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齐铭赞许道:“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在我的太子府里留下。”
他提声道:“不过此事非同小可,还得从长计议。”
他环视一周,看向旁的一群人道:“今日所说的所有事,若是谁泄漏了一句……”他拉长声音,顿了顿,道:“你们自己知道后果的。”
齐铭这话一说,那些门客们忙不迭道:“我等不敢。”
齐铭嗯了一声,道:“如此你们便下去吧。”
他看向候柏道:“你且留下来。”
候柏见齐铭叫自己,忙不迭应声道:“小人知晓。”
等那些门客们尽数退出后,齐铭才又道:“你是说你会钻沙而行?”
候柏急忙道:“正是,太子殿下,若您不行,我可以在您面前一试。”
齐铭却没再说话,心里暗自有了计较。此前候柏说的那些所谓帮助大理寺调查刺客一事想来也就是随口一说。候柏既然有了这个奇异,齐铭怎会让他浪费在这无聊的事上面。如今朝中自己的势力一落再落,若是让齐唯一直挡在自己前面,将来会如何齐铭心里却是万分没底的。之前那个门客所说的话虽被他斥责了,可不得不承认却是正中自己下怀。如果能将齐唯除掉,那自己面前的阻力就小了很多,虽说最近齐晟似乎也隐隐有崛起的势头,可那势头在齐铭看来,只不过是个狂妄自大的痴儿在做梦罢了。但平延王府的守备有多森严齐铭心中是清楚的,更何况齐唯自身的武艺也不寻常。若在平日里想要刺杀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如今既然有了这样一个会钻地而行的人,那可能性就大了太多。而且这事与之前刺杀父皇的那群黑衣人不谋而合,若是候柏成功了,就可以顺其自然的将这一切推到之前那群黑衣人身上,既然他们想去刺杀齐昭帝,再去多刺杀一个平延王也是不足为奇的事情。而若是候柏失败了,他既会这钻地之术,想来也不会有人能抓得出他,倒也免了他的后顾之忧。齐铭越想越觉得可行,于是抬眼看向候柏,道:“既然如此,你且试试让我看看。”
候柏当即就拖了上衣,光着个上身就要钻地。却忽然听见门外一阵嘈杂声,齐铭一怔,正要问外面的下人发生了何事,书房的门却被猛的撞开了,一小厮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连声道:“太子爷,太子爷,不好了……”齐铭一皱眉,道:“如何不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般慌慌张张?”
那小厮跪下道:“太子爷,大理寺的带人来抓人了,就在外面!”
“大理寺?”
齐铭先是一惊,继而猛的站起来怒道:“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我这太子府抓人,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想抓谁!”
说罢,他站起身来就打算出去,然而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有一群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魏研照。一见齐铭,魏研照拱手一行礼道:“太子殿下,微臣失礼了。”
齐铭冷哼一声道:“魏大人还知道自己失礼?你带了这么大群人来我太子府,究竟是为何事?”
魏研照沉声道:“微臣正是奉了圣上的命令前来太子府抓捕疑犯。”
“疑犯?”
齐铭冷笑道:“我太子府上哪来的疑犯?魏大人你莫是进错门了?”
魏研照却转向一边的候柏看去,候柏之前正因为想要在齐铭面前展示一番脱了上衣,如今被魏研照看在眼里,冷笑一声,挥手道:“抓起来。”
“是!”
随行的官兵应声而动,没等候柏有所反应即刻就上前牢牢的缚住了他。候柏被这变故一下子惊住了,忙不迭高声道:“何故抓我!我是太子府的门客,你们怎敢这般放肆!”
魏研照冷哼一声,回道:“抓的就是你!”
说罢,他一挥手,扬声道:“带走!”
齐铭见势不好,厉声呵斥道:“魏研照,你好大的胆子!当着我的面就将我府里门客抓走,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魏研照却是恭敬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微臣是一早禀告了圣上,得了圣上的允许才来这太子府抓人,绝非是对太子殿下您不敬。”
齐铭沉声道:“那你倒是说说,我这门客犯了何罪魏大人要将他抓走,若是无凭无据,魏大人就等着我明日早朝在父皇面前参你一本!”
魏研照却回道:“我们在此前刺杀圣上的刺客尸体上发现一把匕首,而这匕首与太子爷府中的门客候柏所携带的匕首一模一样,与此同时大理寺也查到你这门客与那些黑衣人一样,会那钻地而行的奇异。所以现在我们就要带他回去审问,若是跟他无关,大理寺自当会将他释放。”
齐铭原本还想听魏研照说些什么来,可听他提到了齐昭帝刺杀一事,却是再没说话。这事着实有些敏感,而以他身为太子爷的身份,对于任何有可能是嫌疑的疑犯都不该多说一句,交由大理寺去调查才是最明智之举,以免让人误会他的立场。但如今这疑犯竟是他府中的人,齐铭心里微微一沉,只朝着那候柏看了一眼。候柏见齐铭也开始疑心自己,连忙喊冤道:“太子爷,太子爷,小人真的是无辜的,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太子爷,太子爷救救小人啊!”
魏研照见齐铭再没说话,又一拱手道:“太子殿下可还有事,若是无事微臣这就带疑犯回去大理寺审问了,也免得扰了太子爷的清静。”
齐铭摆摆手,任由那候柏大吵大闹的被带了出去。魏研照恭敬一行礼,转身便带着那一大群人走了。等到大理寺的人全部离开,齐铭猛的站了起来,急急吩咐道:“去找尚书大人说明这件事,我现在进宫去见母后,要快!”
一旁的下人应了一声急急的跑了出去,齐铭大步跨出书房,几步上了下人们早已备好的马车,朝着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