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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你为什么打我?”
陈为民脑袋瓜子嗡嗡嗡响,捂着右脸,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家老爹。
“我为什么打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大巫气得不行,瞅准陈为民没有用手遮挡住的左脸又准备扇上一巴掌。
结果没等扇到这一耳光,他自己又嗷嗷叫了起来,已经受伤的右手是一点也抬不起来。 大巫气得抬脚就要朝陈为民踹去,却被冲上来的寨民拦住了。 “陈阿公,别打了,你这一脚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阿公,你先别气,赶紧去找大医看看,你这手要是废了,搭祭祀台的事可怎么办哟!”
寨民们你一言我一语,也没能劝住陈阿公,他硬撑着站起来,对着地上的陈为民又是一脚。 恨铁不成钢道:“老子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还是个草包儿子,做塔台前你怎么给我保证的,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陈为民被踹得一骨碌朝前滚去,在被骂后又一骨碌滚了过来。 十分无辜道:“阿爹,是万无一失啊?我还亲自爬上去蹦跶了好几下都没问题,是不是怪你长胖了啊?”
陈阿公气到无言,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诶,赶紧都让让,大医来了,先让大医给陈阿公看看,紧要关头,阿公的手可不能出事啊!”
一个较年长的男人招呼开人群,给大医让了条路。 可大医走到跟前时,陈阿公却拒绝了治疗,反而是抬手指向一旁的桑凝:“你先给那个闺女看一眼,多亏了她,要不是她,我这会儿连命都没有了,哪还管得上什么手不手的!”
“可是……”大医犹豫了,目光死死盯着陈阿公的手臂,现在救治他的手臂才是当务之急。 “快去,我让你去就去,要是我救命恩人有什么好歹,我可饶不了你!”
陈阿公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用力去推搡大医。
大医拗不过,低叹了一声,背起药箱就往桑凝那里去。 这时,孙导也带着跟组医生走了过来,他头都快大了,桑凝的手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可背不起这个责任。 光凭肉眼,跟组医生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只好建议桑凝去医院拍个片,看看骨头有没有受伤。 可大医却把人拦住不让走:“等等,先让我摸摸,我看跌打损伤可是一把好手,医院里片子拍不出来的,我都能摸出来。”跟组医生上下打量了大医一眼,眼里透着对庸医的蔑视:“大爷,您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您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怎么着,你这是瞧不起民族医学吗?”
大医用身体撞了撞眼前这个有些目中无人的年轻人,“我说能负得起就能负得起!”
【这是哪冒出来的土医生,他不会真以为他的医术能和高科技医疗器械比肩吧?可别祸害人了!】 【土医生怎么了,土医生能做到的现代医学还真不一定行,我之前摔伤骨头,去医院看了好几个医生都建议我动手术,结果家里带我去看了个土医生,就光喝他自制的药酒,贴他自制的膏药,半年我就恢复了。】 【不管黑猫还是白猫,只要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医术也没有土不土一说,只要管用就行,你们能不能对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自信一点,别遇着什么都直接否定。】 大医推开年轻医生,直接抓起桑凝的手臂,开始摸起她的骨头来:“姑娘,你信我吗?”
“不信。”
桑凝斩钉截铁道。
大医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你不信,还敢让我给你摸骨头,就不怕我给你治废了?”“小凝,咱还是去医院检查吧,不然妈不放心。”
胡芝一边对桑凝说着,一边示意桑友明隔开大医。
但桑凝却朝桑友明摇了摇头:“爸,没事,让大医帮忙看看吧,我相信他。”大医抬起头,赞许地看了桑凝一眼:“小姑娘,你眼光还是不错滴。”
“没事的,反正治废了,再拧断你一条手还我就行。”
桑凝轻轻抿唇一笑道。
语气轻飘飘的,可大医却身体一抖,抬头见鬼似的看着桑凝:“小姑娘可真会开玩笑。”大医这才收敛了神色,双眼微微眯起,开始认真替桑凝检查骨头来。 他先是从左手开始,摸着摸着,也不提前知会桑凝一声,对着她的左手用力就是一掰。 十分明显的咔嚓声响起,站在桑凝旁边的人都听得心惊肉颤,忍不住别开了脸。 可桑凝只是蹙了蹙眉,除此而外,再无多余神情。 胡芝心疼得都快哭了,想阻止,可又被桑凝一个眼神给安抚制止住了。 “是条汉子,我正骨这么些年,能做到一声不吭的,你是唯一一个。”
大医看向桑凝的眼神都不免带着几分钦佩。
之所以不提前知会桑凝,是怕她知道了有心理负担,会害怕。 可大医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能扛痛。 趁热打铁,他又抓起她另一只手臂开始检查,同样是摸到关键部位后又是一个用力掰骨。 这次的骨头咔嚓声比刚才还大,但桑凝依旧是只微微皱了皱眉。 大医刚一松手,孙导就赶紧蹭了过来,一脸焦急道:“桑凝,你感觉怎么样,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吧?”桑凝没用言语回答他,只是抬起手,灵活地转动手腕示意他:“别说,还挺神奇的,刚才是一点也动不了,这会儿估计转个花手都不成问题。”
孙导:“……” 【求求桑姐想哭就哭吧,别故作轻松强忍,我看得都快疼死了,她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呵呵,估计是为了凹硬汉人设,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呢?】 【吃颗溜溜梅吧你,谁家漂亮女明星想不通了要去凹硬汉人设啊?】 周围人围着桑凝你一言我一语关切着,桑凝不走心地和他们周旋一番,然后扯了个要去卫生间的借口,快速逃离了人群。 等到彻底远离人群远离摄像头后,她这才蹲在草丛中埋头痛哭起来。 “嗷——” “痛死老子了——” “他么的,比被狗逼系统用电折磨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