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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完周瑾发现自己刚才的动静太大了, 原本在说话的田叔跟陆沉州此刻都转头诡异的看向他。 顶着二人目光的周瑾逐渐从这场眼神对决中不断败退,最后在田叔不认可的眼神指责中抿了抿唇,拿起桌子上陆沉州那杯啤酒道, “我道歉, 我不该在你们讨论的时候想其他事情。”
说完,他将那杯啤酒一口饮尽。 田叔将他上下打量一圈后,再往陆沉州身上看了几眼,老人家眼神不好但是第六感格外敏锐,“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
“怎么可能。”
俩道同时响起的嗓音, 否定着同一件事情。 周瑾/陆沉州已经死亡的事情, 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 田叔端着酒杯听着他们俩这默契的反应,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最好是这样,要是遇到了想不通的事情就来找我聊天喝酒, 别的不能帮你们但是给你们当几回垃圾桶倒是没问题。”
接下来的吃饭过程中, 周瑾不再故意镇定陆沉州,一顿饭吃完那烤鱼被三人炫下去三分之二,本来没打算喝酒的人在来往之间也喝下了三四杯啤酒。 吃饱喝足的二人, 跟田叔道别后一起往电梯口的方向走去。 “嗝!”
站在电梯门前, 周瑾不小心打了一个饱嗝, 不知不觉中吃的太多他现在走路都觉得有点撑。 “要不下去走走消食?我也有点撑。”
陆沉州望着打开的电梯门, 问人。
揉着肚子的人,觉得自己这个状态回到家也躺不下去,因此点头踏进电梯内。 本来向上的电梯中途改成了向下, 到达一楼后陆沉州去一旁的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拿在手中, 然后跟周瑾围着小区的人行道散起步来。 橡树湾小区内的建筑一共有十四栋, 前后分布在三个区域内,想要围着散步的道路全部走上一圈差不多要五千步的距离。 天已经黑了,小区内的路灯不算亮,陆沉州有几次抬头看向身侧的人时,甚至都觉得自己连对方什么表情都没看清楚。 走着走着走到了偏僻的小路上,最后两栋楼房子是前年才交付的,至今装修入户的都没几户人家,物业也对这一块疏于管理。 昨夜下的雪很多都没人打扫,或者只扫了半截只露出一条行人通行的道路,其余地方放了一天的积雪变成了薄冰跟积水。 路过一块积水多的地方,陆沉州习惯性的走在前面借着路灯的光往前走了几步后,侧身看向身后的人抬手示意道,“手给我,这边有水坑小心些。”六年的时间周瑾的近视加深了不少,闻言将一直放在口袋内的手掌拿出来,握住那只在半空中的手掌。 双手交握在一处,周瑾被人拉着向前。 “左边这里,你看着我的脚印跟着我脚印走。”
陆沉州握着他手掌,专心的看着地上隐约有些反光的积水,小心翼翼的在前面试路。 后方周瑾目光从二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掌,缓缓移动到地上那对方残留的脚印上。 ‘陆沉州’死的那天,他也是这样干的。 打电话将人叫出来说清楚,然后提出想去鸿恩寺后山。 那个时候他站在半山腰上,余光瞥见不远处森林内的黄褐色土堆时,还没来得及开口陆沉州就主动提起二人初次来这家寺庙的情景。 周瑾一个人浑身湿透满身鲜血离开时,就是穿着陆沉州脚上脱下来的鞋子踩着对方留下来的脚印,一步一步从土坑中爬出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鸿恩寺。 “在想什么呢?胃还难受吗?”
跨过了积水处,陆沉州拉着手里的人半响除了一点点轻微的脚步声之外,什么都没听到的人侧目看向对方。 却发现对方还低着脑袋盯着地上的脚印,他每走一步对方就踩着他的脚印再走一步,行为幼稚天真的不像在田叔家那个嗤笑嘲讽他的人似的。 “在想丁巴巫师说过的话,我想喝水。”
一直低头走路的人,将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都藏的干干净净,微微扬起一点嘴角转移了话题。 “给。”
陆沉州将另外一只手里握着的矿泉水递过去,他就是知道周瑾每次吃饭后都有爱喝水的毛病,这才去散步之前先买了一瓶水带上。 周瑾接住了那瓶水,在人行道上第一圈走完时,他的胃已经好了不少。 走完第二圈时,那瓶剩余的水被陆沉州喝光了,周瑾站在三单元的背面抬手闻了闻袖子上的烤鱼气味。 已经被寒风吹的差不多了。 “回吧。”
走了快万步的二人重新回到了十七楼,周瑾先去洗澡,身上的烤鱼本来在楼下并不明显,可是站在室内的时候好像又变得明显起来。 他拿着医药箱自己进了浴室,站在洗脸池跟前先用剪刀将绑定的纱布全拆下来,左手昨天挖土导致的伤口被药膏跟纱布包裹了一天后,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是红肿难看带着裂口的模样。 有点像小时候因为皮肤太干燥长出了冻疮,然后冻疮都裂口露出里头血红的皮肉。 这一次他没让陆沉州进来帮忙,一个人在里头弄了一个小时才洗完澡。 出来的时候陆沉州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望着窗外的夜景不知道看了多久。 听到身后脚步声时,长久凝视窗外的人终于回神转身看向穿着浴袍出来的人。 视线扫过对方卷起来的袖子,因为浴室内的水汽太多了,周瑾就没有包扎右臂的伤口。 那条从手腕一直到手肘延续的长条状伤口被医生缝合的并不太好,加上某人动作太粗鲁对待那条手臂就像是被人虐待了一样。 “药箱呢?”
