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浩瀚无垠的星穹之下。
被白鲸冲开的密质正在缓缓的回补。
很快的。
「奥」的光芒就被那巨大的阴影所吞噬。
白鲸的血肉化为了一道道陨星。
纷纷扬扬地坠下。
好似一场浪漫的宇宙光雨。
而她的骸骨则如同一艘被掀翻了的巨舟。
正在一点点地向下沉去。
毁灭之渊的底部传来兴奋的怪叫声。
这些声音盖过了鲸群的悲鸣。
第五星轨周边的密质不稳定的流动着。
冥冥之中。
罗杰仿佛感受到了有巨兽正在上游、窥视。
紧接着。
他又看到了奎南星急速地下降。
远远地和密斯特拉‘擦肩’而过。
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壮观却也是最悲情的场景！
而就在那一刻。
他的记忆被拽回了四十多年前——
……
那是穿越的前夕。
一个炎热的夏天。
彼时的罗杰正吹着空调啃着西瓜。
蝉声渐缓之时。
他操控着屏幕上的光标轻触了一下「新的游戏」。
伴随着如战歌般恢弘慷慨的BGM的响起。
一行行苍劲有力的字体自他眼前滑过。
……
「妖星现世、巨兽沉沦，时为末世之开端……」
……
只可惜。
当时的他只是不耐烦地点了一下「SKIP」。
开场动画。
全部跳过。
现在想来……
“妖星不就是密斯特拉吗？刚刚两颗星球交错而过的时候，奎南上的人们应该也是看得到密斯特拉的吧？”
“巨兽指的就是白鲸了！”
“密星上扬、奎南沉沦，时为末世之开端。”
罗杰恍然大悟，又觉得有点牙疼。
妈的。
后面还有什么文字介绍啊？
能不能让再我穿回去看看？
他有些懊恼地抓了抓脑袋。
不过懊恼之余。
他又觉得这种感觉很是奇妙。
如果按照这种方式推算的话。
那么现在才是游戏剧情正式开始的时候吧？
只不过。
现在的罗杰已经用不上前世的那些记忆了。
至于玩家。
既然前传性质的「怒海血涡」里没有出现。
那么现在多半也不会出现才对。
……
“回头还是要让戴安娜她们留意一下，奎南是否有‘天外之人’出现……”
回过神来。
罗杰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远方。
在那里。
救世军的邪影城正以不可一世的姿态上升着。
此刻。
那座宏伟的浮空城已然越过了密星和月球之间的二维世界。
来到了和月球持平的位置！
从这个角度。
罗杰很难直观地观测邪影城的情况。
但从望气术反馈回来的那已然凝结成血块的煞气来看。
这座城怕是装满了罪大恶极之人！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维兰和他的邪法师们了。
……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收集白鲸的血肉吗？”
“维兰早就知道白鲸会失败？”
罗杰小心翼翼地收敛气息、隐去身形。
他在月球基地附近观察了一会儿。
发现那邪影城升至比月球高了一截的位置就停了下来。
他们悬浮于此。
似乎在静候什么。
在这鲸跃和鲸落之间。
两道星轨附近的密质流动变得更加频繁了。
罗杰嗅到了很不安的气息。
他犹豫了一下。
还想着要不要开幽浮过去看看。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
他的胸口传来了一阵滚烫的热流！
滋！
滋！
滋！
瞬息之间。
罗杰的胸口皮肉就被烧焦了！
“烫烫烫！”
他赶忙摘下那枚冒着神火的徽章。
与此同时。
一股蛮不讲理的力量拽住了他的后颈皮！
数据栏上。
……
「提示：海蛇女王正在邀请你进入她的神眷空间，是否同意？」
……
「第六感：你察觉到女王的心情称不上愉悦」
……
「知识（太空）：星界白鲸的举动导致了第五星轨附近出现了短暂的‘真空’期。
在这期间。
密斯特拉和奎南的通讯阻隔消失了，你可以更方便地和奎南星上的人进行交流。
……
密质回补预计需要：6小时」
……
“哪有人抓着别人脖子邀请的？”
吐槽归吐槽。
罗杰还是乖乖地点了同意。
视角一转。
他来到了上次那片黑漆漆的空间之中。
头顶和足下皆是茫茫星空。
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
这一次。
女王竟是坐在了一张由无数凝固怒涛堆叠而成的王座之上！
她的左右下首。
分别坐着两个靓丽的身影。
这自然是那一深一浅两位从神。
……
“恭喜女王！”
“荣登不朽！”
“统一奎南，指日可……”
罗杰见状。
