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珍阁本就是一间书房,后来李曦迟因为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的稀奇玩意儿,便自己画了张图纸,让工匠照着她的图改造了一番。于是便成了如今的“藏珍阁”!新人进来可能看不出其中的巧妙,可是知道的人无不称赞其精美绝伦!七窍玲珑!里面可藏着个“大千世界”呢!日光透光窗帐,照在室内。浸泡着花瓣的浴盆泛起波光粼粼。一缕缕水汽氤氲开来,朦胧中,美人尤甚芙蓉。李曦迟正在快速放松全身的经络,让自己今天的疲惫得到缓解。快要睡着之时,她听到了房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李曦迟还以为是老鼠。仔细一听,便认出了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滚一边去,既然你们都不敢动手,那就让本小姐来!”
李诺如便往后推了一把那两个丫鬟,就借着那一方茂密的翠竹,鬼鬼祟祟地向李曦迟的住处慢慢靠近。李诺如早些年就派了人了解过李曦迟的习惯。“现如今,辉照如此强烈,那迷人精一定正在浴盆中享受着,正是老娘下手的好机会!”
李诺如刚穿过翠竹林,边整理衣襟上的枯叶,边嘀咕着。——嘶嚓......纸纱窗就那样被戳破了一个洞。一缕阳光好不容易透过翠竹林,然后又从这个洞透射进来。李曦迟觉得刺眼,便抬手遮住眼睛。然而,不一会儿,这束光消失了。原来是李诺如探入一个细竹管,正要往里面吹一种能迷晕人的毒气。“这人虽狠毒,却竟蠢笨至此!”
李曦迟看着纸纱窗外的影子,心里不禁轻蔑一笑。李诺如并没学过江湖上的这些坏招式,她的动作看起来笨拙又僵硬。半个时辰,才见一缕烟气从那个纸纱窗进来。李曦迟等那缕烟气飘到自己附近时才缓缓晕倒。从纸纱窗外往里瞧,只见她的头缓缓靠着浴盆的边沿倒下。“嘿嘿!想不到这么轻易就成功了!”
纸纱窗外的李诺如开心得手舞足蹈。“这点药量够你睡上四五天了!看你这小妖精还怎么去参加后日举行的围猎大会?如何勾引慕帘遮太子?”
李诺如一脸小人得意。原来诺如喜欢的竟是慕帘遮!前世,不,竟今日,我竟以为她喜欢的是慕朝晚。这着实是笑话!那为何前世,诺如竟跟在慕朝晚的营帐内?难道阿兄的死是李诺如在背后替慕朝晚出力?围猎大会?老皇帝为慕遮帘承办的生辰贺庆!一个将官宦子弟、富贵子女聚集在一起的大型“月老牵线”会!叶大将军的孙女叶澜依就是在这场围猎大会中与太子慕帘遮勾搭上的。后来,这两人便一手遮天,为所欲为。李相府自此也被这对夫妻搞得鸡犬不宁,逐渐没落,甚至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更令人蹊跷的是,那慕帘遮突然消失,陪在叶澜依身边的便变成了慕朝晚......之后的事,李曦迟便不愿再想起!“先不管了,首先要先阻止叶澜依跟当今的太子勾搭上!”
李曦迟对自己说道。后日!后日!......得装作柔弱些?霸道些?淑文些?强大些?既然不知道何种类型,那就随机应变吧!......室外的李诺如知道自己得了手,于是连忙将那小竹管藏在衣袖里,然后就离开李曦迟的住处回到自己的闺房中。“小姐......小姐......怎么样了?”
杜竹、花叶从外面跑进来,两个人都喘吁吁的。花叶还记挂着刚才没有帮到自家小姐,深感抱歉地问道。“你们俩个没出息的家伙,本小姐一出手就搞定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
而此时,李曦迟的闺房内。玉莲连忙跑进屋里来。“小姐,小姐,我刚刚在后院瞧见四小姐鬼鬼祟祟地在外面捣鼓着什么,我就急忙扔下花篮、锄子跑进来了......”“等你到,我早就中招了,放心吧,我刚刚已经憋气逃过一劫了!”
李曦迟看着面前的小丫头,有点儿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安慰了一番。玉莲,曾在她身为皇后被幽禁时,偷偷给她传过密信,不过只那两次后,那丫头就再也找不着了。李曦迟看了看玉莲,笑了笑道:“玉莲,我身体已经彻底舒服了,我饿了,你去给我备些点心吧!哦,对了,让人将几套适合围猎穿的衣物拿出来吧!”
“喏!小姐!”
玉莲见李曦迟没事便舒了一口气,乖巧地应了一声便下去了。不到半晌,玉莲便端着几盆点心,还领着几位小丫头进来了。“小姐,这是今日厨娘刚研制的新式点心,可好吃了,小姐赶紧试试看吧!”
玉莲笑咪咪地道。她那小脸肉嘟嘟的,眼睛眯起来像月亮。李曦迟随意拿起了一个放进嘴里,很认真地尝了尝,赞许道:“果然!玉莲的品鉴能力还是一等一地棒!”
“小姐赞得俺都不好意思了!”
玉莲羞怯地脸红得跟个桃子似的。“俺还是小姐手把手教出来的呢!及不上小姐的手指头!”
“对了,小姐,您刚刚让俺带过来的围猎用的衣裳,俺已经派几个小丫头拿过来了。小姐,你看,哪一件合适?”
李曦迟点点头,走到那几件衣裳跟前,一一端详起来。“嗯?后日,我将要干一件大事,我觉得我还是得穿得低调些好!”
李曦迟挑起一件颜色比较素的衣裳,自喃自语地道。可旁边的玉莲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一脸迷惑不解。“小姐,围猎大会就是一场‘月老’会,各府小姐都恨不得都穿得花枝招展的!小姐,你为何要穿那么低调的衣裳?”
“玉莲,过后我再跟你一一解释吧!”
李曦迟勾起纤纤玉指,轻轻敲了一下玉莲的额头。......围猎之日如期而至。上午时分,艳阳高照,可加上那凉爽的风便变得和煦了不少。“打听一下那姑娘是谁家的?竟穿得那么朴素!”
慕帘遮派身旁的贴身侍从道。却没注意到某个角落处,有一个人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