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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故乡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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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数日的失眠,我只身在淡淡的迷雾里奔跑,就像那大海里的孤舟茫然孤寂,城市变得那么大,这一座座高楼如同怪物一样吞食着人们,在这个我工作了二十年的城市里我就像一个年老色衰的妇人一样正慢慢被抛弃,自古逢秋悲寂寥,而人到中年时失业的痛楚谁能理解,那种城市陌生感迎着冰凉的秋风直抵内心,当你慢慢变得富丽堂皇,当那些俊男靓女纷至沓来,你慢慢离我而去,虽然你还像往常一样包容着我,但那种如若无物的轻视让我的尊严受到了鄙视,我只想体面的逃离。沿着这条走了几年的小道,晨雾慢慢消散在那青黄的小草上,路边的树叶随着微风发出梭梭的声音,偶而一二片枯黄的树叶缓缓飘荡着,迎着秋风跳动着它那行将落幕的舞曲,最终落到了地面,在这个落叶无法归根的城市里,一层混凝土隔开了那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壤气息,而它们的结局只能集中焚化,微风轻轻吹过在皮肤上留下一阵阵清凉,一个电话打断了这个宁静而显得凄凉的早晨,我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陈强,随手按下了按听键说:“强总这么早给我电话难得”可对面并没有往常的客套。“阿默死了”陈强急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怎么死的,什么时候。”

此时面对这个突如其来消息大脑机械的回答。“怎么的,吸毒呗,昨天夜里在归荣酒店,他家里去接人了,今天可能就直接火化了”陈强说“怎么这么快啊”我说“这种事他家里怕丢人吧,你也知道他们那种家庭名比命重,我还是那宾馆的阿成刚刚告诉我的”陈强说“这么急我也回不去啊,我转点钱给你帮我买点纸什么的带过去吧”我说“这没事,多少年的兄弟了就是知道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下,等下我就给健哥他们也说下,真的事事无常啊,你说他这么好的条件为何非要碰那东西啊,你最近怎么样”陈强说“谁知道啊,每人的生活环境不一样,可能他活的太安逸了吧!我还是那样混呗,兄弟们都有四五年没见了吧,听说你现在都做爸爸了。阿默家离你不远去看看有什么帮忙的,春节等兄弟们都回去了一起到他坟上看看他”我说“他家那么有钱哪要人照应啊,我就是过去也不知道他家里人愿意不愿意,人家本来没打算公开,我到时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别看离我不远,我也有一二年没看到他了,以前他家里人认为我们和他不是一个层次的,这你也知道后面他又吸毒了,如果在一起玩,我老婆知道和我吵架,默哥可能也知道,他也好几年没回来了”。陈强说“对啊,自从那事我们分开后,兄弟们都疏远了”我说“好了兄弟,别提了,春节回来见面再聊,我给健哥他们去电话告诉他们一下”陈强急切挂断了电话。我看着挂了电话,走到路边的石凳,坐在上面。在这秋天的早晨,记忆混乱。我们这种年纪的人已深深了解了死亡的意义。虽然可能我们还不能真正理解生命的意义,但一个物体的消失我知道他对于我的意义,面对一个朋友的消失我感觉没有那种撕心裂肺和歇斯底里。一种冷陌的叹息和对那段共同往事的追忆。其实可能几天前我们刚刚联系过。但感觉又有好多年没见过。有时我只能通过手机消息才能确定。我就坐在这默默的,大脑没有运转,我觉得我应该痛苦,或者应该表现出痛苦,但没有。我只能自我认为或者自我感觉阿默应该没有品尝死亡的痛苦。他应该在毒品那腾云驾雾的感觉中慢慢离开,可能在那种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离开。人要:生的光荣,死的安息。这是我们的兄弟阿杰说的。其实我应该恭喜他。