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波谲云诡,无数的连锁反应。 云沫在直播间掀起风暴后,尚觉得不够到位。 她坐到桌前,忽然想到客户组团给她“四九易学堂”差评时的操作。 云沫眼珠子一转,干脆照猫画虎。 她给直播间设置了一个房中房,用于精神力淬炼的符箓放置其中。 进入的方法很简单,在各大媒介上传播蓝星正能量,发布10+以上有效帖,即可截屏取得入门密码。 这款操作有点骚,网友们的反应更骚。 没一会儿功夫,无数人拿着截屏冲了过来。 一个多月没有经受直播间的精神淬炼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他们心中的迫切。 循规蹈矩的人正儿八经发布消息,为蓝星吹嘘各种彩虹屁。 但很快发现,这不是长久之计,灵感很容易枯竭,总不能每天发一样的消息吧? 于是,独辟蹊径的人出现了,有人拿着怒喷唐建摩的帖子来试探,发现居然也能开门。 网友们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夸人不好夸,骂人多容易啊。 “打卡打卡,快走啊!”
“建摩的卡好打,我都想好词了……” “really fuck you?you MtF?SB?哪个词送他好一些?”
唐建摩好不容易买水军按下去的消息又开始甚嚣尘上,且有越演越烈的架势。 已经从最开始针对他的政见,上升到人身攻击,甚至波及到了五伏以内的亲属。 唐建摩盯着那个直播间,气的脸色铁青,当晚就摔碎了好几个杯子。 但是人家什么过份的东西都没说,人家只是要求传播正能量,循规蹈矩没有触碰任何法律的底线,你能要求疼迅关停它? 疼迅倒是想啊,但聂允宁不让啊,闻腾晖不许啊。 这一个晚上,唐建摩的团队冥思苦想,画风开始缓和。 他们很清楚,如果不思改变,每天都会有人去唐建摩那里打卡。 羊群效应和从众心理,绝对会让他还没开始竞选就要折戟。 联邦减弱对蓝星的制裁手段,可能还需要不少时日,毕竟,那帮政客们的利益需要重新平衡。 但是,蓝星的形势却在悄然变化。 阿克巴第一个嗅到了什么,他相当有诚意的降低筹码。 主动与蓝星交好,并愿意增加蓝星直达混乱星域航舰数量。甚至在一些装备合同方面,也用S级大客户的合同,替代了原本的D级合同。 原本蓝星上的军方势力,虽然还没有撤军的迹象,但已经没有那么咄咄逼人。 蓝星,终于要迎来一段平静的时期。 云沫看着唐建摩的民意调查数据断崖式下跌,终于满意了,睡意也终于来了。 第二天,温暖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云沫没醒。 这跟她平时退休老干部似的作息有点儿不太相符。 但昨天睡得太晚,从撒那星到科罗亚,又连续紧绷了无数天,她今天只想要放飞。 “滴滴滴……” 智脑等震动加上特有的铃音在耳边响起,云沫蠕动(gu yong)了一下,闭着眼睛挂断。 “滴滴滴……” 半睁开左眼,智脑举到前面,屏幕上赫然显示07:05。 现在才早上七点多,哪个大傻逼起这么大早扰人清梦。 智脑的震动经久不息,云沫举到脸前,硕大的“霍川”二字映入眼帘。 云沫低咒一声,毫不留情的挂断。 霍川不会有大事,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等她醒了再解决。 “滴滴滴……” 该死的铃声又响了起来,云沫闭着眼睛,烦躁的抓着头发,刚刚朦胧的睡意已经很难继续酝酿了。 云沫噌的抱着被子坐起,点开接听,恶狠狠的说,“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那头的霍川差点咆哮,“卧槽,你当老子爱早起吗?没有重要事情我特么爱找你?!”
“赶紧给我出来!”
“说!”
云沫磨了磨牙齿,刚睡醒的起床气还没过去,有些暴躁。 “我被限制高消费了!”
“啊?”
云沫愣了一下,擦了把脸,终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什么意思?为什么限制高消费?”
“我特么知道怎么回事?我要买东西,居然被告知不能消费超过五百星币!”
霍川快气死了。 “那也不能无缘无故的限制啊?”
云沫已经清醒了,她跳下床,准备先去洗漱。 “Star-Carrier被盯上了,米科夫状告我们非法获取专利技术”。 “司法部把我设成失信人了……” 霍川神色暗沉,想起付款时自己一脸懵逼的傻样,就满脸的不愉快。 云沫:……不让一个穷的只剩下钱的人消费?这么不人道的? “我们还没做什么业务呢,怎么就失信了呢?”
云沫笑着问。 霍川终于强自按下了那股暴躁,“应该是米科夫动的手脚。他告就告吧,他玩儿阴的。”
“开庭时我们在撒那星,司法部联系不畅,就找了个诉讼费没有支付的借口,把SC的法人,你哥哥我,给列成失信人了……” “六千星币的诉讼费,我会出不起吗?因为六千星币就要限制老子高消费!!!搞笑呢吗?”
霍川一掌拍在桌子上,越说越来气,最后气的差点儿哆嗦,“我让律师联系补交费用,他们居然还能弄出个系统升级,暂不受理,这不是故意的吗?”
云沫龇了下牙,哥们儿看来是受了大委屈了。 “所以,你就大清早的来通讯?多大点儿事儿?晚点儿不成吗?”
“卧槽,什么叫多大点儿事儿?五百星币都不让老子花!要不是我有私人飞梭,我连旅游都成问题啊……我的假期啊……”霍川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啧,等着,我去接你,去公司说。”
“你可快点儿啊。”
霍川说。 云沫揉了揉眉心,米科夫出手?米?恐怕限制高消费只是个开始吧? 他们这家小公司还没崭露头角,就被人盯上了?看来金字塔顶端的人,并不希望被人动了饭碗,哪怕是一丁点儿微小的苗头,也会被扼杀在萌芽状态。 套上常穿的外套,带上背包,云沫搭上了一辆悬浮车。 等见到霍川的时候,云沫差点儿一巴掌把他扇到门上当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