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黑鹰甩脱了追兵,带着他们回到了红树小院。 每个人都有些精疲力尽。 时间紧迫,连羿忙于善后和下一步的安排。 聂缑笙军靴踩地,脚步哒哒像是踩在人的心坎上,莫名的胆寒和压抑。 他回身,指着鹌鹑一样的刘跃般鼻子大骂:“你脑袋里面都是浆糊吗?!嗯?能犯那种低级错误?!”
“你是想学那风口上猪,上树看看是吗?”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会给自己的战友带来多大的危机!”
“跳下去之前检查没检查过装备?是不是按照程序操作的?紧急应变能力哪儿去了,吃了吗?”
云沫摸了摸鼻子,决定说句公道话:“那个,聂大校,这个真不怨他,是风太大……” 聂缑笙眯缝着眼睛,语气没有丝毫留情:“你给我闭嘴!”
“你们当任务是过家家呢?”
“如果对方听到动静过来巡视,我们所有人,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友好的聊天?”
云沫腹诽:……你怕不是理解错了“友好”的内涵? “别以为你们阴差阳错挽救了任务,就能掩盖自己曾经的失误,没有下一次!”
“刘跃般……听到没有?”
聂缑笙一眼横了过来,刘跃般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还有你,霍川!”
霍川两股一收,笔挺的站直,认错的态度极为端正。 “有那么多可以达到目的的方法不用,你非得把他弄粪坑里面去,你的敌后战术应急预案,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云沫嘀咕:……他是个五门课考301分的学渣来着,但她不敢说。 其他人也低着头不敢吱声,站在刘跃般和霍川的身后,跟着他一起挨骂。 聂缑笙脸色严肃得可怕,没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痞样,此时的他严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狗剩的隐藏属性,除了那狗脾气之外,还有严厉。 这种人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别人也严格。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正式与军方配合执行任务,在航空器的时候还曾沾沾自喜,没想到,在别人眼中,居然有着那么多致命的漏洞。 由始至终,连羿没开口说一句话。 一是顾不上,二是对于他们而言,严厉或许才是最大的仁慈。 否则若是将来上了战场,后果将不堪设想。 与此同时,银河帝国的临时会议上,政客们吵成了一团。 联邦提交了危机预警,提示天堂火将于五个小时候爆炸,落点是洒露节会场。 阿尔法人拍着桌面:“联邦贼喊捉贼?怎么说都是他们,这次说不定又是自导自演!”
沙利雅人也嘲讽的大喊,“星盟!星盟是个能装所有罪名的盘子,任何错事都可以推给他们,完美。”
壤平津星也不甘示弱的忙着甩锅:“就是,迁跃点附近还好好的,始终有重兵把守。到目前为止,根本没什么异常!”
没有证据,空口白牙,是众多星域对联邦一致的看法。 …… 各大星域各持己见,政客们面红耳赤,吵闹半天也没有解决方案。 只不过,尽管他们各怀鬼胎,对自己人的生命还是上心的,都在悄无声息的撤离自家的高官和民众。 矮灿星已明确拒绝了联邦增兵的要求,理由是他们自己的后院自己守,用不着别人多管闲事。 聂缑笙啧了一声,把光脑丢在了桌上:“蠢猪一样!”
不过,这也怨不得他们,联邦不要脸的事情做的太多了。狼来了的故事听久了,很难再让人信服。 从矮灿星的角度,他们也怕引狼入室。 毕竟,耶特拉夫那不是活生生的例子吗?把人弄了来,美其名曰帮助增强军事防护,谁知道请佛容易送佛难。自己说不好会成为联邦另一块领土。 连羿棱角分明的脸颊抬起,说:“洒露节延后或者改位置的申请都被拒绝了。他们看样子,是想用反导武器抗衡天堂火。”
聂缑笙冷嗤:“做梦吧!”
连羿接着说:“或者说,他们笃定了,是联邦在自编自演,笃定了联邦不敢下手。”
刘跃般小声的补充了一句,然后在聂缑笙的目光下迅速往后缩了缩脖子。 “洒露节是矮灿星的传统节日,对于他们来说,除非灭星的危机,否则谁都不能阻止他们的庆典。”
连羿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现在矮灿星的军部不知道是什么立场,我们的身份没有过明路,真的追究起来,算的上是入侵了。”
聂缑笙眼眸轻垂,摆在他们面前的任务,很重…… 这时,云沫的智脑忽然响起,她朝连羿看了一眼。 “是凯茨图”,云沫说。 连羿做了个接通的手势。 画面中,凯茨图蹲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周围也是一片狼藉。 “墨云,墨云,我父亲不见了,我怎么办?”
云沫点击外放,安慰道:“慢慢说,怎么了?”
凯茨图惊魂未定,“我父亲可能遇害了……” 云沫闻言微微皱了下眉,仔细地看了看他的面相。 眼瞳仁上方日角塌陷,晴重明即死。他父亲,也就是阿布舍,应该是去世了。 云沫皱眉,关切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凯茨图抽抽噎噎,虽然他跟父亲感情并不深厚,但背后的大山轰然倒塌,他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难过。 “父亲外出,保镖全死了……” “死了?”
云沫惊讶。 凯茨图说:“如果不是我的权限被激活,还不知道父亲出事了。那是老早之前的约定……” 云沫几人都没说话,静静地听着他说。 阿布舍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出事,所以做好了一切安排。凯茨图的权限被激活了,家族事务也全部移交…… 凯茨图意识到不对,给所有认识的人通讯,但是全都如泥牛入海。甚至之前一直都在依附他的人,也开始视而不见…… 他扬起头,脸上慌乱的一塌糊涂,“墨云,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夜之间突然变天,少年体会了人情冷暖,这对他来说的确残酷。 云沫同情他,正在努力寻找话题。 凯茨图擦了把脸,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突然说:“难道是因为那个?”
众人闻言倏地一凛。 “什么东西?”
云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