他比我们更快的到达了终点。这个国家一直强调的就是速度。兄弟你做到了,我甚至自欺欺人的认为,我们会有再次见面的一天。当我抬头起身时,东边天空布满红色光辉,那朵朵云彩在它的照耀下分外妖娆,当我兄弟在黑夜里死去,但活着的人还将活着,迎着朝阳,新的一天已经来到,我想起了阿默朋友圈有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当天空中那个火球缓缓升起时,大地上的万物生灵随着一蕠蕠电波翩翩而动,他们集日月之精华,吸天地之灵气,在亿万年的演变中,一群独占鳌头的生灵慢慢统冶了这片天地,在一场场的争夺中和那生死边缘中摸索着这世间的规律,发现它们,利用它们,很多很多年一代代的淡化过后,他们自以为是的忘却了初衷,把自私,享受,利用使用到极致。他们傲睨自若,不可一世的使用着天地的能源,唾弃黑暗远离黑暗,而那些黑暗的精灵只能默默等待着,守护着,守望同族的觉醒,回到曾经的世界。他们在大地的周围环顾着,支撑着天地的运转,抵挡着一波波危机。当光明普照大地,众生只感恩光明,歌颂创造世间的伟大。在六道轮回中游走在七情六欲中沦陷。世间的创始者其中之一默默的一句:当这些生灵学会使用眼睛时,它们慢慢就会禁锢在这里了。可曾想一语成谶,当那道光被慢慢接受,享受到了它的眩目,此后那道道光变成了普世之真理。可曾想到这是道道温柔的毒药.......”这段话可能是他在某次毒品消化后的精神游荡或者灵魂超脱后的胡言乱语。此时太阳在层层云霞的托举下,露出了一张鲜红的圆盘。那丝丝光线照在我脸上暧暧的,那数秒的沉痛慢慢淡化在路边布满露珠的小草上,散发出晶莹的亮,在阵阵秋风驱雾下几近馨尽,天地间顿时充满了盎然的生机和活力,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止不前,那怕他君临天下,位居九顶。何况我们都是一个个平凡的普通人。众生注定了为:七情六欲而费心,为柴米油盐而费力。何况还有国家这个范畴为国家尽心尽力也是我们前行的枷锁。走到公司楼下时,我的心情已经平复,除了那淡淡的空虚别无他二。我在这公司已经工作了十几年了,虽然现在看有点破败和落寞,但从十几年前网络公司,通迅公司到通迅科技公司,随着时代信息发展的步伐砥砺前行,可能现在它在奄奄一息,但可以从公司正门那条,“立足全国,走向世界”的标语可能看出它那时的似锦前程。公司从几个人到几百人再到几个人,就像一场轮回一样,公司地址从光大会展中心到徐家汇再到松江某小区随着公司人数的减少而一路转战。而老板最近的确要走向世界了,但是没有以公司名义,而是全家移民。所以最近上班都比较闲,而我知道公司之所以还能运转,可能有出于我们这些老员工的感情还有对于事业的垂死挣扎,还有个最主要的原因我们这办公和那住宿的房子是他自己的。而当他如果去了异国他乡,可能再没有人会叫他:老板了。老板姓王,他可能是这座城市三十多年来创业的代表之一。从我刚进入公司看到的那个意气风发青年到现在的槁木死灰中年,记着开始的几年他总是在不同的地点和你慷慨激昂得发表他对于公司前景的憧憬。一次次的推杯换盏中我陆陆续续从他口中了解了他那创业的经历。他老家是安徽六安下面的一个农村里,三十多年前他初中没毕业因家里实在没钱供他上学了,他就跟着他表哥辗转反侧的先到浙江,一年后来到上海,到上海先在饭店洗碗打扫卫生,那年他十六岁,在他打工的饭店对面有个蛋糕店,像通俗的爱情故事一样,他和里面的一个年纪相仿的湖南女孩子相爱。但他们的爱情没有那些曲折。在他三年没有回老家的时候,他们在一个低矮的民房同居在了一起。那年他已经离开了那个饭店,而在曹宝路地铁口买起了电话卡,那时的长途电话费用高昂,而一些ICIP卡如春雨竹笋般在市面上郁郁而生。而时势造英雄在那个年代是最好的写照,努力就有回抱,勤奋就会致富,当那少年来回在邮电局和各地铁口奔波时,机遇也迎面而来,当时负责电话卡的是一个刘姓的青年,可能是年纪相仿的原因,刘经理当时刚刚在邮电大学毕业,心比天高本以为可以在专业上大展宏图,没想到了单位往往会被那些初中高中学历的人指手画脚,郁郁不得志,那时的大学生相当高贵,可被分到了营业厅份发电话卡,可想而知他的心情。而我们王总老实憨厚,往往在刘经理那怨气连天的抱怨声中,总是只是呵呵几声,永远是那默默的倾听者。时间久了二个学历和地位不对等的青年成为了最好的朋友。王总在若干年后也总是说,刘可能是他人生的第一贵人。