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身为女同志,并不像老爷们儿那样狼吞虎咽,而是在一旁细细地吃着巫山烤鱼。 那麻辣鲜香的滋味令她如痴如醉,即便被辣的满头大汗,也不断地将白嫩的鱼肉喂入嘴中。 由于她身体瘦小,又比较文静,想要吃上一口其他的菜,却发现早已经被其他人抢夺一空了。 这群大老爷们儿也鸡贼的很,对于烤鱼,他们愣是一下没动。 因为烤鱼尖刺比较多,吃起来比较麻烦,所以第一时间吃烤鱼并不是首选。 没有人和自己抢夺。陈兰也倒乐的清净。 王宇一手抓着个酒瓶子,一手拿着那条三四斤的烤羊腿,一口辛辣的地瓜烧,一口香气四溢的羊腿肉,甭提多美了。 此刻看到陈兰只能吃着烤鱼,当即撕下半斤大小的羊腿肉,递给了陈兰。 陈兰看着黄金色羊腿肉上吱吱冒着热油,上边的孜然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欣然接受,撕下一小块馥郁芬芳的酥肉,放入嘴中,只觉得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美不自胜! “你这家伙见色忘义!”
张大彪不乐意了,调侃道:“凭什么只给陈兰不给我?”
说罢,就要伸手抢夺王宇手中的烤羊腿。 王宇将烤羊腿拿远,对着张大彪一咧嘴,回应道:“我愿意!”
但是不曾想烤羊腿伸到了王承柱面前。 王承柱眼睛贼溜溜地转着,吭哧一口就咬在烤羊腿上,撕下去足有半斤烤肉! “卧槽!”
王宇爆粗口,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大彪摁倒在炕上,又从他羊腿上抢去一斤多的烤肉。 …… 酒足饭饱,王宇、李云龙、赵刚、张大彪、王承柱、王喜奎等六个大老爷们坐在炕上,一个个浑身酒气,醉醺醺地勾肩搭背,拉着家常。 “老赵啊,你他娘的……别总是教训老子,老子……打仗的时候你还和尿泥玩儿呢!”
李云龙喝多了说话都不利索,搂着赵刚的肩膀说道。 “李云龙,老子告诉你!”
赵刚也醉醺醺地说道:“你他娘的就是一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混蛋!”
旋即,赵刚又笑了,指着李云龙的鼻尖说道:“不过我敬你是条汉子!我喜欢,嘿嘿!”
这边,张大彪搂着王宇,喝的眼皮都抬不起来了,还阴二阳三地嘀咕道:“你小子,打小我就看你行,没有辜负叔对你的期望!”
“放心!”
王宇脸上也露出了红晕,咬着舌头说道:“老弟今后一定带领你们……杀鬼子,杀大个的鬼子!”
说完,王宇举起手中的酒瓶子往嘴里边倒了倒,发现已经没有酒了。 魏大勇蹲在地上的桌子上,用最后一个馒头把所有餐具都擦的干干净净,喝了一口地瓜烧,笑骂道:“你俩按的什么辈分,王……王宇,你应该叫他叔,他应该叫你老弟!”
“不对,他应该叫你叔……” 醉了,一群大老爷们儿全部都醉了。 王宇醉眼迷离,嘿嘿地笑了起来。 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虽然仅仅喝了半地瓜烧,但是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穿越前,在那个和平的年代,亲朋好友相互攀比,领导同事之间勾心斗角,阿谀奉承,虽然身处净土,但是在心灵的层次上,已是遍地狼藉。 这个硝烟纷飞的年代,泱泱大国,已无一处安宁之地,举国上下全民皆兵,但是在这里,王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这是一片心灵的净土。 至少,你可以和战友相互操爹骂娘的互怼,但是上了战场,你完全可以讲后背交给战友!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过命的交情! 这种真挚,在利欲熏心的现代已经尤为少见。 片刻后,这群大老爷们全部倒在炕上,打起了呼噜。 而陈兰一位女同志,在这群大老爷们倒下去之后,来到了院子里边的台阶上坐下,掏出怀中的手枪,神色复杂。 …… 半夜,王宇觉得憋得慌,迷迷糊糊推开身上王承柱的臭脚丫子,胡乱地拖着一双鞋就来到了院子里边。 他站在门台上,开始开闸放水。 一阵寒风来袭,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头脑也清醒了几分,看着身前的小水柱,他与所有男人心中的恶趣味一样,牟足了力气,将小水柱越嗞越远。 当真是顶风尿三丈! 随着他目光与小水柱外移,眼角的余光忽然撇到一个黑影坐在台阶上,像是一个人影! 顿时,王宇被吓的一激灵,小水柱也一哆嗦,嗞到了手上。 此刻,他脑袋瞬间清醒了,睡意全无,甩了甩手,将家伙什装进去,凑上前来,想要看看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坐在台阶上偷看人家撒尿。 这一看不要紧,看清来人之后顿时尴尬无比。 只见陈兰坐在台阶上,眼睛直勾勾地将看着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妥。 这让王宇更加的尴尬,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实际上,陈兰的脸早已经红到了耳朵根了,滚烫似火,她清清楚楚看到了王宇每一个动作,只是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让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而王宇哪里知道,在他看来,陈兰那瞪大的眼睛像是丝毫不在意。 他干咳了几声:“咳咳,那个……陈兰你为什么没回去休息?”
闻言,陈兰深吸了几口气,才觉得脸上不那么滚烫了,低声道:“我睡不着。”
“哦。”
王宇回应了一声,继续道:“那我回去睡觉去了。”
说完,王宇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暗骂自己真是一头直肠驴,现在话一出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看到王宇这个大老爷们儿踌躇的样子有些滑稽,陈兰觉得好笑,继而出声道:“你……可以陪我走走吗?”
王宇心中一喜,头点的像是小鸡吃米,说道:“正好,团长今天晚上没有起来查岗,我捎带溜达一圈去!”
他知道李云龙有半夜起来查岗的习惯,但是今天高兴,喝多了,指定不能进行了,所幸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大晚上,二人就这么在村子里边一路瞎转悠,一路无言。 陈兰由于院子里边待了一个多小时,此刻又被寒风一吹,冻的对着手不断地呵着热气。 王宇见状,殷勤地将自己的棉衣脱下来,为陈兰披上。 陈兰犹豫了一下,没有推脱,而是一咬牙,问向了王宇。 “今天晚上,你在屋里边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