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家和地方官府的关系是复杂的，还好聚美和荣耀都是美股上市公司，粤省地方官吏相对开明，曲黎的自由度很高。

前程汽车要在羊城建10万产能的生产基地，羊城领导也就希望曲黎建30万产能，问题是前程缺钱啊，要不地给他留着？

曲黎只是表达意向，具体的谈判等陆涛回来再说，夏明飞忙着完善渠道，应该没空和地方官府沟通。

话虽如此，夏明飞今年的工作很出色，一年时间将前程的渠道扩展到500家，今年下半年大量4S店建成开业，明年前程汽车或许能拥有超过100家的4S店，完成一二线城市直营店建设。

所有销量背后肯定有渠道的支持，外界看好前程，羊城想给他30万产能的生产基地，其原因之一就是前程汽车的渠道还没有完善就有现在的业绩，等渠道建好之后呢？

曲黎从来都是乐观和悲观并存，看好未来，又担心现在，前程汽车的价格偏高，10~30万价格区间虽然是销量最大的市场，但竞争非常激烈啊，前程CS8和大众途观是有差距的。能卖这么好，性价比很重要，曲黎的忽悠荣耀的加成可能也挺重要的。

但是汽车毕竟是大件消费，消费者会更理性，曲黎用三年时间做好汽车的品控就很厉害了，产品力能强到哪里？比如荣耀的Klun这个人工智障只是一个噱头。

就好像苹果IPhone是靠产品力成就非凡的品牌影响力，到最后品牌成为最强大的竞争力，哪怕安卓智能机在很多方面都超过了IPhone，可消费者就认这个牌子。

前程汽车的车型太少了，除了CS6和CS8，也就一款前程几何的电动车能量产，除了两款SUV的改款车，还有正在开发中，兼顾了运动和家用的轿车（领克03）要等到13年才会上市。可以说前程这几年每年都只有一款车上市，这效率一言难尽啊。

前程的产品力不够，10万左右的轿车，要和轩逸、朗逸、卡罗拉竞争，难度太大了，有一款“领克03”就够了。要不做差异化竞争，造插电式混动？

比亚迪08年第一代DM怎么说呢？还行吧，前进的方向就这么多，所以有一家叫Paice的不造车米国汽车企业就拦在了比亚迪DMI前面，直到2019年该企业某个重要专利到期。

同样是2019年，在4月份丰田无偿开放近2.4万项混动车专利，同一年比亚迪DMI混动技术横空出世，这其中有没有关联，谁知道呢，可能只有汽车行业的专家知道吧。

这也就意味着，假设前程汽车要开发混动车，要想走出国门就得面对各种专利纠纷，还是电动车好啊，软件定义汽车更好，没有人可以阻挡特斯拉和前程汽车前进。

开放专利的好处在哪里？吸引更多同行加入共同降低零部件价格；要不就学比亚迪，做垂直整合。不管哪种模式都有其利弊，企业怎么选都有道理，最后是以成败论英雄。

那要不要开发混动车？曲黎觉得还是有必要的。发明专利20年的保护期，一般很难延期，除非是米国企业，亚马逊一键购物专利简直太恶心了，居然还能延期。Shopee任何方式的“一键购物”都侵犯亚马逊专利，只能想办法增加消费者购物步骤。

说远了，电动车取代燃油车是一个过程，混动车应该有很长时间的存在价值，降低对燃油车供应链的冲击，比如加油站。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积累专利，比亚迪DMI不管怎么说都是厚积薄发的代表，是一种先进技术，外国企业可以卡脖子，国内企业难道就不会卡同行的脖子？

网上不知道哪来的水军将菊花厂起诉粗粮手机专利侵权的新闻拿出来反复炒作，仿佛和菊花厂有纠纷就十恶不赦。曲黎不担心被道德谴责，但一旦他领先，那些中小企业说不定就会睁开八只眼睛盯着他，一旦侵犯他们的专利，就是一个营销热点，如果这个专利重要，甚至可以卡他的脖子。

为了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现在掏钱做混动的研发应该是合情合理，而且以专利申请为主，多尝试几套方案……

曲黎还是挺邪恶的，不过作为一个万恶的企业家，他没有半点道德压力。最大的担心是研发投入占比太高，哪怕有荣耀分担，前程汽车今年的研发投入依然超过10%，去年占比更高。

前程汽车是他旗下市值最低的企业，可却是曲黎最操心的一家公司，比如祥云的事情，他现在除了偶尔想起基本不过问了。

陆涛去了欧洲，一边在柏林组建前程在欧洲的研发中心，荣耀在这里有研发中心；一边安排人去瑞典联系萨博汽车。

对于卖专利和技术这件事，他们并不排斥，萨博的CEO考虑几天后，更加希望前程汽车能够参与收购，哪怕他们知道通用汽车不会同意。

“反正我们不会在欧洲卖燃油车，不需要萨博的资产。”

曲黎在邮件沟通中明确的说，萨博还有好几家工厂和设备，欧洲不少人认为中国企业什么都要，可随着欧债危机，各行各业发展陷入停滞，先进制造设备的采购变得便宜多了，根本就没必要买萨博剩下的垃圾。

本来萨博和沃尔沃以安全著称，可制造方面前程学的是东瀛企业，走精益精益生产管理路线，所以啊，以凤凰平台这个半成品为核心，掌握自己的核心技术，这才是他需要的。

前程汽车欧洲研发中心还在组建中，一个消息从欧洲传到国内，陆涛出现在德国汉堡欧宝工厂附近。然后一个谣言传出，荣耀收购欧宝汽车。

这个欧宝是一家德国企业，后来被通用收购，国内销售的别克几乎一半的技术来源于欧宝。可这家德国车企的技术被通用掏空，影响了自身发展，一直亏损了十年，比如去年就亏了16亿美元，今年通用注资19亿欧元拯救这家濒临破产的汽车企业。

外界普遍认为通用会出售欧宝，或者让这家公司破产，影响其作出决定的，是他们内部难以分割的技术合作。

明明知道荣耀收购欧宝是谣言，可这个谣言很快传到华尔街。

“收购moto的希望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