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美荣耀的事情越来越复杂，都不是一天两天，三五句话就能做出决定的，就算做出了决定也不是七八天就能执行。　　曲黎在北津间或还要去刘亿菲的豪宅，比他的要阔气多了。这个女人要说有事业心那是她自己说的，但要说咸鱼这是她做出来的，还好看到曲黎过来会要求公主抱。　　两人一起看书，一起运动，嗯，不是你想的那个运动，是跳舞，刘天仙早些年做过唱跳歌手，是爱豆出身，后来可能知道偶像是娱乐圈底层，受影视行业歧视的那种，也就果断转行。　　曲黎对刘亿菲表示关注后，华艺立马有所表示，小钢导演的电影上映后会拍王素的剧本，也就是后来的《非诚2》，让刘亿菲做女主，话说葛大爷和刘亿菲有CP感吗？这画面不忍直视啊！　　管他呢，只要天仙不被别人啃，他就放心了。　　虽然不喜交际，可有些应酬实在不好推却，比如张伊文长租房计划的战略合作伙伴，融创的孙鸿冰，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小道消息，多次和安德森、张伊文提出和曲黎见面的要求。　　见面之后曲黎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见自己，好一番商业互吹。融创提前上市，IPO市值约350亿，比历史中约100亿港元的市值高了三倍多，也就比中帼恒达500亿港元略低，到今年股价一路下行，跌到200亿港元了。　　股价市值下跌了，但融创打开了融资渠道，有钱开发地产了。房地产市场虽然面临各种调空，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有人真希望房价下跌，泡沫破灭，一些话听听也就算了，真信就傻了。　　两人从宏观经济聊到各行各业的情况，颇有些惺惺相惜，毕竟曲黎以前只能在网上吹牛，现在是和国内有数的大佬吹牛，他本身就很牛了。　　孙鸿冰抽冷子问起曲黎做长租房和公寓的目的。　　“总不是为了赚钱吧，我现在也没有保值增值的需求，主要是觉得房价会长期上涨，这个时候买下房产既能赚钱，又能帮助一部分人，还能让我觉得实现了一部分人生价值……”曲黎如实回答，也不知道他的坦诚能不能获得别人的认可。　　曲黎虽然不做房地产，但是他的钱大量投入到这个行业，从物流（普洛斯）、住宅（融创）到商业（盈大）地产，甚至还有电影院。他相当于坏事做多了进庙烧一炷香，宽慰心灵。　　“你是怎么控制这么庞大的产业？”

孙鸿冰问道自己最关心的，融创之前他还有一家顺驰，就是发展太快失控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需要控制？不管是聚美、荣耀，还是你们以为的远景、湘江投资，都不是我的，我只是他们重要的组成，他们通过我联系在一起，而不是我控制了这些企业。”

“人只会为自己的事业拼尽全力……”曲黎不知道孙鸿冰听懂没有，反正他自己，略懂、嗯、略懂，然后继续解释：　　“我真觉得手段不重要，只有共同的理想和信念才是关键，当然，必要的时候一定要果断，其他我也说不清……”　　“原来如此。”

孙鸿冰知道有些东西很难用语言形容出来，曲黎能够说这么多，已经很有诚意了。　　曲黎对孙鸿冰的经历很好奇，坐过牢还从谷底崛起，成长为亿万富豪，可他后来投资贾布斯，给人留下憨厚本分老实的印象，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人非常可怕。　　孙鸿冰说起他的经历，挫折还有弯路，对曲黎几乎从不犯错感到难以理解。　　“我怎么可能没有犯错。”

曲黎笑着说：“当初选择做服装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不得不一次次改变，让两家风投对我意见很大，认为我很不靠谱。”

“你们的服装业务不是做挺好的？”

孙鸿冰好奇的问，祥云在中国商业史上是一个奇迹，听说国内不少商学院都将其作为一个研究的案例，怎么能说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可做电商重要的是售后而不是售前，买衣服的人总想多问几句，想要讨价还价，就算下单，尺码不一，大小不合适，不喜欢这个颜色，各种问题层出不穷，很难控制成本……”曲黎不是凡尔赛，是真的在反思。　　“你说的是女装？”

“是服装这个大品类，个性化需求的存在，几乎不可能有品牌能够成为这个行业的垄断者，聚美最初的供应链压力非常大。”

“全品类难道不是更复杂？”

孙鸿冰这就不解了　　“这不一样，服装是非标品，退货率太高，数码3C大小家电单价高，不是质量问题，很难产生退货。”

曲黎说着，感觉这个问题很难说清楚，全品类的困难和服装品类的困难是不同的。　　“打个比方，服装品类销售规模占比约三分之一，但占用了我们接近一半的客服和仓储物流运力……”这只是个比方　　服装行业本来就是红海市场，赚的是信息差，可互联网电商消除了这种信息差，那就只能靠品牌和品质了，可电商品牌的效率一时半会哪能和传统大品牌媲美？　　“所以聚美从女装为主变成男装为主，后来直接变成全品类，引入第三方卖家？”

孙鸿冰似乎掌握了电商的核心　　“额，聚美从服装电商变成服装类垂直电商平台，是因为淘寳向下兼容可以扶持出无数个聚美，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我最初想的不是让聚为了成为另一个淘寳，而是让其他服装品牌进入我们的地盘，在我们制定的游戏规则里和我们竞争，占尽优势……”　　“……”孙鸿冰感到曲黎身上涌现出一股难以阻挡的气势，难怪他能成功，这格局，这气魄！　　“后来发现消费者是有惰性的，习惯在淘寳购物不想去陌生网站，如果聚美只有服装和化妆品，那么很大一部分数码3C，日用百货的消费者可能很多年都不知道有聚美，都不会给聚美一个机会，所以培养消费者的消费习惯，将他们留在聚美的网站，是我们成为全品类电商的诱因，还有就是扩大Shopee在北美的选品范围，提供更多的团购商品……”　　“……”孙鸿冰觉得自己小瞧了互联网，这个行业不简单　　“互联网是一个需要不断迭代和变化的行业，但企业不能朝令夕改，要有稳定性，所以只能变化中寻找到电商零售不变的要素，也就是我经常说的产品（包含质量、品牌）、价格和服务……”曲黎很自豪，这是他根据马斯克第一原理，自己总结出来的规律，电商零售行业的“不可能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