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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倾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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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春坐在副驾驶座上,与张大杰说个不停。上海晚上8点左右,马路上仍然车来车往,张大杰不敢走神,专心地驾驶着车子。车子将到徐家汇欧阳春家,马路上的车子更多,被挤的水泄不通,车子是走一段停一段。只有在这个时候,张大杰才敢有一句无一句地与欧阳春聊天。  车子到欧阳春家楼下,欧阳春突然侧过头来,右手抓住张大杰放在方向盘上的左手,对张大杰说:“大杰,能否送我上楼,我头有点晕,也许是酒喝多了。”

她怕张大杰拒绝,赶紧补上一句:“只要送到家门口就行。”

张大杰本来以为,把欧阳春顺路送到家就可以了,所以当欧阳春提出搭他车子时他不仅不反对,还热情地邀请她。现在,欧阳春又提出了送她到家门口的要求,而且理由相当充分,是“有点头晕”。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张大杰不想送也无法开口拒绝。  从刚才与欧阳春断断续续的聊天中张大杰得知,欧阳春老公今天上午出公差去了深圳,估计除夕前才能回家,而且因为今晚要赴宴,4岁的女儿也去了小姨家。这是欧阳春与自己幽会的天赐良机,欧阳春决计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张大杰略为犹豫了一下,迅即下车,搀扶着欧阳春上楼。到欧阳春家门口,欧阳春笑着对张大杰说:“真不想进去坐坐?”  “不坐了,前几天已经来过,你的宫殿我也已经参观过了,太晚了,下次吧。”

张大杰谢却道。“怕我吃了你。”

欧阳春挑逗道。  “不进去了,真的是太晚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与雷震的关系,你也不想听吗?”欧阳春从今天晚上酒席上张大杰疑惑的眼光中,就知道张大杰怀疑她与雷震的关系。欧阳春是什么人,沪江大学的绝色美女,北大的心理学博士,张大杰的这点小心思如何瞒得了她。  今天晚上,欧阳春就想征服张大杰。为了征服张大杰,她不惜用自己的风流韵事来吸引张大杰的好奇心。“你一定想知道我与雷处长的关系吧,只要你进入这个门口,我就告诉你。”

欧阳春不愧是北大的心理学博士,一句话就切中了张大杰的所思所想。  今天晚上,自见到欧阳春来酒店吃饭起,张大杰确实一直在琢磨一件事,这就是欧阳春与雷震的关系。据他所知,雷震与欧阳春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既不是校友,因为雷震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也不是老乡,雷震与张大杰都是江苏常州人,而欧阳春是上海松江人,更不是同事或上下级关系,欧阳春是前年进的沪江大学,一进来就在心理学院当教师,而雷震长期在学生处工作,工作上完全没有交集。  男人的好奇心有时很可笑,也很滑稽,打听别人的隐私,尤其是打听美女的隐私可能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喜好,张大杰也不例外,他虽然因某种原因惧怕与欧阳春独处,但他在感情上却无法接受别的男人与欧阳春有染,尤其是自己熟悉的男人。在他看来,像欧阳春这样的大美女,既然心属于他张大杰,就不应该再与其他男人有暧昧关系。  一听说只要他进入这个门口,欧阳春就会向他坦白与雷震的关系,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交易,张大杰不等欧阳春邀请,就跟在欧阳春身后进了欧阳春家。  对于欧阳春与雷震的关系,张大杰确实很好奇,这不单雷震是他的小老乡,他与雷震的关系非比寻常,更重要的是,欧阳春是他喜欢的女人,虽然这女人因自己的心理障碍尚未达到肌肤相亲的程度,但只要张大杰愿意,这层窗户纸即可捅破。  那天汉庭宾馆中欧阳春紧抱自己的情景总是在张大杰的面前浮现,挥之不去,成为与淋浴房不期而遇的那个漂亮女人共同折磨张大杰的两个梦魇。因此,张大杰怕与欧阳春独处,这才导致今晚过欧阳春家门而不入,只是当欧阳春要自曝与雷震的隐私才勉强进入。  进得欧阳春家门,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张大杰感到暖意浓浓,原来欧阳春家有地暖,这是高档小区的特征,现今的上海高档小区,几乎家家户户有地暖。  地暖是一种健康舒适的采暖方式,无噪音无吹风,由脚底心向上均匀发热。脚热了人体才舒适,因此不会让人有头晕胸闷的感觉。地暖最大的好处是空气清新不扬尘,皮肤舒适不干燥。而且地暖能分房开关,精准控制,高效节能,经济实惠。  前几天张大杰来她家时,天气还比较暖和,没有打开地暖。但今天欧阳春没有考虑节能,在赴宴出门前将家中所有房间的地暖开关全部打开。她就想让张大杰一进入家门就有一股暖意融融的感觉。看来,欧阳春设计的这个效果已经达到。  欧阳春一进入家门,就喊热,她脱去了外套,把外套随手挂在门旁的衣帽架上,并示意张大杰也脱去羽绒服,张大杰会意,随即脱去羽绒服,欧阳春接过张大杰的羽绒服,也挂在衣帽架上。  脱去外套的欧阳春,有着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修长的大腿上紧裹着黑色的紧身裤,细腰,丰乳,翘臀,完美绝伦,让人不敢逼视。张大杰一下子感到浑身燥热,蠢蠢欲动,有点不能自持。  欧阳春在汉庭宾馆紧紧抱住他的那一刻,张大杰都没有什么大的激动,但在欧阳春家里,在这么一个特殊的环境,欧阳春火辣的身材确实给了张大杰很大的振奋,使他血脉偾张,几乎不能自持。张大杰一下拥住了欧阳春的纤纤细腰,喃喃道:“欧阳老师,你真美。”

