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繁华的京都大街出现在了朝阳的视线里,她看着熟悉的街道,心中感慨万分。行人见到公主的大驾,都纷纷避让参拜。“终于到了。”
雪儿喜悦的道,或许在她的眼中皇宫至少要比青楼好的多,她瞥见公主的脸上没有意思的喜悦,反而是愁云密布,乖乖的闭上了嘴。皇宫大门打开,太后在城楼上眺望,终于看见了朝阳乘坐的马车行来,她苍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发的笑容。一进宫门,太后就迎了上来。马车停止,朝阳掀开车帘,见到皇奶奶慈祥的笑容。她再也忍不住哭泣了起来,跳下马车跪在太后的面前。“朝阳,我的孙女……”太后老泪纵横,亲切的呼唤着。“皇奶奶……”朝阳依旧跪在地上,泣声叫着。太后一把扶起她,轻抚她的面孔,她成熟稳重了许多,冰冷的面容中淡定了些,她连连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可是担心死我了。”
“太后,还是回宫再说吧。”
叶少琪上前提醒道。太后点了点头,道:“幸苦你了少琪,你安顿好将士们吧,哀家带朝阳回清和殿就可以了。”
叶少琪不舍的望着朝阳,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的容颜,哪怕就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也就知足了。“少将军……”雪儿小声的拉着失神的叶少琪,叶少琪这才回过神来,领命退下。朝阳随着太后回到了清和殿,太后并没有问她在外面的事情,一番寒暄关怀之后,朝阳跪在太后的跟前,一行泪水也随着流了出来,悲泣道:“皇奶奶,孙儿向你请罪。”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快起来!”
太后严肃的低喝着。雪儿立即上前扶她,但是朝阳并没有起身,继续说道:“孙儿流落民间青楼有辱皇家威严,其罪一,朝阳未能完成和亲使命让两国战争不能停止,陷百姓于水生火热其罪二。不论是那一条朝阳都是罪不可赦……”“你先起来。”
太后神色凝重,微微皱眉,对于朝阳的境况她不是不了解,也正是她派的密探几番追查才查到了朝阳的下落,于是她命铁骑军统领叶少琪前去将她接回来,她也只知道只要朝阳一还朝,朝野的舆论就会随之而来。她这才起来,恭敬的站立在太后的身侧,眼中泪水连连让人心生怜爱。太后伸手扶着她的头,想起朝阳这两年所受的哭,鼻子一酸,悲从中来,疼惜的道:“孩子,不要紧的,身正不怕影子歪,哀家就看看他们能把你怎么样!”
“那父皇呢?”
朝阳小心翼翼的问着,她与父皇以及太后之间的关系是在是难以说的清楚,只是现在她的没有当初那么冲动鲁莽了。提起玉禹城,太后的脸变得铁青,要不是当初玉禹城将她支出宫去,那朝阳也就不用去和亲,不用和亲自然不会吃这么多的苦了,说到底还是她这个儿子的错。朝阳见她如此的气恼,心知太后与皇帝之间的关系日渐恶劣,心中也略微的松了一口气,只要太后还是疼爱她的,相信玉禹城是不可能太过分的,但是她心中挂记的还是莲妃的近况。正思索着,就听见传话的太监来报,说皇帝有旨,让朝阳去紫阳殿觐见。她回来玉禹城迟早都会见她的,她心中倒是很坦然,正准备跟着传旨公公一同前往,雪儿有些紧张的拉着她的衣袖。太后也不放心的道:“还是哀家陪你同前往吧!”
朝阳和太后一同出现在紫阳殿,太监恭敬的领着他们进去,这时迎出来一个女子,那女子与朝阳年纪相仿,一身鹅黄色的公主装,面容姣好,一脸温婉气息。只见她盈盈上前给太后和朝阳行礼:“皇奶奶安好,大皇姐安好。”
她就是莲妃的女儿肃宁公主,如今也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肃宁温婉一笑,乖巧的站立在一边。这时玉禹城绷着一张脸走了出来,只是习惯性的给太后行了一个礼,就冷冰冰的坐在龙椅上,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朝阳一眼。“儿臣参见父皇。”
朝阳跪下身去。玉禹城也不叫她起来,只是冷冷的质问道:“你可知罪!”
她流落民间两年,这两年来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他一个做父亲的人不但没有一点关心的话,反而只是这么冷冷的责备,他对她的态度从来就没有改变过,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儿臣知罪,甘愿受罚!”
朝阳不卑不吭的说着,两年的青楼生活让她明白了许多的道理,人都是活在面具之下的,她想要报仇,想要为云家平反也不得不戴着面具得到玉禹城认可。玉禹城眯起眼睛,有些震惊的望着她,两年不见她稳重的些许,以前不要说认错,连这样的语气说话也是不可能的,一抬眼看见太后不悦的望着他。“遇上流寇不是她所愿,流落民间更加不是她的选择,是你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女儿,她何罪之有?”
太后冷冷的盯着他,眼里的质问着。“是朝阳的错,是朝阳有负父皇的嘱托……”朝阳跪地上,泪眼汪汪的自责道。她变了,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朝阳了,她也懂得用虚伪的手段来伪装自己了。玉禹城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他不得不正视这个他一直想忽略的女儿,原来她一直存在着,她就像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时不时的刺着他,是他将她逼迫成今天这样的,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你起来吧!”
玉禹城无力的挥了挥手。“儿臣谢父皇。”
朝阳恭敬的起身,然后默默的呆在一旁,谦逊有礼。她越是这样,玉禹城的心中就越是不安,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但是他清楚的是,宫里将会有一场风波。“皇上,既然朝阳已经回来了,哀家有件事情也想说出来。”
太后肃然道。玉禹城淡淡的道:“母后请讲。”
“当年云家的案子确实是漏洞百出,如果不彻查清楚,那将来还有谁肯为我大允效力,所以哀家恳请皇上重新审理云家的案子。”
太后此言一出,朝阳的眼中泪花闪闪,眼中有了一丝的希望。玉禹城沉默片刻,道:“如今战况紧急,军务繁忙,朕哪里还有精力管这些事情,一切等战乱结束之后在说。”
她就知道玉禹城对云家始终有成见,或许在他的心中也知道云家本来就是冤案,只是为了袒护莲妃所以才故意的推脱,她心中纵有不悦也不便表现出来,她静静的看着太后。“皇上确实是繁忙,不过哀家倒是闲的发慌,那这件事情就交给哀家来处理,也好打发无聊的日子吧。”
太后不冷不淡的说着。玉禹城冷冷的反问道:“母后想做的事情还需要过问儿臣吗?”
太后也不生气,依旧是一脸的平静,道:“那哀家就当皇上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