开口就是一套彩虹屁。
只可惜女王的表情却不见分毫好转。
她冷哼一声。
紧接着道：
“你在密斯特拉玩的很是开心？”
“杀了我一个分身。”
“又多了一对翅膀。”
“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话音落下。
森然的寒意自四面八方涌来。
那一刻。
仿佛有无数把冰刀在罗杰的灵魂上冷酷地刮着！
女王骤然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她的双眼写满了怒意。
及腰的长发无风自鼓。
王座之下。
那两名从神慌忙跪下！
……
寒潮之中。
罗杰冷静地感受着那如同灵魂撕裂般的痛楚。
语气却比先前冷淡了一些：
“女王请自重。”
“倒也没有有恃无恐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旁枝末节上不值得，您觉得呢？”
罗杰砍了女王一个分身。
自知理亏。
便干脆绝口不提此事。
反正他知道这会儿女王找上门来绝对不是为了这件事的。
追究分身的事情。
只是她试图掌控谈话主动权的策略而已。
人女王都不朽了。
心胸肯定豁达了许多。
断然不至于为此而发怒。
至于翅膀的事情就更没谱了。
一看是找茬！
……
“一切都只是谈判的计俩而已。”
罗杰迅速地分析着。
不过在以往的交谈中她从来不会试图掌控主动权。
这次却破了例。
这说明这次谈判的内容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一念及此。
罗杰忽然兴奋了起来！
他仿佛嗅到了神术匕首和免费圣水的味道！
……
果然。
此言一出。
那冰冷的寒潮便如数消退。
女王的语气重新恢复了平和：
“密斯特拉的转世身可有消息？”
“有！”
“但不多。”
罗杰爽快地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女王。
当然。
关于「时光之遗」的那一部分。
他选择性地做了删节。
女王听完之后，沉吟道：
“如此。”
“她的转生之地可能并非现世。”
“也许和奎南一样，我们都找错了方向。”
罗杰闻言心中一动：
“奎南？”
女王平静地说：
“布兰登那个废物，哪里有半点奎南当初的样子了？”
“不过一开始我也被蒙蔽了。”
“最近我才证实，布兰登其实只是奎南当年常穿的一条战裙的转世而已，目的当然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哼，天神们的老一套了。”
原来如此。
罗杰心中暗暗点头。
他虽然也觉得布兰登极有天分。
但和传说中的天神仍有一定的差距。
如果海蛇女王的话为真。
那么事情倒也解释的通了。
只是。
第五星轨的两大天神的转世身如果都不在现世的话。
那他们又去了何方？
历史世界的话。
难道天神们不怕像道主一样被同化么？
罗杰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不过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主要是他也不清楚女王对「现世」和「历史」有多少了解。
思绪间。
女王信手一挥。
神眷空间头顶的星空忽然化为了从奎南视角仰望宇宙星穹所看到的场景。
从这个角度。
罗杰能将那星穹上密质的流动、星球的运行看到更清楚！
这种机会可不是常有的。
他赶忙瞪大眼睛观察起来。
并且在心中快速记下一些要点。
……
“星轨不是那么好飞跃的。”
“那头白鲸其实也很清楚这一点，她的举动一则是为了尝试和反抗，二则是为了给她的同族留下一点希望。”
女王话锋一转。
头顶的星空立刻化为了鲸落时的震撼场景。
罗杰看到。
毁灭之渊下方。
有不少体型较小的白鲸正在努力地跃出表面。
可惜它们的腾跃能力有限。
连奎南和密斯特拉都够不着。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鲸的血肉和骸骨滞留在密斯特拉周边的太空里。
……
“希望？”
罗杰敏锐地意识到。
重点来了！
果然。
女王直言道：
“白鲸的飞跃证实了「星空屏障」的存在，我猜宇宙观察站的巫师们现在正在抱团哀嚎……”（点击查看背景回顾）
“不过星空屏障并非完全不可逾越。”
“据我推演，绞杀白鲸的那张「太阳之网」会随着它的遗骸一起掉落下来。”