在那日新月异的年代,城市的发展总是那惊人的变化,当邮电分家成为社会不可阻挡的时候,机遇也不可阻挡了。刘经理也被分到了电信部门负责IP通迅业务部。而王总理所当然成为了正规的代理商。而以往游走于地铁口的那个青年,此时出入于各个工业园区,贸易公司。在那九十年代中期王总能有每月一万多的固定提成时,通迅行业也向火箭的速度一样发展,从模拟电话到数字电话,从大哥大BP机到手机也就是二三年的时间,随着手机的出现,王总的业务代理也多元化起来,而我来到这个公司时,当时正好公司和移动合作一项VPIM业务。就在我坐在那胡思乱想时。“想什么呢,是哪个良家妇女让你惦记了“我没有抬头也知道是谁,成度,成度今年三十多岁来公司也就四五年,当时公司在武汉准备在芯片市场大杀四方,可我认为那只是随波逐流。成度也是那时高薪在市场招过来也可以说装门面的吧,我常常说这家伙应该是,海归最失败的代表,据说他是什么英国什么死叹盯什么大学毕业,学的什么光电集成开发。总之往往能从他口无遮拦的表情里,让人感觉他是个骗子。“我在想如果公司关门,我应该投靠那哪个富婆”我打趣的说“是吗,我们住的三楼那个怎么样,我感觉你们有戏”他不怀好意的说。“那怎么了,二奶也有奶,不要歧视别人追求幸福的方式好吧,其实我看上的就是那种为了生存奋不顾身的那种韧性”我说“我看你是喜欢她身体的柔韧性吧,你说在她独守空房,空虚寂寞冷的时候你那种不道德的趁虚而入,对于你这种卑鄙行径,我深表遗憾。你最终会死的很难看,听说那老头可是黑白通吃”他严肃的说“可笑,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谁让本人单身呢?对于你这种对我们纯净感情的诬蔑,我只想对你说,拭目以待。我是在解救她,通过我循序渐进的深入交流,人家已经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了。”

我说“谁跳崖了,是跳楼吧,昨天恒大海岸,听说是个初中生啊”此时门口传来一个年青的声音。我俩会心一笑,门口来的是西装革履的帅气青年。这是目前我公司最后一个员工,名字很俗来宝,我有时会问他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或哥哥来福来气什么的,他肯定的告诉我他是家里独子,他到公司二年多点,据说家里有六套房子,所以每天他会开着七八十万的宝马车来到离家二十公里的一个快要倒闭的公司拿每月六千多的工资上班。“宝哥,你迟到了,看来昨晚大有收获啊,怎么办,中午请客”我打趣的说“对对,请客”成度附和着。“小区门口好像刚开了个湘菜馆怎么样”成度转身对来宝说。“凭什么,我车就停在那门口呢,我们猜猜这家店能开几个月,我估计最多六个月,你们呢。”

来宝说“我感觉那店装修的很有特色,最少能开几年,你说呢”成度看下我。“我只感觉在他关门前,我们公司已经关门了”我黯然的说“关门就关门吧此处没爷处,自有爷去处”那俩异口同声的哈哈大笑此时我心里一千个草你马在奔腾。这俩SB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一个家有富金的富二代,出来上班就像是体验生活傻子,不懂人间疾苦的白痴,另一个是成天祈祷着公司早日倒闭的骗子。就因为王总答应成度以房抵薪,这个骗子甚至连我们住的宿舍那间房子的装修图纸可能已经做好了,而目前住在宿舍的就我俩,有时我甚至认为他会在那个深夜会起了杀人夺房,此刻我就像他爷爷一样,就是他继承房业的最后一道屏障。而随着王总移民大业的程序日渐成熟,他对宿舍的爱护也与日俱增,有时对我走路的轻重甚至咬牙切齿,可能他的装修公司告诉他这木地板可以不换吧。有时还会窥探我有没有带女人回来过夜。时不时对我语重心长的交流这可能是他的婚房会有种种忌讳,我有时会故作大惊小怪对他说:“你一个从小生活在国外的人也会对传统的国人文化这位精通啊,你这是迷信思想,你看我这土生土长的农民也没你那么封闭”看着这俩各怀鬼胎的样子,我顿时感到无趣的说“散了上班上班”。成度转身对来宝说:“中饭别忘记了”说着独向自己的工位走。“凭什么要我请”来宝边说边跟着成度,也钻到成度工位那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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