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紫汐放声大哭,她已经很久没这样哭过了,就算上次和男友分手她也是微笑面对的。贺井站在上官紫汐身后,看着她哭,心里也有些发苦,他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挂满泪水的精致脸庞,有些心疼。他抬手帮她擦了擦,上官紫汐终于控制不住,她扑到贺井怀里,放开地哭起来。尽管消息一压再压,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天夜里,虽然只有侍卫看见玉绝言射杀了上官紫汐,没过多久,有些官员还是知道了。之前就有人议论,说他们的主上从战场上带回了敌人的尸体,但因为没有真凭实据,所以没有人在朝堂上提起;如今真的有人在宫中见到过上官紫汐,就算那天在场的人不说,她之前想跑的时候也难免有人看见。死而复生虽然难以理解,但现在人到底死没死都不知道,没死人去了哪里,死了的话尸体又在哪里,今天早朝上,以鲍山倚为代表的一撮人率先表达了怀疑。“主上,听说敌国之女上官紫汐现在勾弋,此事可是真的?”
玉绝言早已想过他们迟早会知道,此时倒也不为难,说道:“在宫中不假。”
“主上,既然俘虏了她,何不拿她做筹码,让上官城来赎人?”
“鲍卿以为当换什么?”
“换我们所需之物。”
“何为所需之物?”
“不如让上官城拿一座城池来换。”
玉绝言首先表现出鲍山倚与他想到一块的欣慰,然后又作迟疑,“勾弋和上官城地势相同,如果把江那边的一座城池给我们,那无异于引狼入室,我不觉得上官天德会这么做。”
“那就杀了她,此女阴狠毒辣,我们的将士可有不少命丧她手。”
这又是另一波人的代表淡玄澈,此人是个武将。“众卿都知道,我不杀战俘,战场事战场了,杀一个俘虏显不出本事。还有就是……”玉绝言卖弄了一下玄虚,“上官紫汐现在武功尽失,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我不想杀一个手无寸铁之人。”
“主上,她杀我们的人的时候可不管手里寸铁不寸铁。”
此话一出,上面的人和下面的人都不作声了,淡玄澈察觉自己语气不对,退了回去。“主上,”一位一贯主和不主战的老臣站出来,他鞠了一揖道:“臣有一法,不如把上官紫汐交出去,换不了城池,让他们交些钱币也好,每次征战,交界处的百姓就会陷入战场,日子难捱,生活困顿,换来的钱币如果可以补贴一些给他们,百姓的境遇也会好些。她毕竟是上官城的宫主,上官天德这点面子还是要的。”
玉绝言思考了许久,他知道在这件事他不能一意孤行,朝中对上官紫汐有看法的人很多,他只能先同意下来,让大臣们商议何时何地交换为妥,以及如何通知上官城。自从上次见过玉绝言,上官紫汐一直郁郁寡欢,为了让她开心,贺井给她找了许多东西,有书籍、灯笼、手绢,上次那个灯笼摔碎后,贺井给她找来很多灯笼,她现在再也不会看不清东西了。她问贺井这些东西哪弄来的,贺井说执行任务回来时买的。“你不是看着我吗?还有时间执行任务?”
“你看不见我的时候,有时我就是执行任务去了。”
“你买这些东西没人管你吗?”
“没有。你有没有好过一些?”
“谢谢你。你执行任务危险吗?”
“有时危险,但我能应对。”
“有危险的话——你小心一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