“太阳之网如今已焚为万千碎片，如果能收集到一部分的碎片，即可打造出足以穿透「星空屏障」的武器，到时候，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越屏障就不再是异想天开之事。”
“这恐怕才是救世会的人远征密斯特拉的原因！”
“此事不同寻常，连我都是在白鲸陨落之后才推演出这一点，而救世会的人已经提前布局了数十年……所以我怀疑他们从「巫术誓约」中分裂出来的时候就开始准备这件事了。”
“这说明。”
“救世会之中有高人。”
听到这里。
罗杰也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甚至。
他的思维比女王要更快一步！
……
“这样的话，还有一种可能！”
“当初「巫术誓约」的分裂根本就是一个假象，宇宙观察站的人负责打造能星际远航的浮空城，而救世会的人则是负责远征密斯特拉拿到太阳碎片？”
“双方共同打着理念不合的幌子各干各的，其实暗地里仍然保持着合作的状态，而目的则是为了掩盖他们提前预知了「鲸跃事件」的事实？”
罗杰这番丝滑顺畅的推理脱口而出之后。
他能明显察觉到王座上愣了一两秒。
紧接着。
便听女王轻声道：
“杀我分身的事情，我原谅你了。”
“但下不为例。”
“你说的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而且很大！”
罗杰微微颔首。
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话。
那么策划这件事的人不仅神通广大。
所图恐怕也非小！
区区一个维兰。
真的能有这种通天的手眼吗？
罗杰深表怀疑。
这已经不是升格者能做到的事情了。
这是至少也是不朽的手笔！
……
“该不会是那两个天神躲在背后操盘吧？”
罗杰忍不住想到。
海蛇女王那边也沉寂了很久。
大概是在深思这种可能性背后的千丝万缕。
足足过了3分钟。
王座之上的声音才重新响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
“我们都需要拿到足够多的太阳碎片，奎南的位置太差了，等尸骸落下来怕是没几根骨头剩下，只有你能胜任此事。”
罗杰眯起了眼睛：
“愿闻其详。”
“深海。你来说。”
“我需要去证实一些事情。”
说完这句。
女王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王座上。
两名从神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
右手边那名活泼可爱的萝莉便站了起来，她看上去稍有些拘谨，不过叙述还算流利，没多久，她就将女王的推演娓娓道来。
罗杰听完之后。
陷入了沉思。
……
在女王的推演之中。
鲸落是一个会持续很长时间的过程。
在下坠的期间。
白鲸的血肉会引来毁灭之渊的高级魔物的觊觎。
而她的骨架则会在和密质交融的过程中。
形成一个临时的「陨位面」。
这个陨位面大约会维持60~90天。
之后才会彻底沉沦。
而女王先前提到的太阳碎片。
基本上都会被这个「陨位面」所吸纳。
很显然。
维兰的邪影城就是冲着这个陨位面来的。
而女王希望罗杰能抢先一步进入陨位面。
拿走数量足够的太阳碎片。
事成之后。
她将取走一半的太阳碎片用来制作穿透屏障的武器。
作为报酬。
罗杰将获得武器的一部分使用权限。
以及额外的物质奖励。
另外。
她大概料到了罗杰会想要预支报酬。
在深海少女的陈述中就有类似条款的出现。
这一次女王的出手非常大方。
可供提前预支的报酬和助力有：
……
「不朽卷轴：攻防祈咒（四件套）」
……
「神术匕首（不朽级）*1」
……
「起源之液（1滴）」
……
「其他（可自行商议）」
……
看完之后。
罗杰又是欣喜，又是担忧。
喜的是女王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其他海蛇教会能拿出来的量产货暂且不提。
单说上头这三件有名有姓的道具皆是极品。
……
「起源之液」是女王晋升海洋主宰之后权柄领域的具象化能力之一。
1滴起源之液。
即可将整整一个位面的陆地化为海洋。
哪怕在密斯特拉这种规模星球上。
也能令其多出一片占据星球总面积1/3的大海！
考虑到罗杰的海洋位格。
这玩意儿就是人造主场的神器！
……
「神术匕首」的快乐就不用多说了。
恰逢贪欲之壶重新支棱了起来。
罗杰又有「破戒神针」在手。
万秽之血之前领取的那种套餐。
他至少还能搞两套出来！
……
至于「攻防祈咒」的卷轴四件套。
