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也只见过她带过一次,所以我根本不太确定是不是那个人的。”
看彦依眉头紧皱瘫在椅子上的模样,剪秋心里更是万分的着急。本来不干自己的事,却因为无端的一句话被卷入风波里,这叫她如何是好。“一次就够了。”
拿起桌上精致的钗子自己放在眼前把玩,彦依的神色让人有些猜不透,“算了,我先走了,你歇着吧。”
“姐姐。”
看彦依拍了拍衣服,拿起那副金钗就要出门,剪秋一下子慌了,上前一把拉住女子的袖子,急急的开口:“姐姐要去找云茯姐姐么?”
“恩,事情是怎么样,总归要问个明白的。”
叹了口气,轻轻拨开女子紧握不放的小手,彦依的口气不容置疑。“姐姐。”
一听彦依这么说了,剪秋哪里还会轻易放手,“姐姐,我并不确定那钗子是不是云茯姐姐的,你不要因为我的一句话就去为难云茯姐姐啊?况且,云茯姐姐没那么做的道理。”
生怕是因为自己的无心之语挑起了两人的矛盾,此刻剪秋几乎急的要哭。“你放心,我也不是鲁莽之人,我这次就是去问问,其实剪秋,说真的,我也不相信是云茯做了这种事,不过事实摆在面前,我要是一味的逃避,也对不起自己不是。”
转头轻笑着安慰了女子两句,彦依依旧心意不改。“好了好了,我走了,你歇着吧。”
看剪秋只是睁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嘴巴开开合合的并没有说一句话,彦依轻收回被女子攥在手里的衣袖,刷的一声拉开门,率先走了出去。“太子妃。”
守在门口的弄影听到开门声立刻跑了过去,看着彦依有几分难看的脸色,想问怎么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我们走吧。”
眼神淡淡的瞟了一眼一脸焦急的小丫头,藏在袖子里的素手握的死紧。“太子妃,我们不回家么?”
弄影一路小跑的跟在彦依身后,眼看道路越来越不熟悉,心里也不禁暗暗嘀咕,这太子妃接下来又要去哪里。“我们去云茯姑娘那。”
头也没回的好心给女子解答了疑惑,彦依的步伐不禁又加快了几分。“太子妃?”
还没等彦依靠近,云茯的小丫头便眼尖的迎了过来,满溪看着脸色不善的彦依,忙屈膝行了个大礼。“你家小姐呢?”
说这话时女子下巴的线条不自觉的抽紧,声音透着那么一股隐隐的怒气。“太子妃。”
还没等满溪答话,听到外面动静的云茯就率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见彦依有些不悦的脸色,秀眉不禁轻皱,云茯实在没法理解彦依一日之内来自己这两次是什么意思。“云茯妹妹。”
看见那抹淡蓝色的身影,彦依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轻移莲步,几步走到了屋子里,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云茯妹妹你也坐,我今天来是有点事情想要讨教。”
彦依的一番说辞说的云茯本来轻皱的眉毛霎时间打了一个结,狐疑的目光看了眼同样满头雾水的满溪,女子怎么也猜不透彦依此次意欲何为。顺着彦依手指的位置,云茯挑了个比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一来她跟彦依还没那么熟,跟个陌生人坐那么近的确让她不太舒服,二来云茯隐隐能感觉到彦依身上不善的气息,坐的比较远,也对自己比较有利一点,真是怎么想怎么划算。轻嗅了嗅溢满清香的屋子,彦依一开口便是无所谓的闲谈:“妹妹屋子里好香啊,是用了什么香料?”
“也没用什么香料,只不过是屋子里的馥碟梅开了罢了。”
纤纤素手指了指屏风左侧开的鲜艳的一颗花草,一句话便道明了原委。“哦?这馥碟梅竟然这么香?”
挑了挑眉,彦依几步走了上前,压低身子又闻了闻,果然香气扑鼻。“哎,妹妹运气真是好,种的花这么好,居然全开了”看了一眼院子里看满的鲜花,彦依眼里就止不住的羡慕,“不像姐姐我,哎,刚种的花苗便被人糟蹋的不成了样子,不知道是哪个缺德没良心做的。”
“姐姐的花圃被人糟蹋了?”
端着茶碗的小手微微一颤,滚烫的热手几乎要尽数洒在女子娇嫩的小手上。“是啊,昨天夜里干的,今早弄影跟我一去,简直没法看了,哎。”
心痛的叹了口气,隔着薄薄的茶杯,彦依偷偷打量邻座女子的神情。“那还真是可惜了。”
觉察到彦依审视的目光,云茯勾唇露出了一个惋惜的微笑,低头轻啜了口水。“恩,是啊”在女子脸上找不到什么特殊的情绪,这点让彦依眉头直皱,拄着下巴愣愣的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女子,彦依笑了笑,转身拿出手中的发簪,“这是妹妹的吧?”
献宝似的把钗子送到云茯面前,彦依这番话说的笑意十足。“这个?”
疑惑的看了笑涔涔的女子一眼,云茯伸手接过来女子递过来的宝贝,拿到眼前仔细掂量,“好像是我的没错,怎么会跑到姐姐你那去了?”
“真是你的没错?”
云茯毫不迟疑的回答让彦依的脸色有了几分难看,没想到女子这么爽快的就承认了,这点还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是我的吧”?疑惑的转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满溪,在接到女子肯定的点头后,云茯转过身来对彦依感激的笑了笑,“我说看着这么眼熟呢,原来真的是我的。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了,原来是被姐姐找到了。姐姐是在哪找到的?”
“那还真是巧了,我是今早和弄影去我住的冷宫那里看我的花圃,在土地里发现的。”
端起面前的杯子轻啜了一小口茶水,彦依的一双鹰眼不放过面前女子的一丝一毫的表情。彦依的一番话说的云茯的脸色雪白,神色一瞬间的转冷,女子不屑的冷哼了声,“哼,我说姐姐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了呢,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心高气傲的女子哪受得了别人一丝一毫的怀疑,‘碰’的一声重重的将簪子放在了桌子上,脸色臭到不行。“妹妹这话就冤枉死我了,我哪里敢跟你兴师问罪。我今天来,也只不过是还妹妹的簪子罢了。”
笑着摆摆手,女子脸上的笑意却不达眼底。“要真是这样,云茯就在此先谢谢姐姐了。”
斜眼睨了一眼堆满笑意的彦依,云茯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教妹妹。”
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里的戒子,彦依这番话说的漫不经心,“妹妹的簪子怎么好好的会跑到我冷宫的院子里去了呢?我记得妹妹一次也没去看过我吧?”
“姐姐这么说,还是在怀疑我喽?”
听彦依故话重提,云茯的脸色瞬间降到了冰点,神色不悦的喝了口茶,语气有三分得讥讽:“既然姐姐认定了我是那个破坏你花圃的坏人,证据也到手里了,为何不去找太子评理呢?还跟我在这说什么?”
“云茯你误会了,虽然簪子是你的,但我并没有说事情就是你做的啊。”
朱唇扬起一抹笑,彦依这番话说的自信十足。“你,这是什么意思?”
皱着眉,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笑的自信的彦依,女子脸上的神情是云茯搞不懂的。她不明白,彦依的每句话似乎都在暗示这她才是那个‘坏人’,为什么现在又反过来为自己说话?自己跟她真的有这么好?“我的话很简单,嫁祸。”
笃定的看着一脸惊奇的女子,彦依的话不大不小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引得所有人都生生的倒抽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