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皇后笑道:“本宫这些日子也正为这事操心着,无奈铭儿自己没想法,本宫也只好暂且帮他留着意,若是看见了哪家有好姑娘再同他说说。”
姚太后赞许的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不过仔细想想,不光是铭儿,晟儿唯儿都到了这个年纪了。他们几人现在都只是立了个妾室,哀家记得晟儿连妾室都没有一个,是该着急了。”
叶皇后掩嘴笑道:“晟儿的事该是玉妃妹妹替他操心了,改日有时间再去同她提一提。”
说着,她忽有想到什么一般,突然道:“提起这事,我那侄子,哦,就是镇南王世子。”
她看了一眼唐佩莞,笑道:“莞儿,只怕是你快有姐妹了。”
叶皇后这话一说,唐佩莞却是一怔,看向她道:“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叶皇后掩嘴一笑,道:“看我这张嘴,我原本也就是前几日听娘家人传来的消息才得知的,心里一时高兴,就在母后这边说漏了嘴了。”
她看向唐佩莞道:“我那侄子,就是虔儿,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内,你可知为何?北乌的岭南王前不久去世了,岭南王是北乌先帝亲自封的异姓王,一直替北乌皇帝守着岭南那边蛮荒之地。前不久他临终前,便向当今的北乌帝提了个请求,说是要把他唯一的小女儿玉颜郡主嫁给虔儿为妻。那玉颜郡主从小就在京都长大,跟虔儿是青梅竹马,感情很是深厚。北乌帝自然也就答应了。虔儿这段时日未来大齐,想来也正是在忙这个事了。”
唐佩莞的心一点一点的随着她的话沉了下去,她也曾才想过叶虔这段时日究竟在忙于何事。可毕竟自己不是北乌人,终究也是猜不到的。唐佩莞原本想着等到叶虔再来大齐时再去询问他,可如今突然听见叶皇后告诉她这样一个消息,唐佩莞如坠冰窟,浑身一阵僵硬,竟是再也说不出话来。叶皇后眼见着唐佩莞的脸色一点点变差,淡然一笑,道:“我知道虔儿与你关系匪浅,可你毕竟身份摆在这里,虔儿是北乌的镇南王世子,未来也是要继承王位的,你们身份实在差的有些远。不过佩莞你也别担心,我听说那玉颜郡主心性单纯,虽是岭南王的独生女从小被娇宠长大,可性子也是极好的。有她做了你的主母,你也不用担心将来会出现乌七八糟的事情了。”
姚太后瞥了眼唐佩莞,问道:“哀家倒是对这玉颜郡主有所耳闻,听说是北乌出了名的大美人。”
叶皇后应声道:“母后说的没错。那玉颜郡主打小就长的娇艳动人,之前她在京都的时候,虔儿也整日陪着她,生怕她受了委屈。现在想来,与对佩莞的关照比起来,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也很正常,我也曾见过那玉颜郡主,那张小脸蛋,看着我都心喜不已。”
姚太后道:“你说的这事可是定下来了?”
叶皇后道:“八九不离十了,岭南王府与镇南王府,说起来也是门当户对的。再加上北乌帝已经应允了,想必也就定了。”
唐佩莞努力撑住身体,一个劲的想让自己无视叶皇后所说的那些话。可那些字句却还是禁不住的往她耳朵里钻,一字一句,在她心上刻下重重的烙印,疼的几乎让她当场哭出来。唐佩莞定了定神,道:“那若真是如此,佩莞自当恭喜世子了。”
叶皇后点点头道:“很快了,虔儿再过一段时间会再来大齐,到时候你自己问他就知道了。”
唐佩莞嗯了一声,再没说话。却只是微低下头,对姚太后道:“太后娘娘,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去问问绿意姑姑,若是无事,我便先退下了。”
姚太后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于是道:“去吧,哀家这里不用你服侍。”
唐佩莞这才屈膝行了个礼,转身便出去了。等到她走到殿门外,正好遇到从御膳房回来的绿意。绿意提着一竹篮子,见到唐佩莞行色匆匆,脸色却是苍白的厉害,不禁关切道:“你这是怎么了?太后娘娘那边无事了吗?”
唐佩莞顿了顿,勉强道:“皇后娘娘来了,在陪着太后说话。我见没什么事情就提早走了,姑姑可是还有事要嘱咐我?”
绿意本想再问她几句,可眼见着唐佩莞已然是一副失魂落魄,再也撑不住的模样,不禁担忧道:“你这脸色怎么这般难看?可是这些日子太忙弄坏了身子?既然娘娘那边无事,你便早些回去休息吧,这边有我看着,你且放心。”
唐佩莞感激的冲她点点头,又嗯了一声,道:“那我便先离开了。”
说罢,她再没等绿意回答,转身便走了。出了宫门,唐佩莞一眼就见到自家的马车夫正站在马车旁等着自己。见到唐佩莞出来,那车夫急忙迎上来道:“大小姐今日怎的出来这般早?小的先送您回去吧。”
唐佩莞勉强嗯了一声,她现在被叶皇后所说的事情弄的心烦意乱,但又不明事实,可心里对叶虔着实有气。如今见到他为自己准备的这车夫与马车也是横竖看不过眼的样子,一心只想着离有关他的一切越远越好,可无奈离了这马车自己回去却是要花费很长时间。唐佩莞也只好心想着先上了马车,等回去时再将这车夫驱逐出唐府便是。然而马车行驶到一半路,唐佩莞却是越想越气,心中只觉得万分不安。她气愤叶虔无故招惹了自己,又送了那赤玉观音给自己让自己以为自己就是他心中的唯一。可若是再多出一个玉颜郡主来,唐佩莞不知道自己将来该如何自处。听叶皇后话里的意思,那玉颜郡主出生王府,身份本就高贵,又与叶虔有青梅竹马之情。这样的一个人物,若是真同自己共伺一夫,唐佩莞不禁想起前世里她在那平延王身边做小妾的那段时日来。即便当时她心中有着齐铭作为支撑,可如今想起,那些日子还是让她不寒而栗,禁不住惧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