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阮馥点头。 她道:“黄姨你先进去,我跟封先生谈点事。”
真是男朋友呀,黄姨笑眯了眼:“好。”
走之前,黄姨看了看封云裴,她原本以为这位先生会跟他们小姐成一对呢……没想到,有点可惜。 封云裴面色如常,他对黄姨点了点头,黄姨也同样回以点头。 阮馥自然注意到,她偏头,先接起电话:“喂。”
“阮儿,你在哪儿?”
江观澜的声音。 他的嗓子听着有点低哑,阮馥皱眉:“我在家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江观澜今天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了,昨晚也是。 反常,很反常。 他低沉郁积,不似平常:“没事,就问你一下,你在干什么?我等会去找你?另外有件事……想跟你说。”
阮馥抬眼,接着,她看了看封云裴,又动了动眼珠,她嗯了声,道:“我这边有点事,你来的时候,给保安说一声就行了,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挂了。”
她挂断。 江观澜:“……” 她说:“学长,你先说。”
几秒之后,江观澜又给她打电话。 阮馥这次没接。 封云裴看着她手里响个不停的手机,倒也不急,他微微一笑,有恃无恐道:“我没事,你接。”
一阵凉风吹来,阮馥想速战速决,只好又接了。 “喂,还有事?”
江观澜似乎闷闷:“你有什么事?”
阮馥不回。 江观澜:“嗯?”
“他是不是找你去了,封云裴。”
听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阮馥还以为他又要乱发脾气,或者吃闷醋了,要么……就是和他最近着急结婚有关系!阮馥念头一转,直接挂断了电话。 阮馥果断又冷静。 她看了下封云裴,心里似乎有了猜测。 电话挂断,阮馥说:“学长,我们讲话完了,你说。”
封云裴双手抱拳,脚尖在地面轻轻踩着,他嗯了一声,问道:“是江总?”
阮馥:“是。”
她等待着。 封云裴笑了下。 “怎么了?”
封云裴看着她道:“没什么,回鎏市的前一天晚上……你跟江总,你们俩,在一起是吗?”
阮馥先是皱紧了眉,她并不觉得封云裴是来说这个的,但后来,她又坦然了,说道:“是的,我和他在一起。”
封云裴又点头。 见她如此坦率,他倒是也不想再绕弯子了。 “阮馥,有件事我想要告诉你,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阮馥微微错愕。 半晌,她又艰难地点了个头。 “所以那天晚上,确实是你来敲的门?”
“是的,我一时冲动了。”
他也承认了。 封云裴很少冲动,但那几天,他的不甘心,以及在研究所的偶然碰面,导致他一直待到凌晨一点都还没有睡觉,一个念头,导致他给阮馥拨出去了电话,也导致他以“突然挂断电话”的借口,去按了对面2108室的门铃。 她以为到此,他话已说完,没想到封云裴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当年在江澜酒店的游泳池,救你的人……” “是我。”
阮馥顿在原地,好半天没动。 啊? 许久许久之后,阮馥似乎才接受这两件事似的,出声之余,她声音有些微弱:“你这两件事,都是说……真的?”
封云裴抿起唇,笑了笑,眼眸看着她:“自然。”
“……”阮馥有点用力地咽了咽嗓子,“十八年前?”
“对。”
“你救了我,那名字呢?也是你写的?写了江观澜的名字?”
“是……” 难怪。 终于,所有疑虑解开。 阮馥好像很淡定,封云裴看着她的反应,似乎没想到她能这么平静,这么点时间,还一连几个问题,估计已经把事情大概猜出来了个七七八八,阮馥很聪敏。 也很理智。 她说:“我知道了,学长,你救我的事,不介意的话我会向江观澜求证一下,另外第一件事……我目前,没有对你有超出普通朋友的情愫。”
“我知道。”
封云裴挑挑眉毛,对她的明确表态更生好感,“这也没关系。”
阮馥只是表面上淡定,暗地里,女人早已经死死地攥了手机,她表面必须得表现得若无其事才行,她道:“谢谢你的喜欢,学长。”
封云裴:“不客气。”
阮馥看着他,眉目清平,封云裴也没有任何怨气。 封云裴说:“等你证实以后,我再找你谈。”
至于谈什么,阮馥没管那么多。 她只道:“好。”
- 阮家,花园里。 封云裴走后不久,黄姨说又有位先生来了。 阮馥:“他说他叫什么?”
黄姨:“姓江。”
阮馥点头,眼尾冷撩。 她还没找他。 他自己找上门。 黄姨见大小姐似乎脸色不太好,犹犹豫豫道,“要叫他进来吗?”
阮馥厉道:“不用。”
“就让他站着。”
黄姨愣了下,应了。 小姐从来没这么严肃过。 而且……黄姨嘀嘀咕咕,不是男朋友吗? 阮馥抓起椅子上披肩,往屋内走,走过门槛的时候,不小心,脚踩空,崴了下。 她闭上眼睛,忍着疼。 黄姨道:“这是怎么了?”
阮馥:“好像崴了。”
“赶紧坐下,我去找药,擦点儿药。”
黄姨把阮馥扶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去找药。 阮馥支着下巴,靠在沙发扶手上。 对于封云裴刚刚说的,她感到还有些懵,直到现在阮馥都还觉得云里雾里的,像是在做梦,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真真正正地知道了他隐瞒的东西,却又是另一种心情。脚踝还有些痒,她下意识地去蹭它,黄姨拿着医药箱来了。 她闭上眼。 黄姨抬起她脚踝,给她擦药酒,揉了揉,接着按压了下。 阮馥觉得疼,她秀眉拧着,过了一会,实在忍不了了,她趴在一边。手机响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是江观澜发的信息。 江观澜:【我错了,大错特错。】 阮馥漂亮精致的脸蛋上,泛着丝丝冷意。 阮馥:【你是大错。】 阮馥:【怎么,承认了?】 江观澜:【是。】 正好,省了阮馥跑一趟。 本来也没多怀疑封云裴话里的真实性,但她并不能没有确认,但听他的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才那么说。 江观澜又发两条。 【阮儿。】 【对不起。】 这回,阮馥只说了两句话。 阮馥:【江观澜。】 阮馥:【你个畜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