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纤尘中毒,白饶风便一直守在了她的身边,整整两天没有走出兰馨阁。当下人拿来一封信交给他的时候,他才知道小璞已经走了,至此也终于知道了小璞的真实身份,一个让他吃惊不已的身份。白饶云也离开了白府,他被白仁秋打发到北方谈生意去了,这一去怕是至少也得好几个月才能回来。而白仁秋心中对纤尘的厌恶又增添了几分,这个痴傻的儿媳竟然差点让他的两个儿子再次反目,他怎么也找不回初见她时对她的那份好感了,那日纤尘在小径花园中发疯般的行为至今还让他耿耿于怀。白仁秋觉得是纤尘让他们白家蒙羞丢脸了,觉得纤尘让他骄傲的儿子没地方搁脸,为了避免兄弟之间再次动手,所以他不得不逼迫白饶云在年关前去遥远的北方,他越想越觉得纤尘简直就是他家的扫把星,越来越后悔当初留下了她。鸾凤阁中装病的郡主在听说了纤尘中毒的事后,很是疑惑不解,难道除了自己还有别的人想要她的命?饶风一听到纤尘中毒便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完全忘记了她慕容吣也是重病之人,她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就算望穿秋水也望不到他来到自己身边了吧!想到这里,慕容吣又是一阵心酸,更多的是一种难以抹去的嫉妒与不平,无论是身份还是容颜,纤尘都远远不及她,可她却需要借口生病才能将饶风留在身边,只不过短短的三天他便又回到纤尘身边了,只因为不知是谁对她下了那该死的毒。她想这个病大概也没法再装下去了,哪怕是她快死了,饶风现在大概也不会过来看她半眼吧,她该好好去瞧瞧那个差点就死掉,而且还逼得公公将小叔支出白府的女人了,看看她究竟是凭藉着什么独占了饶风的心。“夫人,你终于醒了,有没有觉得好些?”
见睡了两天的纤尘终于醒了过来,寒蝉关切地问道。纤尘微笑着点头,虚弱地问道:“饶风呢?”
“公子守了您两天,刚刚被叫走,好像是郡主的病好了,那个宫里来的三皇子和御医也要回去了,所以公子去送他们了。”
“小荷呢?”
纤尘继续问道。“她去煎药了!”
寒蝉答道,犹豫了一会儿,她继续问道:“夫人,有件事寒蝉不太明白!”
“我为什么会中毒吗?”
纤尘说了出来寒蝉心中的疑惑。寒蝉看着纤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的心中有一种猜想。纤尘并没有急于给出答案,而是怀着一颗忐忑的心问道:“如果我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你会讨厌我吗?”
闻言,寒蝉心中便明白了几分,看来她的猜想不会有假了。“既然已经跟了夫人,所以无论夫人做了什么,寒蝉都不会觉得有半点不妥。”
纤尘笑了,满足地笑了。只见她丹唇轻启,缓缓地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想以病来绑住饶风,我也可以不是吗?她欠我一条人命,而我却只能做到这般了,只能独占饶风让她看得到却得不到,曾经我真的好恨好恨,可是我终究对她下不了狠手,毕竟我们身上都流着那个人的血,而她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寒蝉依旧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纤尘,连门外来了人都未曾察觉。当初看到慕容珏对夫人特别的关怀后,她便对夫真正的身世产生了疑问,可是她却也从未主动了解过什么,她的原则--不该她知道的事她绝不会去打听。相对沉默半晌,寒蝉终于说话了,只不过她声音中渗透着一抹悲凉,一抹心疼,“夫人,你太善良了!”
纤尘苦笑着摇头,“可是我却欺骗了饶风,害得他为了我寝食难安。”
“夫人,以后不要拿自己的身子来斗了好吗?寒蝉可以帮您的。”
纤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所以她便下了足够能致人于死地的药。以前香儿还在的时候,她偶尔也会去看看她是如何炼制那些毒药和解药的,兴趣来了还会从她那儿找来记载药理药性是医书来看看,久而久之她也学会了一些,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她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便派上用场了,她知道没有人会怀疑她,因为在外人眼里她现在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接着火红的身影便怒气冲冲地冲入了房间,“当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竟骗过了所有人。”
看到来人,寒蝉脸色一冷,当即移身挡在了慕容吣身前。冷冷地说道:“夫人需要休息,郡主请回吧!”
“滚开,我今天一定要将这个女人虚伪的脸皮给撕下来不可,竟然敢在我的面前做戏,你果真和你娘一样贱!”
慕容吣气极,破口大骂起来。她们的对话,她刚才一个字不漏地全听进去了,她还真没想到纤尘竟然会玩苦肉计。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寒蝉的声音更冷了,“郡主若是再放肆,就别怪寒蝉的剑不长眼了。”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长眼法。”
慕容吣说完便抽出了腰间的长鞭向寒蝉的面门抽去,同时对着门外叫了一声:“还不动手!”
门外的两名丫鬟应声闪入了门内,见到慕容吣已与寒蝉动起手来,随即便加入了打斗中,她们两是前两天随着三皇子来的,都是身怀武艺的丫头。寒蝉一边应付着三人的攻击,一边用心护着身后的床。慕容吣似乎气恼得有些发狂了,招招凌厉狠辣,那两名丫鬟的身手也不差,而寒蝉又处于被动状态,一边得防着她们偷袭床上的人儿,一边还要招架三人凶狠的招式,却又不能真正伤了慕容吣,所以打得颇为吃力。纤尘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又恢复了那个痴傻的状态,只见她瑟瑟发抖地缩进床的角落,紧紧地抱着自己小小的身子,惊恐地看着面前打斗得不可开交的画面,低声啜泣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把夫君哥哥还给你就是了……”慕容吣的长鞭突然转了方向向着床上的纤尘扫去,被两名丫鬟缠住的寒蝉心中一急,急忙腾出左手抓住了长鞭,而慕容吣则猛地一用力,恼怒地抽出长鞭,寒蝉的手上立即多了几道流血的口子,原来慕容吣的长鞭上竟然隐藏着锋利的刀尖。这样一来,寒蝉是彻底怒了,她不再压抑自己,也不再有任何顾虑,只见她周身的寒气越来越浓,连那正攻击她的两人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见到血,她作为杀手的便感觉回来了,身体里嗜血的因子再次被激发了出来,只见她的剑势急转,招招凌厉凶狠,转瞬间她手中的剑便成了催命符。“啊!”
一声惨叫,其中一名丫鬟已经缺了一只胳膊。而慕容吣则更怒了,她似乎笃定了寒蝉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般,她越攻越猛,手上的长鞭舞得更快了,还不时地偷袭床上依旧颤抖着喊叫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