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皇后的寿辰过去才没多久,姚太后的寿辰却又到了。可能是因为上次的事,叶皇后在这次寿宴上下足了功夫,从一早开始整个宫中就是一片喜气洋洋,比起之前叶皇后的,更是盛大了许多。廊檐一路走来入目皆是红色绸缎,就连那穿梭来回的小宫女们,也都个个打扮的美艳动人,面似含笑。午时,寿宴准时在太和殿举行,因为要在寿宴上随侍一旁,唐佩莞闲着无聊,早早就来了这里等候着。殿内一片奢华,仅仅是从正上方太后的凤座到殿门就铺了约莫百多长的红色丝锦,一路蔓延开来,只等候那尊贵之人从上踏过。大殿中央的四根镶金柱子上下以白玉石做底,镌刻上了龙凤呈祥图案。而周围两边将各位嫔妃的席位两排铺开,一路排下。而到了大殿之外,则是为满朝文武大臣所备之位。“太后娘娘驾到。”
太监高声唱起。就只见姚太后一袭明黄色朝服,披领及袖皆用石青镶边,当中绣着条金龙盘旋在五色云中,气势非凡。她头戴朝冠,一镂雕金云纹且镶满了珠宝钻石的金约嵌于朝冠下方,更显得她雍容华贵,神采飞扬。齐昭帝携叶皇后,众嫔妃率先向姚太后恭贺寿诞,继而在场的文武百官、命妇贵女皆下跪齐声道:“恭祝皇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福寿永年。”
姚太后太后脸上一派温和的笑着,她轻抬起手,做了个起身的手势,齐昭帝忙下了台阶,走到姚太后面前,右手扶着她,将她扶到那龙椅下方左侧紧挨的位置坐下后,才开口叫了起。众人起身后分成两边,待到齐昭帝与叶皇后一并坐下后,才跟着回到了各自的席位。齐昭帝朗声道:“今日母后大寿,大齐举国同庆。众爱卿不必过于拘束,开始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便有乐器声逐渐奏响,不多时,就有那穿着红色贺寿裙的女伶们踩着莲花小步飘然进于大殿中央,她们个个以薄纱遮面,步履间微微掀起一角露出那美艳脸庞,不禁让人生出几分遐想。一曲舞毕,寿宴正式来开帷幕。有几个精壮汉子抬上一面大鼓,将其放于大殿中央。大鼓之上站着一个提剑舞姬,那些壮汉退于一边各自拿起鼓槌,咚咚的敲起面前的小鼓来。随着鼓声越来越大,鼓上原本静立不动的女子突然提起那剑就舞了起来。她长袖飞舞,姿态婀娜。在这大鼓上一跳一跃,足尖轻点,将那剑舞的是招招见风,让人叹为观止。齐昭帝赞叹道:“这舞不错,赏。”
当即就有太监高声唱到:“圣上有赏。”
那鼓上的女子受了赏赐,更是跳的有劲。那几个大汉放下手中的鼓槌,朝那大鼓一拥而上,竟将那鼓再度抬了起来。鼓上的女子一跃而起,从那鼓上跳下,落到了地面。几名大汉将鼓抬走,忽然出现一群身着军装的女子,各自拿着把剑,将之前那女子围坐一团,齐舞了起来。众人看的赞叹不绝,只见那群女子舞蹈变化多端,阵型也随之不断变换,只叫人看的眼花缭乱。待这曲舞终于结束,殿内皆是一片惊叹,姚太后讶异道:“这舞倒是新奇有趣,哀家以前怎么从未见过?”
叶皇后坐于下首,微笑道:“母后有所不知,这舞是玉妃妹妹为您老人家静心安排的,臣妾也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奥妙。若是母后想知道,还得问问玉妃妹妹才是。”
齐昭帝奇道:“原是颜儿准备的,该是花了不少心思吧。”
恰好那玉妃被太监喊了过来,听见齐昭帝这话,微微笑道:“臣妾确实下了不少心思,不过只要太后娘娘看的高兴,这功夫也就不算白费了。”
姚太后道:“玉妃你倒是同哀家说说,哀家看那舞姬跳的很是眼熟,但又想不出那出处在哪里,可是有什么说法?”
玉妃掩嘴笑道:“太后娘娘不知也不奇怪,臣妾即使是备了这场舞,到现在也是稀里糊涂的。若是太后娘娘想知道这里面的奥妙,还得去问问沈威沈大将军才是。”
姚太后奇道:“这倒是有趣了。”
她转向齐昭帝道:“皇帝,不如就将那沈威喊过来见上一见,也好为哀家一解心中疑惑。”
一直坐在一旁未说话的太子齐铭却是一惊,急忙道:“皇祖母若是想知道,明日再召沈将军也不迟,今日寿宴开席已久,沈将军怕是已然饮了些酒,会在殿前失仪。”
玉妃却掩嘴笑道:“太子殿下这话说的,太后娘娘又岂是那般小气的人,今日是她老人家的好日子,若是不圆了她这心愿,岂不是在寿辰当日还徒留一遗憾,如此下来就真是本宫的不是了,都怪本宫排了这场舞。”
她口中虽是拿自己打着趣,可明显是直接驳回了齐铭的话。齐昭帝听着有理,于是道:“若沈将军喝多了,朕自当赦免他无罪,且让他过来见一见太后吧。”
一旁随侍的太监应了一声,下殿去找那沈威。齐铭只觉得心中只打鼓,只希望那沈威已然喝多了来不了。可等那沈威出现在大殿中央后,齐铭却在心中哀叹一声,只希望他能将这事圆过去。沈威缓步走到齐昭帝前,跪下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齐昭帝笑道:“沈爱卿不必多礼,先起来吧。”
沈威应了一声,他刚刚稍稍喝了些酒,步履间已然是不稳,再加上那肥胖的肚子,整个人几乎快要站不住,晃了两晃,终于立住。姚太后微微一笑,道:“哀家听闻沈将军年少有为,是我大齐难得一见的军事奇才,如今哀家心中有一惑,还望沈将军为哀家解答一二。”
沈威本就有些微醺,听见姚太后这么说,更是得意道:“太后娘娘有何疑问,微臣自当尽力回答。”
玉妃在一旁淡淡一笑,道:“还是让臣妾来为沈将军说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