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来,让周培安最激动的事,莫过于自己能像正常人一样吃饭了。 虽然自己的双臂一动就会扯到胸部的伤口,还得需要赵灵儿像照顾小孩子一样喂。 但那也足以令周培安高兴了。 这些天,天天喝小米粥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也正是因为周培安这些天以来遵医嘱不能吃流食以外的东西,所以听到医生说可以正常吃饭了,所以赵灵儿才无奈给周培安改善了伙食。 也许是这些天躺的太久,太需要美食的安慰了,周培安胃口大开。 虽然比不上全盛时期的饭量,可那也比普通人的饭量要大一些。 看着周培安一天比一天好起来,赵灵儿也是打心眼里高兴。 然而还有一件事让赵灵儿更欣慰,那就是自己再帮周培安小便,两个人都没那么尴尬了。 当然也是没办法。 如果只是打点滴吃流食,周培安最多只是小便。 可跟正常人一样吃起饭来,赵灵儿就又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搀扶着他去上厕所。 周培安在心底里对俱乐部那帮人深深谴责,为什么这么多天他们都没人来看自己。 如果他们能来,自己就能让他们帮自己用不着再让赵灵儿互相尴尬了。 而且大号这种事,憋时间长了是真的会死人的。 赵灵儿无比嫌弃的撇撇嘴,嘴上还不饶人。 “要都像你这样,人家护士不就都失业啦?要记住,你现在是病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德性。”
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的将周培安的病号服裤子往下一扒,然后搀扶着周培安坐下。 这几天周培安也躺平了,谁让自己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呢。 要怪,就怪这贼老天,让自己出这么大的丑。 现在自己虽然能稍微走动走动了,可双臂一动就会牵扯到两肋,虽然伤口不那么疼了,但还是使不上力气。 爱咋咋地,随他去吧。 总不能被屎尿憋死吧。 人家赵灵儿又是帮自己倒尿盆儿又是帮自己擦屁股的,人家还没抱怨呢,自己有什么好抱怨的。 然而真正让周培安意外的是,赵灵儿刚搀扶着自己从卫生间出来,董教练来了,还带来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美女。 “呦,恢复的不错嘛,都能下床啦。我来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强特意帮你请的心理辅导师,杨教授。”
说着又转过身去帮美女老师介绍周培安二人。 周培安很尴尬,被董教练撞到自己被赵灵儿搀扶着从厕所出来,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还是赵灵儿有眼力,呵呵笑着招呼二人一声,让二人随便坐,然后一点一点搀扶着周培安坐回到床上去。 周培安很不解,以前没听说俱乐部有心理辅导这个项目啊,难道是新增的配套设施? 刚想问还没等开口,董教练的神色不由得暗淡下来。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冯跃走了。”
周培安一愣,凝神看向董教练。 “什么叫冯跃走了?我打他的时候没用多大力啊,该不会我还得吃官司吧。”
董教练愣了愣,不由得扑哧一笑。 “是我没说清楚,不是那个走了,而是他离开奥德赛俱乐部跳槽到了挥胜俱乐部,甚至他扬言,要在一个多月以后的赛场上,从你身上把丢失的尊严再找回来。”
周培安更懵了,难道临河还有其他的俱乐部? 但不管如何,他总算是听明白了。 冯跃是因为被自己打败,觉得丢了面子,所以一气之下离开了奥德赛加入到了那个叫挥胜的俱乐部,甚至还要在一个多月后的赛场上打败自己,给他自己挽尊。 这不是扯犊子嘛,自己虽然打赢了他,可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啊。 现在还生活不能自理呢,一个多月后赛场上见? 可能嘛。 “刚才我已经问过医生了,按照你现在的恢复速度,最多再有半个月你就能出院重新加入到训练中了。所以这半个月,你的任务尤其重要。”
赵灵儿却不干了,当即脸色冷下来。 “董教练是吧。虽然你们奥德赛给我们搞了个单间,医药费什么的也都是你们出的,可您睁眼看看,他现在还不能生活自理呢,你们还要给他派任务?还有没有人性了。”
对于赵灵儿的气愤之词,董教练也颇为无奈。 他也知道,换做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接受这种安排。 可奈何,奥德赛痛失冯跃,如果周培安再不上场,今年的小组赛就跟奥德赛无缘了呀。 为啥贺彪跟大强不来非得找自己来呢,不就是挨骂的吗? “赵小姐你可能误会了,我说的任务,指的是让周培安接受理论指导。从今天起,我会用半天的时间教导培安战略战术技巧,杨教授则会用另外半天时间教导培安如何判断对方的心理活动以及自身心理素质的培养。我们也知道现在他行动不便,但不影响听力和记忆,所以为了能让培安快速恢复到以前的水平,这才不得已而为之啊。”
从这番话里,不知为何,周培安听出了董教练的无奈。 如果换做别人,周培安一定板起脸来六亲不认。 可董教练不行,自己之所以能打败冯跃,可以说全都是董教练指导有方。 而董教练,也算得上是自己进入拳击运动的启蒙导师,就算周培安再心有不满,也不能对着董教练撒气。 “那个,董教练,我一直敬佩您。不过听您的意思,好像我非上场不可,能跟我说说这是为什么吗?”
董教练早有预料周培安会有此一问,可仍然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咱们俱乐部除了你之外,还有一名二级拳击手,只是那个人比冯跃还要神秘,绝大多数人只闻其名,很少见其人。他叫李铮。如果放在以往,即便冯跃不在了,李铮也能十拿九稳帮奥德赛争一个铜牌的。可今年的赛制有了一个新的变化,增加了一个团体赛,最少两个人。”
听到这里,赵灵儿总算是明白了,当即沉声道。 “那你们就可以置周培安的伤势与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