更是猛的一塌糊涂。
罗杰估计。
这玩意儿在海蛇女王的手里也是极品珍藏了。
那是一组不朽级的法术卷轴。
总共有四枚。
分别是：
……
「万里冰封（攻）（16环）：天灾级法术，超大范围覆盖冰封术、暴风雪、冰雹术、冰枪术、冰棱术、霜之环、急冻术……等能实现超长待机的强力法术。
持续时间超过6小时」
……
「圣者金身（防）（17环）：将你的身体拔擢到‘不朽圣者’的强度，并获得‘太阳金光’的防护；
持续时间12小时」
……
「大祈愿术（祈）（17环）：可令一切非负面的、有具象化潜力的幻想之事心想事成」
……
「极恶之咒（咒）（16环）：不朽级诅咒（鉴察：需要诅咒知识400+）」
……
四枚不朽级卷轴！
这一出手。
毁掉陨位面都有可能！
这种级别的赞助固然让人怦然心动。
但这同时也预示着此行的风险远超之前的两次‘公费旅游’。
罗杰可能会在陨位面遇到真正的强敌！
不过他也没有犹豫太久。
稍一思考便知。
陨位面是他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维兰开着浮空城大摇大摆地收集太阳碎片吧？
更何况。
这还关系到日后突破星轨的希望。
按照女王的说法。
再等一千年都未必会有白鲸芬妮这种舍己为人的大家伙出现——
……
从深海少女口中。
罗杰也了解到白鲸芬妮的故事。
芬妮本是毁灭之渊底部的一头魔物。
被麦逊纳瑞捕捉并改造成半机械生物之后。
她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昏睡状态。
而当她苏醒的时候。
她的生命其实也走到了尽头。
于是她奋力地挣脱了麦逊纳瑞的封印。
燃烧剩余的生命一跃而上。
那是面向死亡的一次跳跃。
而就在鲸跃和鲸落之间。
她是为底层的同胞们引来了一缕来自天界的辉光。
可惜的是。
白鲸用生命换来的太阳碎片注定是到不了她的同胞们嘴里了。
就算密斯特拉上没人来截胡。
太阳碎片落到奎南附近的时候。
也会有其他人出手的。
但凡是有点能力的强者。
都不会在这末世即将来临的时候坐以待毙。
和白鲸等魔物一样。
密斯特拉和奎南上的人们也即将面临来自‘逃脱’亦或是‘沉沦’的挑战！
这是一场重复上演了不知道多少个纪元的求生戏码。
也是现世最重要的临界点！
……
于是片刻之后。
罗杰就和深海少女达成了协议。
拿走女王事先准备好的卷轴匕首等若干道具后。
罗杰又充分地发挥了自己「巧舌如簧」的能力。
从深海少女的手中又顺走了几箱「女王的圣水」。
嗯。
集装箱的‘箱’。
按照奎南的计量方式。
大概有好几船那么多吧！
圣水虽然每日只能服用一次。
但胜在不会过期。
从囤货或奖励手下的角度出发。
罗杰自然是多多益善的。
……
就这样。
罗杰满载地离开了海蛇女王的神眷空间。
而后他在月球表面找了个地方隐藏起来。
接下来。
就是静候陨位面的形成了！
这一转眼就是三天过去。
在这期间。
罗杰什么都没做。
只是静下心来追忆和反思最近这阵子发生的点点滴滴。
自从抵达了白鲸之上。
接二连三的事件让他无暇深思。
很多时候都是凭着本能去做出的决策。
这其实完全不符合他谋定而后动的习惯。
好在。
目前来看结果还算不错。
只是在反思的时候。
罗杰仍然满头大汗地发现了许多不足之处。
其中最让他感到汗颜和后怕的事情发生在离开神眷空间后的小半日。
彼时罗杰正在观察石像鬼的变化。
突然间。
他的脑海里冒出来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自己……
好像忘掉了两个人！
琴！
还有薇拉！
她们还在白鲸肚子里！
……
先前前往月球的时候。
由于格里菲斯的催促。
罗杰并无闲暇去寻找她们。
而到了月球上就更不用说了。
火烧眉毛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他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好在事后占卜的时候，罗杰才后怕地发现。
两人都还活着！
她们仍在白鲸遗骸腹内的某个地方！
从占卜显示的画面来看。
她们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
不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罗杰只希望在陨位面形成之前她们没有遭遇不测。
特别是琴……
而一想到这一切的起源都是格里菲斯这把坑爹的圣剑。