陆沉州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药箱。 打着哈气的人指了指浴室方向。 本来周瑾想在里头上药的,只是伤口一直处于被药膏包裹的状态有些黏糊,反而是这样清理干净后什么都不涂抹反而觉得手臂更舒服些。 站在窗边的人很快走进了浴室,看到了洗脸池上凌乱的医药箱,跟垃圾桶内带血的纱布。 十分钟后,快速洗完澡的人提着医药箱出来,某人已经自己吹干了头发坐在床边低头玩着手机。 “药膏还是要用,不但帮助伤口愈合还可以减轻疤痕。”
陆沉州走到对方跟前,将那条没处理的手臂抬起,打开医药箱帮他重新上药包上纱布。 。 半个月后,周瑾独自一人在医院拆线的时候,望着那条肉红色的长条疤痕时,心底想着,“好像完全没有减轻疤痕?”
好在现在是冬天,他们这个行业工作期间都需要穿正装,长袖下面也没什么人能够看到这条疤痕。 拿着医生开的最后一次药,周瑾从医院刚回到公司就在楼下遇到了刚买咖啡出来的人。 陆沉州手里拿着热咖啡,一眼就看到了对方右手若隐若现的纱布没了,下意识眉头扬起,“拆线了?”
“刚拆完。”
“咖啡喝吗?”
陆沉州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咖啡。
“不喝。”除了工作熬夜需要,日常任何时候周瑾都不喜欢咖啡,它是很香但是抱歉他真的尝不出那苦液好喝在什么地方。
到达鑫诚中心时,陆沉州叫住了前方要走的人,“下午我有一个案子要办理,晚上可能会很晚回去。”周瑾听到了,点了下头当知道了就离开了那里。 这一个月的时间内,二人没再吵架过,而是双方默契的为此着一种平衡关系。 谁也没有主动打破这份关系,就让它这样不清不楚的维持着一种距离。 下午到了下班时间,周瑾刚到楼下就接到了宁晓锋打过来的电话。 电话那边的了一顿哭嚎,隐约听着背景里的嘈杂声音,周瑾望着不远处的公交站,无力叹气,“地址给我。”
半小时后,出现在夜色酒吧的人,在吧台看到了披散着长发,穿着花衬衫满身落寞的宁晓锋。 “他喝了多少?”
周瑾将公文包放在一旁,抬头询问柜台内的酒保。
“宁哥才进来喝了一口,就这样了。”酒吧对宁晓锋也熟悉,毕竟这位是他在酒吧内见过的最不服输的客人。 每个月都在我要谈恋爱,我有对象了,我被甩了三件事情中反复循环。 一年到头都在被人甩,每一次被甩了就坐这里喝酒哭诉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呜呜呜呜,你们没良心!”
垮着脸的宁晓锋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怨念的指着周瑾那张脸,“你说说你多久没来找我了?你是不是也要甩掉我?”
穿着西装坐在这里格格不入的人,推着鼻梁上的眼镜无情点头,“如果被甩可以让你今晚别来烦我,那你做到了。”
“呜呜呜呜,她为什么啊!她明明前几天还说爱我呢!”
宁晓锋想不通,他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被甩的那个人,甚至都没有人告诉他原因,让他连一个总结反省的机会都没有。 “分手之前,你又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大学四年,周瑾对他的脾性比任何人都要熟悉,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干了什么被人反感的事情。 “我什么都没做!你信吗?”
宁晓锋举手发誓。
周瑾递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被好友眼神刺伤的人,又呜呜了一会后擦干眼泪看向某人,“你这段时间跟陆沉州相处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