惧女色。”
“若与女子有身体接触,轻则恶心呕吐,重则当场晕厥。”
“或可以此为饵,重创之!”
“若有行动,我等将会在暗中配合。”
就这么短短四行字,却看得李长空眉头紧皱。 “写信之人八成不是李寄北,那此人又是什么身份?为何会知道景王畏女?又为何会知道我们与景王不对付?”
“关键是,他为何要助我等?”
张邯皱眉道。
“此人是敌是友,尚不明确,但就目前来看,对我们尚且是善意的。”“而且有李寄北这条线在,今后慢慢挖掘出此人身份,应当不难。”
“当务之急,是确认这条消息的真假。”
李长空皱着眉头道。
“殿下,我记得景王比你大上一些。”刘裕闻言点了点头,道:“比我大上三岁,只是他母亲只是一宫女,地位低下,算不得嫡出,所以这太子之位,才落到了我头上。”
“殿下年纪不小了,陛下可有提及选妃之事?”
“倒也提过,估计就这两年了。”
刘裕道。
为储君选妃乃是大事,毕竟关乎着国家的下一代继承人,不论是景行帝还是百官,都是相当重视的。 “那按理来说,景王比殿下足足大上三岁,且同为皇室子弟,早该成婚了才是。”李长空眼眸明亮,如是说道。
刘裕瞬间明白过来,迅速摇头道:“父皇与他提过几次,但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推辞了,时至今日,他依旧孑然一身,不曾选妃!”“看来,这条消息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李长空凝视着手中的信纸,一时间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