欧阳春顺势倒在了张大杰怀里。  但不知为什么,张大杰没有欧阳春期待的进一步动作,只是傻傻地站立着。“大杰,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这是欧阳春的聪明之处,她见张大杰没有她所期待的进一步的动作,甚是失望,她猜测张大杰或是有心理障碍,或是一个性无能者。但她又不便说破,只好含糊其辞,问其身体是否舒服。  此时,张大杰的眼前又出现了二十年前在淋浴房与美女同浴的情景,他又开始把这一切当成是一场梦。二十年来,他一直做这样的梦,梦中很兴奋,也很享受,但梦醒以后,是无聊,是痛苦。因此,他讨厌做这样的梦。  张大杰一下变得平静如小溪,心无杂念,没有了欲望。他开始感觉有点不自然,总感到与一个漂亮女人幽会很危险,即使他的老公不在家,但似乎有双眼睛时刻在窥探他。  欧阳春不知道张大杰为何由看到她曼妙身材的激动,顷刻之间变得平静如水,作为心理学博士,她知道张大杰一定有心理障碍,于是,她笑容可掬地请张大杰坐在自家的三人大沙发上,自己紧挨着张大杰坐下,头自然地靠在张大杰的肩膀上。  张大杰虽然感到别扭,但又不好将身子移开,欧阳春见张大杰没有拒绝的意思,就用双手环住张大杰的腰:“大杰,今天是天赐良机,别回家了。”

“不行,今晚必须回去,不回去怎么向老婆交待?”“你不会说晚上喝多了,醉酒后就躺在酒店里。”

