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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结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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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阮安安穿着一袭大红色的留仙裙,头戴鎏金凤尾钗,雍容华贵,让人仿佛看到了皇后娘娘,若是搁在两个月前,只怕任谁也想不到这位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女人,还不过是个顺仪而已。要说什么是造化,这位安皇贵妃就是最好的例子了,顶着婉贵妃妹妹的身份进宫,婉贵妃都没了,她却安然无恙的坐上了贵妃之位,不仅如此,比圣宠一时的婉贵妃甚至还要更胜一筹,被封为了安皇贵妃,就是离后位,也不过是半步之遥了。“皇上今天翻得谁的牌子?”

阮安安一手轻抚甲套,一边问道。“菀贵人。”

若寒毕恭毕敬的答道。“你下去吧。”

阮安安摆了摆手,淡淡道。看着那抹绯色的身影终于消失,阮安安平静如水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缝,那裂缝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滔天的怒火。“菀贵人,菀贵人,又是那个贱人!”

鎏金的甲套不知何时已经刺进了掌心之中,丝丝的鲜血顺着甲套滴落到地毯之上,阮安安却似乎没有察觉,秀丽的脸蛋上早就因为怒火而变得可怖,胸口也跟着剧烈的起伏,显然是气的不轻。约莫半个月前,沈程彦不知道从哪找了个和沈清婉长得有七分相似的女人回来,封为贵人,自此以后便夜夜都歇在她那。人们都说皇上这是对婉贵妃旧情难忘,呵呵,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只怕这偌大的皇宫之中也只有阮安安知晓。其实从前她也以为沈程彦之所以对沈清婉的死如此放不下,是因为兄妹情深而已,可是当菀贵人入宫的那一刻起,阮安安才真正明白,什么兄妹情谊,不过是沈程彦那厮放在心底不敢公诸于世的畸恋而已。是啊,堂堂奉国公府嫡子居然爱上了自己的妹妹,光是想想,就知道不会被世人所容。沈程彦大抵也察觉到了她对菀贵人的不满,为了防止自己对菀贵人做什么,他把她身边所有的心腹全部都清洗了一遍,包括自己的贴身宫女若寒,也都是他的人。这口气,阮安安如何能忍。可是不能忍,又能如何……自己现在所有能够动用的人力,全部都已经派出去寻找温怀初和姜婳了,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要忍气吞声至此!阮安安拿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深吸了几口气,才总算是将心绪平稳了下来。她现在似乎是越来越易怒了,阮安安盯着手中的茶盏,若有所思。她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刻,越是不能自乱阵脚。当初和沈程彦协议好的,只要她能带回温怀初,皇后之位就是她的,原本她并不觉得沈程彦会反悔,可是菀贵人出现了,一切就变得不确定起来。他那么爱他的妹妹,当初沈清婉还是贵妃的时候,他就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堆到她的面前,现下他是九五之尊,难道不会想要弥补当年的遗憾,把皇后之位也送给那和沈清婉如此相像的菀贵人?当然会。所以阮安安不会去赌。她的未来,自然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看来等到徐杉回来,她的计划也要做一些改变了……想到徐杉,阮安安又是一阵心烦气躁,如果按照计划,昨日就应该把温怀初带回来了,可是直到现在,徐杉都没有半点消息,这在从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她叶尝试着去感应母蛊的存在,母蛊的反应也同样的让她奇怪,能感受到,却又并不真切,这一切都让阮安安陷入了一种未知的焦躁之中。难道是自己的药人失手了?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就又被阮安安扼杀了,不可能,姜婳带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温怀初,没有半点可能能从她的药人手里逃出生天,所以应该是有什么原因在路上耽搁了。正想着,殿外就传来一阵轻微的蛐蛐叫声,听到这声音,阮安安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欣喜:这是她和徐杉之间的暗号。沈程彦疑心太重又眼线众多,想要避过他的耳目,只能用一些掩人耳目的手段。片刻后,阮安安穿着一袭黑衣来到了昭华宫中。掩人耳目之地,就是沈清婉的昭华宫。自从沈清婉去了之后,昭华宫就成了宫里的禁地,沈程彦不准人动里面任何物件,就连打扫都是亲自亲为,久而久之,昭华宫也就成宫中最冷清的所在。阮安安熟门熟路的来到主殿,果然瞧见了徐杉的身影,他身后的地上有一个麻袋,鼓鼓囊囊,想必应该是温怀初了。“怎么迟了?”

