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笑得更诚挚了,“没有呢。”
她随口转移了话茬,“这样也好,不容易被骗。”
她拍了拍沈卿的脑袋,“卿卿早点休息。”
沈卿回了房间,打开和谢明朝的聊天框。 【让我看看那张彩票还在吗】 谢明朝刚收拾完客厅,听见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声,下意识看了眼沙发上的人,陈紫菀还在熟睡,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他拿起手机进房间,是沈卿的消息。 【图片】 沈卿看到照片才松了口气,不放心地问:【明天需要乔装一下吗,比如墨镜鸭舌帽什么的,毕竟十万可不算少】 谢明朝:【我们是去领奖不是去打劫的】 沈卿:【你家人知道这件事吗?】 谢明朝平时很少见到醒着的陈紫菀,晚上回去她往往是醉酒状态。 他如实回答:【不知道,但我会告诉她】 有这十万,也足以让她休息一段期间了。 沈卿看着那个人称代词,莫名想到了上次碰到的那个女人,试探性地打字:【你家是不是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还没来得及点发送,房门就被轻轻敲了敲,李欣柔和的声音响起。 “卿卿,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门被推开,李欣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 “睡前喝一杯,有助于睡眠。”
沈卿一口喝完,“谢谢欣姨。”
她自从知道李欣是李清露好姐妹以后,决定改口叫亲密些,生怕自己说过的坏话传到李清露那里。 李欣接过她的空杯,柔柔浅笑着开口:“能看看你最近的画吗?”
沈卿立即从床上跳下来,“可以!”
她打开平板里的人设图给李欣看,“欣姨,你觉得我画得怎么样?”
李欣含笑表扬:“好看。”
当沈卿滑到男主身上时,李欣笑意淡了下来,指着男主眼角的泪痣问:“这是什么意思?”
沈卿知道她这是联想到了谢明朝,忙打开和陈迁的聊天记录。 “可是我朋友给我的人设描写就是有这个特征!”
李欣对和谢明朝有关的任何特征都感到不爽,温柔的嗓音透着凉意,“改了,不好看。”
沈卿捧着反复看了好几遍,“我觉得挺好看的啊,尤其是配上古代的装束,这个泪痣就是点睛之笔,潇潇和陈迁对男主的形象是最满意的。”
良久,李欣还是轻叹了一声,“罢了,不是因为那小子才这么画的就行。”
“欣姨为什么不喜欢他?”
沈卿茫然地眨了眨眼,“虽然他人是冷了点,但是我觉得不坏。”
李欣语重心长地劝:“卿卿,你是露露养大的优质大白菜,可不能轻易让外边的猪给拱了。”
可谢明朝那条件,和猪完全搭不上边吧? 沈卿牵了牵嘴角,还是没说出口。毕竟以李欣对谢明朝的不喜程度,要是替他多说一句话,仇恨值要更上一层了。 倦意上涌,她打了个哈欠,“欣姨,我好像有点困了。”
李欣站起身,“好,你睡觉吧。”
沈卿揉了揉眼睛,摸索着往被窝里钻,“奇怪,平时我都能扛到两点的……” 看着她合上眼,李欣给她盖好被子,“因为我在里面加了安眠药,免得总是熬夜。”
谢明朝等了一会儿没再收到沈卿的回复,将手机往床上一丢,进了浴室洗漱。 今晚楼上的人很安静,直到睡前也没有丝毫动静。 还算有点公德心。 沈卿答应了陈迁今天会出序章的线稿,可她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她忙不迭打开【三人成虎】的群聊,果不其然已经被消息轰炸了。 纸老虎:【沈卿说好的线稿呢?你不会睡觉了吧?】 【这才几点啊,你平时不是能熬半个通宵吗!】 【为什么不回消息,是哥哥压到你的手了?】 沈卿心虚地回复:【昨晚上的确是不小心睡着了】 陈迁的消息很快就弹了出来。 【你不会是故意不想画的吧?】 沈卿:【哪能呢,大编剧】 陈迁:【冷漠.jpg那今天我必须要见到线稿】 沈卿:【好的陈编剧】 她看了一眼时间,五点半,惊诧地发问:【你这么早就醒了?】 陈迁:【我是一晚上没睡在写剧情,不说了,要去睡觉了,今天的课我要翘了】 沈卿:【表扬.jpg期待接下来的剧情】 她退出聊天框,才想起昨晚上给谢明朝编辑的消息还没发出去,最后还是删了。 “谢明朝不像是会金屋藏娇的人啊?”
沈卿狐疑地打开他的朋友圈,可除了那根半年可见的分界线,什么都没有,连背景都是一片漆黑。 她伸了个懒腰下了床,“就算有,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只是同学而已,非要再加上一层的话,那也是差一顿饭的同桌。 由于睡的太早,沈卿一整天精神十足,上课只能被迫醒着。 谢明朝意外地看她一眼,“洗心革面了?”
“我昨晚上睡得早,”沈卿撑着下颚侧过脸看他,眉心微蹙,“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啊,我忽然有点饿了。”
“中午放学,”他从抽屉里拿出一袋饼干丢给她,“你先吃点这个。”
她眼睛一亮,“谢谢。”
“那个角落里的同学……” 最后一节课是物理,老师是个头发花白的地中海,虽然一把年纪但眼力极好,一眼就看见了动作不对劲的沈卿。 沈卿是举着书挡着自己的,听见自己被点名,惊得坐直了身子。 “到!”
饼干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声音比平日里还要粗和沉闷了些许,一听就是嘴里有东西。 物理老师严肃着脸沉声问:“好吃吗?”
沈卿不敢说话也不敢吞咽,只能心虚地别开眼。 下课铃声适时响起,物理老师还是松了口,“原来是饿疯了,先下课吧。”
她重新埋回书后面,吃完最后一口饼干。 谢明朝静静看着她的动作,深意地开口:“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上课偷吃。”
沈卿喝了一口水,为自己辩解:“你给我不就是让我吃吗?罪魁祸首是你才对。”
“下次学聪明点,等他转过身再吃,”他站起身,将她的书摁了下去,“走吧,人走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