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莹莹自觉自己是天选之女,这才得天独厚有了重生的机缘。对于伍二妮身上的变化,她并没有往穿越换芯这上面想,只以为伍二妮是被逼急了才会发疯一般破罐子破摔,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抿了抿唇,语气里带了抹‘洞察先知’的优越感:“二妮,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跟绍峰哥的婚约,本来就不属于你。我这次回来,只是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而已。我们各归各位,你也早点认清现实,不要惦记不该惦记的人和好处撒泼胡闹了。”
伍玥被伍莹莹这副不要脸的白莲花嘴脸给恶心到了。她有原主伍二妮的记忆,自然清楚伍莹莹跟周绍峰之间的事儿。伍老头曾当过兵,在战场上受伤后退下来的。当年伍老头在战场上替战友周老爷子挡了一颗子弹,救了对方一命,二人从此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为了维持两家的关系,伍老头主动提出要跟周老爷子结亲家。因为当时双方儿女都已结婚成家,便将约定落在了孙辈这一代,早早就为年龄相仿的周绍峰和伍莹莹定了娃娃亲。周家的门第实际上要比伍家高出一大截,但周老爷子为人低调,从不主动炫耀自己的家世。伍老头也只隐约知道自己救下的这位战友背景不简单,孙女能嫁过去,其实就是攀了高枝。前些年形势紧张,周老爷子担心树大招风,特意安排小儿子一家来朝阳县这边落户。周绍峰一家都被周老爷子特意叮嘱过,行事也是非常低调。虽然一家三口都是机关单位端铁饭碗吃商品粮的,可对比赵志强故意夸大渲染得牛逼烘烘的家世背景,周绍峰这边就有些不够看了。伍莹莹见识浅薄,又是个虚荣心比较强的,再加上赵志强是下放到村里的知青,跟伍莹莹见面接触的机会远比在县里上班的周绍峰要多得多。不知不觉间,伍莹莹的心就偏向了油嘴滑舌甜言蜜语的赵志强,还做出了逃婚跟对方一起私奔的蠢事来。伍玥没有上帝视觉,自是不清楚伍莹莹卡点在原主嫁给周绍峰前夕回来抢婚事是因为对方重生了的缘故。但她实在很不爽伍莹莹这朵绿茶白莲花拿原主伍二妮当猴耍。贱人不干人事,此时不打更待何时?伍玥懒得跟她废话,一个箭步上前,一把薅住伍莹莹的衣领子,直接将刚刚居高临下端着,用鼻孔看人的贱人像狗一样拽下来,咔咔就是两个大比兜。伍莹莹被重重的两巴掌扇得眼冒金星,耳膜更是嗡嗡作响。她刚想要尖叫出声,腹部就被伍玥的膝盖重重顶了上来。剧烈的疼痛让伍莹莹下意识的闷哼出声,她弓着身子蹲到了地上,却不想对方仍没有要收手的意思,竟然将自己当沙包一样拳打脚踢。“爷、奶,爹、娘,救命啊!”
伍莹莹抱着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撕心裂肺的喊出声。随着这道凄厉的喊叫,院里的伍老头、伍老太、长房的伍长旺夫妻、三房的伍长喜夫妻还有大河村的村长伍大山全都跑了过来。伍老太没想到自己还没跟村长哭诉完伍二妮这个白眼狼干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儿,死丫头竟趁人不备对莹莹下手了。“你个挨千刀的丧门星,咋还敢打人呢?村长在你都敢这么无法无天,这个家是容不下你了。”
伍老太激动的冲伍玥吼了一嗓子,到底还是怕死丫头疯起来六亲不认,拿刀子给自己来一下,没敢上来撕打她。伍玥眼角余光瞥见朝自己望过来的村长伍大山,也见好就收,能屈能伸的换了副嘴脸,用手背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朝屋外走去。“村长叔,您来得正好,我奶他们要逼死我。今天就请您为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做个主,当个见证,让我拿回我该得的东西,离开这个没有人味儿的家。”
伍玥哽咽道。十七八岁那会儿,伍玥心血来潮要进军演艺界去演戏,因此她还特意请了表演老师学了半年多的演技。后面她触电拍了两部电影就对那个圈子失去了兴趣,但演技还在,入戏很快,这会儿的表情和情绪都拿捏得很到位。村长伍大山之前就知道了伍二妮跟周绍峰谈婚论嫁的事儿,他连随份子钱都准备好了。哪知道跟人搞破鞋逃婚私奔了的伍莹莹这个节骨眼竟跑回来抢堂妹的亲事?!偏周绍峰这个四六不懂的大冤种还不介意,放着伍二妮这个乖巧可人的黄花大闺女不要,要吃回头草跟伍莹莹那破鞋好,这事儿换谁身上能接受得了?伍二妮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这是情有可原的。可伍家人也忒不厚道了,转头就要将伍二妮嫁给镇上杀猪的老鳏夫当填房,这是人干事?难怪伍二妮要发疯,看把老实姑娘都逼成啥样了?!伍大山心里对伍家人的所作所为很是鄙夷不屑,又因着同情弱者的心理,此时内心的天枰早就向伍玥那一边倾斜了。他看也没看鼻青脸肿的伍莹莹一眼,也没敷衍的和稀泥,端着村长的架子将伍老太的所作所为批了一顿。“......这事儿说白了,关起门来那就是你们的家事,我原是管不着的。可事情要是闹得太难看,也是叫人看了笑话,传出去,咱大河村的风评也会受影响。大妮二妮和周家小伙子的事儿,说到底还是二妮这孩子受了委屈。要是论个亲疏里外拐啥的,你们偏着大妮,这也是人之常情。可转头你们就让受委屈的孩子嫁个年纪可以当她爹的人,这不是捅人一刀再往伤口上撒把盐么?”
伍大山扭头对面色不自然的伍老头说:“叔,咱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兴包办婚姻那一套,提倡啥子恋爱自由了。二妮不愿意嫁,你们不能逼她。至于二妮......”伍大山望向伍玥,脸色柔和了两分。只是没等伍大山当和事佬打圆场,伍玥就仰起脖子露出下颌青紫的勒痕,先一步开口道:“村长叔,这个家我呆不下去了。他们一家子奴役剥削我,还不拿我当人看,要把我往绝路上逼。这样的亲人,我要不起,请您为我做主,我要跟这家人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