“这怎么行,她不会去问雷震吗?”  张大杰的老婆与雷震挺熟,而且她知道今天晚上是雷震请张大杰吃饭,所以,这个谎只要向雷震一打电话,一拆就穿。  说起雷震,张大杰突然想到其进入欧阳春家的目的不就是想听听雷震与欧阳春的故事吗?因为根据他对雷震的了解,欧阳春和雷震一定有故事,而且不是一般的故事,一定是桃色大故事。  雷震是学生处处长,在高校中,也算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岗位。沪江大学也与其他高校一样,有科研处(也称科技处)、教务处和研究生处(规模较大的大学称研究生院)三大处室,这三大处室的正副处长几乎是清一色的教授,而学生处处长虽然重要,但一般对职称没有特别的要求,这好比高校的宣传部部长和人事处长,作为一种行政岗位,虽然也很重要,但在职称上却没有专门的要求。图书馆馆长虽然不起眼,而在岗位设置上的要求却必须是教授,而且最好是有一定知名度的教授。  学生处处长这个岗位,虽然不需要具有高级职称的人来担任,但因是直接管理学生的部门首长,相当重要。高校中最大的工作是学生工作,可以说,学校的一切工作都是围绕着教育学生、培养学生、服务学生展开的。因此,一般每个高校都会由专门管理学生工作的党委专职副书记直接分管学生处的工作。也就是说,学生处处长与这个专职副书记关系必须十分融洽。  但雷震与沪江大学党委分管学生工作的专职副书记盛大海关系并不十分融洽,关系不融洽的原因是大书记顾铁军与盛大海有矛盾,而雷震与大书记顾铁军可以称得上是割头换颈的朋友。与顾书记的这层关系使雷震有充足的底气不听盛大海的,两人为了学生工作中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龃龉不断。  大学的书记多的数不过来,有学校书记,学院书记,还有各系的书记,各教研室的书记,以及行政各个处室的书记。为了分别,一般将学校的党委一把手称为大书记,将教研室和行政处室的书记称为小书记。至于中书记,在大学里好像没有这个称谓,一般称之为某某书记。那些规模一般性的大学,都有二级党委制,学院是最基层的党委,学校党委通常设立常委制。一些规模很大的大学,比如BJ大学、清华大学等,层级更多,书记也更多。  雷震是一个花花公子,在学校口碑很差,学生他还不敢染指,但对教职工中的年轻漂亮女人却垂涎三尺,这个花花公子几乎年年都有桃色新闻,当然发生在雷震身上的诸多桃色新闻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属于捕风捉影的,有些虽然有事实根据,但受害人不揭发,学校也不会主动追究,所谓民不告官不究,加上雷震与大书记顾铁军的关系,更加没有人去趟这场浑水。  现在对于男女关系,不论是社会还是高校,都比较宽容,只要不弄出事来,一般不会来管你,而且在雷震所有的绯闻中,没有一例是涉及在校女大学生的,这就很好地规避了风险。这也是雷震至今安然无恙的根本原因。  对于雷震的一些破事,张大杰早有耳闻。因此,今晚欧阳春来赴宴,他就自然而然地将欧阳春归为与雷震有染的女人。  本来,他不会去关注欧阳春的这些破事,只是前几天欧阳春对自己的示爱行为让他有点不解,才几天,难道欧阳春又另外寻找方向,投入了雷震怀抱了吗?他只是感到好奇,想一探究竟。所以,当欧阳春说要自曝与雷震的关系作为条件,张大杰就毫不犹豫地进了欧阳春的家门。  欧阳春是北大心理学博士不假,但在如今的高校,不是博士毕业的根本当不了教师,进高校的起码学历是硕士。硕士在高校只能做一些教辅工作或行政工作,硕士毕业生在图书馆干门岗工作并非是现代笑话。高校的人才浪费十分严重。  心理学作为一个独立的学科,时间还不算长,心理学是从哲学学科中分离出来的。1879年冯特在莱比锡大学创建了世界上第一个心理学实验室,被认为是心理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的开端。  但心理学学院却是沪江大学成立时间较早,师资力量最强的一个二级学院。因此,即便是北大学生,想进沪江大学心理学院担任教师也并非易事。好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欧阳春认识了雷震,才通过雷震的疏通,使欧阳春如愿以偿地进入沪江大学担任心理学教师。  正因为这个原因,雷震与欧阳春才有了一层非常特殊的关系,而且雷震利用了欧阳春的报恩心理,多次与其幽会,有时就在欧阳春家里干这事。  欧阳春与雷震在一起,一方面是为了报恩,因为在欧阳春看来,她欠了雷震不小的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雷震的性能力极强,其老公壮而无当、无法尽人伦。比较之下,欧阳春开始迷恋雷震。  但就在上个月,雷震又有了新欢。又与沪江大学的另一个美女江姗姗好上了。这事是欧阳春在无意中发现的,欧阳春为此事还大吵大闹过,但这种女人间的争风吃醋毕竟不雅,伤风败俗,所以欧阳春也不敢过分张扬,而是隐忍了下来。  雷震也不敢与欧阳春闹翻,因为雷震买邮票的12万元,动用的是学生处的勤工俭学专项经费,他用这笔经费投资邮票赚来的29万元,严格说来,这29万元属于非法获利,不仅会被没收,还应该追究其挪用公款罪,一旦东窗事发,雷震就有可能坐牢。雷震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因此对知情人欧阳春不敢过分得罪。  日子就这样过着,直到前几天欧阳春与张大杰去金陵托管黄鼠小版,欧阳春才有机会向张大杰示爱。  今晚欧阳春之所以赴宴,是因为雷震的再三邀请,而且她事先知道,宴会邀请的主角是张大杰。为了不放过与张大杰同桌吃饭的机会,她才去了酒店。  欧阳春向张大杰倾诉完这一切,似乎轻松了很多,但张大杰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地难过。他本来以为欧阳春真的心属于他,想不到是欧阳春在被别人抛弃后感情空虚时的填空档之举,“她把我张大杰当成什么人了。”

张大杰心里想着,与其说是愤怒,还不如说是悲哀。  欧阳春向张大杰倾诉衷肠,是想用与雷震的风流韵事引起张大杰的“性”趣,因为大多数男人既有争强好胜的一面,又有怜香惜玉的一面,尤其是对于漂亮女人,欧阳春完全明白这一点。但欧阳春的这一招在张大杰面前却适得其反。因为张大杰是一个追求感情至上的人,他不会去招惹水性杨花的女人,在他眼中,欧阳春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在听完了欧阳春倾诉以后,张大杰马上站起身来,说自己必须马上回家。欧阳春不让他走,张大杰坚决要走,僵持了几分钟以后,张大杰还是离开了欧阳春家,当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张大杰明显听到了欧阳春嘤嘤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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