罗杰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他硬拉着琴和薇拉上天。
就压根没有这么多事儿！
虽说清道夫的呼唤不可避免。
这是由于升格之后的仙蒂逐渐从沉眠中苏醒而引发的。
就算罗杰不上天。
那套武装在觉醒后也会自己下来寻找仙蒂。
但那最起码不会波及到其他人！
于是他把狠狠地格里菲斯痛扁了一顿。
又在后者为清泉宗的服役期上加了一千年。
才勉强消气。
事实上。
要不是罗杰考虑到这沙雕圣剑的记忆确实可能被人动了手脚。
他早就把格里菲斯给熔了！
不过经此一役罗杰也不再信任格里菲斯。
命令他缩小之后。
罗杰直接将他打入了火绒包的冷宫之中。
日后再看表现了。
……
而和凄惨的格里菲斯相比。
石像鬼的待遇则要好了很多。
这家伙好歹在薇拉身边兢兢业业地当了这么多年的卧底。
罗杰自然不能不有所表示。
于是。
他将那份在火绒包角落里吃了三十多年灰、也是最后一份的「石像鬼雕像（禁物）」赏赐给了对方。
‘石小刚’欢天喜地地吞掉了那雕像里蹦跶出来的同类。
当场就完成了最后一轮的蜕变！
其体型暴涨数倍。
最终变成了一只体长接近20米、双翼展开可达30米的白色凶兽！
……
「石像鬼领主（LV100/领主/魔鬼/霜寒位格0.3/亵渎之语（精通）/炼狱真言（精通）……）」
……
完全体的石像鬼相当生猛。
白龙那种智障玩意儿就别来碰瓷了。
其成长性和即战力都不低于全盛期的「血乌领主」。
那是足以控制一个次位面的强者。
可在罗杰面前。
这家伙仍然是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
这可能是那条「特化直觉」在起作用。
但罗杰还是很欣赏它这种识时务的能力。
总比森索尼娅那种不知死活的要好。
……
除了确定了琴和薇拉的现状，以及处理完格里菲斯和石像鬼之外。
罗杰还注意到了一些其他的细节。
……
比方说他记起了自己和仙蒂的初次相遇——
当时的罗杰起了一卦。
具体内容仍是历历在目。
……
「占卜结果：仙蒂来自天界；120多年后，它可能会遭到天界审判军的追杀」
……
现在想来。
「天界审判军的追杀」可能就已经预知到了仙蒂的抉择。
正因为她放弃了灭世。
才会招致未来的追杀。
很可惜。
之前的罗杰并没有足够的眼界和信息去推演出更多的可能。
若是再深思几分。
罗杰甚至会觉得有些恐怖——
这一切的一切。
与其说是环环相扣。
看起来更像是命中注定。
让人不寒而栗。
……
另一个细节是。
罗杰虽然完成了升格任务。
但可能是因为忍住没升格的缘故。
系统显示「升格任务」仍然在「进行中」！
这就意味着。
罗杰继续猎杀黑血军仍然是有三大碎片拿的！
罗杰猜测这可能是「除魔者」+「罪恶标记」+「升格任务」共同决定的结果。
其中的「除魔者」可能不是很必要。
但「罪恶标记」和「升格任务」无疑是缺一不可的。
这当然是个好消息。
在即将形成的陨位面。
罗杰有大把的机会和黑血军擦出火花。
这一次。
他发誓会牢牢把握住成为九边形战士的机会！
……
最后就是支柱物品的熔炼进度了。
或许是有了「定海神针」的经验。
食气法吞吐起「龙涎香」来效率更高了。
这三天过去后。
罗杰能明显感觉到这件支柱物品的熔炼就差临门一脚！
只要搞定龙涎香和接下来的毒龙心脏。
杀戮升格。
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不过在此之前。
罗杰仍需忍耐心口那因日夜不停的升格冲动而产生的煎熬。
这种煎熬全部反应在了罗杰的精气神上。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
罗杰的眼睛越来越红。
他身上的杀气也几乎积累成了实质！
终于。
三天过后。
头顶的星穹彻底沉淀成了一片粘稠的墨色。
白鲸的骨架彻底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
是一个个悬浮着的黑洞。
数据栏上。
……
「提示：你发现了一个临时的陨位面的入口」
……
「警告：你进入了陨位面！」
……
「提示：你遭遇了一群‘吞金狐狸’」
……
「你杀死了1头吞金狐狸」
……
「你的狐臭浓度获得了轻微的提升」
……
「罪恶标记刷新中……」
……
「你的女装魅力获得了轻微的提升」
……
“淦！”
混乱的陨位面中。
罗杰忍不住破口大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