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再也忍耐不住的慕容珏终于决定将一切挑开,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让白饶风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究竟他意欲为何?才踏出房门的慕容珏恰巧见到一只信鸽从天空中飞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出手打落了信鸽。取下信鸽腿上的信条,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主人,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就在慕容珏以为这信条定是给白饶风时,白饶风不知在何时已走到了他的身后,将信条上的字一览无余。“珏,你终于打算对付我了吗?”
白饶风的话语听着有些感伤。慕容珏恍然回过神来,突然觉得有点不知所措,心下疑问道:难道这个不是要给饶风的?想到这里,却忘记了回答白饶风的话语。见慕容珏不语,白饶风沉默地转过身走出了房间,将心中的伤痛掩盖在了落寞的背影下。他们的友情无法挽回了吧!他是不是不应该再怀有什么希翼,不用考虑手下留情了?直到白饶风的身影消失,慕容珏才发觉他早已走出了视线范围。突然察觉到什么的他,疾步朝着王妃的房间走去。“母亲,难道您还不放手吗?”
说着慕容珏将信条放到了桌上,满眼伤痛地看着王妃。“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王妃一脸生气地说道,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野种三番四次地来责问自己。“母亲,您斗不过的,只有放手,才会有生机,为什么您就是不明白呢?”
慕容珏受伤地凝视着王妃冰冷的眼眸,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丝挽回的希望。王妃冷哼了一声没有作答。“为什么您总是要让儿子为难?”
王妃依旧没有回答,而是别过了身子不去看慕容珏,她不允许别人挑衅她的威严,从来没有她办不到的事,休想用几具死掉的动物尸体吓倒她。她已经收到消息了,她的人那天没能按时到来主要是因为根本没有看到她发的信号弹。后来她可是狠狠地惩罚了他们的失职。慕容珏不再言语,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王妃的房间。在夹缝中徘徊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现在他必须作出选择了,一个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一个是十年的至交好友,两个妹妹最爱的男人,他的妹夫,究竟他该如何抉择?无论站在哪一方,他都会遍体鳞伤吧!跌跌撞撞地走出王府,他走进了酒馆,一碗碗烧酒下肚,他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他真的希望可以这样醉下去不再醒来。“公子,公子!”
完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可是眼皮却是越来越重,出现在眼前的只是一个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身影。那晚,同在酒馆的白饶风亲眼见到慕容珏被人带走,他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一切,既然他如此痛苦,那么就让他来帮他决定吧。他明白自己无法对慕容珏下手,所以他希望他置身事外,两不相帮。第五日清晨,当丫鬟走进王妃房间,正打算伺候她更衣时,丫鬟呆住了,战战兢兢地说道:“王妃,您,您……”“怎么像活见了鬼一般?我有那么可怕吗?”
王妃的声音充满了怒气,对自己身上的异样却是丝毫没有察觉。丫鬟不敢说下去,而是拿了面镜子递到王妃的面前。看着镜中光秃秃的头顶,王妃一怒之下打碎了镜子,怒吼道:“出去!”
不知是谁竟在深夜剃掉了王妃的头发,却又故意留下了鬓角附近的两撮头发。极爱漂亮的王妃看着镜中的这番模样,只差没气晕过去了。发狂的她摔碎了屋中所有能摔的东西。恨意由心而生,换上灰衣灰袍,戴上灰色的头巾,她避开守卫,悄无声息地出了王府。这个仇,她非报不可。当王爷听到讯息赶到王妃房间时,见到的只是一屋子破碎不堪的残片,除了一张完好的床,整间房中再也找不出一样完好的东西了。恰在此时,白饶风走了进来,“王爷,这是怎么了?”
王爷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的脾性温柔似水,对王妃从来都是千依百顺,她要什么便给什么,对于她的事,他也从来不会过问。现在弄成这样,他竟然毫无头绪,他完全不知道她究竟得罪了谁。“饶风,这件事,你一定要调查得水落石出。”
王爷似乎是嘱托般地说道。闻言,白饶风点了点头。王爷继续说道:“派人暗中寻访王妃,我要知道她是否安全!”
白饶风再次点头,心中却是暗叹王爷对王妃用情之深,难怪纤尘的母亲会被赶出王府。想到这里,白饶风想起了纤尘,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不知道她醒来见不到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离忧城。纤尘的伤已经开始好转,再过一个月应该就能痊愈了吧,毕竟暗香的医术可是没有几人能比得上的。将近半个月的悉心照料,纤尘的伤好得很快。当醒来见到李苜时,纤尘的第一句话便是:“李苜哥哥,谢谢你!”
李苜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笑了笑。现在他已经学会掩藏自己心中的想法了,那次公子说让他演一场戏,他便说出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他爱她,同样他也听到了她心中最真实的回答。这段时间,他更是看清了公子对她的在意。只要等公子回来,他便可以安心离开,没有遗憾地回到那个属于他的地方了。当纤尘知道白饶风受昭去了国都时,心中却是隐隐地不安起来。她不愿意饶风因她而与皇族对抗,她更不希望因为自己而给白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知道孩子已经没有了的纤尘还是有着如此善良的想法,没有人想到日后的她会有那样可怕的爆发,也只有在那个时候人们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她只是掩藏起了自己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