阮安安来到徐杉的身边,目光紧紧的盯着地上的麻袋。“虞城大雨,未免多生变故,我就等雨小了才赶回来的。”

徐杉面无表情的答道。“怎么只有一个?姜婳呢?”

阮安安有些不悦道。“死了,姜婳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帮帮手负隅顽抗,我们的药人全都折在了里面,我也险些丧命,才把温怀初带了回来。”

说到“丧命”之时,徐杉抬眼去看阮安安的表情,却发现对方置若罔闻一般,依旧紧紧的盯着地上的“温怀初”。虽然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徐杉的心中仍是有些苍凉。亲眼见到和亲耳听到,到底是有些不同。“血放干了么?”

阮安安想了想又道。“没有,只是用药迷晕了。”

徐杉的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向了殿中一隅。“咱们的计划可能要改改了,沈程彦那边恐怕要生变,咱们留着温怀初这张王牌,还有用处。”

阮安安说完便蹲下了身子,将麻袋解了开来,麻袋被扒开,果然露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她伸手将他的脸庞抬起来,露出的却是一张毫无生气的面庞,那面庞在抬起来的一瞬间也跟着睁开了双眼,双手迅猛的朝着她的脖子掐来。“你骗我?”

看着自己的药人开始袭击自己,阮安安大惊失色的往后退去。“你又何尝不是在骗我。”

徐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那药人虽然来势凶猛,但毕竟不是活人,阮安安连着两个后跃便躲了开来,只见她伸手方向腰间想要去取那驱虫笛,可惜还未碰到笛子,鼻尖已经传来一阵异香。再然后,身子便跟着动惮不得了。一抹白色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那身影娉娉婷婷,不过几步的距离,却仍是走的步步生莲,不过即便是莲,也是妖莲。“姜婳?”

阮安安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姜婳。“安皇贵妃万安。”

姜婳莞尔一笑,来到了阮安安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把她腰间的驱虫笛拿了出来,“驱虫还要笛子,皇贵妃学艺不精呐。”

只听咔嚓一声,驱虫笛碎成了两段,姜婳水袖微扬,那药人便迅速的干瘪了下去,数不清的跗骨虫从他的身体里爬了出来,在姜婳的脚边有序的排开,形成了一个“安”字。饶是阮安安浸淫驱虫术十余载,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画面。虫原本就比不得人,不靠音效惑之,药效驱之,居然还能让它们自如排列……阮安安知道,自己输了。“你绕我一命,我可以帮你杀了沈程彦。”

阮安安颤抖着双唇,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便落泪目光便我见犹怜的落在了徐杉的身上,端的是一个楚楚可人。“想要徐杉救你?”

姜婳毫无留情的揭穿了阮安安,“利用人家的时候把人家当草芥,现在又把人家当救命稻草,就连我都没你这般无情无义呢,喂,你要救她吗?”

听到姜婳的话,阮安安的心底浮起了一点期望,他会救她的,他那么爱她,心甘情愿的为她……阮安安还没想完,徐杉便摇了摇头,希望就此破灭,从此便又多下了一层地狱。“你答应的做到便好。”

徐杉加了一句。“那当然。”

姜婳勾了勾手指,那些跗骨虫便顺着阮安安的鞋子爬上了她的身体,不消片刻,便已经遍布了她的全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阮安安声惊恐交加的哭喊。“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姜婳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妖艳的脸蛋上带着明媚的笑容,一抹忧伤从眼底转瞬即逝,“你这种人,哪配有下辈子。”

扶眠,安息吧,我不会让这种贱人脏了你的轮回路的。若是有下辈子,我收你做徒弟吧,将我毕生所学都交给你,让你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姜婳低下头,点点亮光转瞬即逝,再抬起头时,又是肆意张扬的宛若红芍般明媚的面庞。跗骨虫准着阮安安的嘴往深处爬出,阮安安的表情从极度的惊恐一点点的变成了漠然,最终终于完全的失去了表情。看到她呆滞的模样,姜婳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阴暗中。“明日此时,在这等我。”

淡淡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代表着曾经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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