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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不燃之林的历史(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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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役,阿鲁忽汗被别哥生擒,就如同当年博尔扎亚生擒前朝巴奇曼汗。别哥并没有处死阿鲁忽,而是让他的余生成为人质,成为金仗总都的傀儡客。别哥的这一做法是通过拒绝成为弑侵者,而强调博尔扎亚血统的纯正性。另外一方面是为了稳固新域而攒下充足的时间,只要阿鲁忽的性命在他手里,东边阿鲁忽的弟弟蓝杖亲汗聂古伯就不敢轻举妄动。在史书中关于阿鲁忽汗最后的记载颇为讽刺,他装扮成乞丐在一名妓女的帮助下逃出了金仗总都。他本想逃亡凉野之地,寻求凉野领主的庇佑,却跑岔了方向误入了不燃林。在那时,“若遇林人,无处逢生”的警句就已经流传开。话回不燃林之役。经过两次大胜,不燃林统治者法拉曼在林人的心中成为神一般的存在,林人赠予“傲视者”的美名。也就在那一刻才有了真正林王的概念,这标志着法伊及后世继承者的地位将同等于先汗巴奇曼。另一边,别哥汗利用不燃林之役换取了一场更大的成功。但他虽并没有对放下征讨不燃林的念头,可他也知道林地是一块儿硬骨头,没有完全的把握不可轻取,否则很可能伤及元气守不住新地。继而征战林地的事一拖再拖,直至一个清晨,上了岁数的别哥汗喝醉了酒摔马而死才永久的结束。不燃林三战结束后的一百年里,林地再无大战。虽然也出现过诸子夺嫡和叔侄争储的两场内乱,但规模很小不足以称之为战争。但一百年后的第四次不燃林战争,却在那段岁月里慢慢生根。大概是三战后的第五十年,弑君者法伊的第五代继承人法雅拉,刚刚通过一场决斗杀死了自己的堂弟,抢回了本应属于她的林王之位——她的父亲林王法古奥只有一女,没有儿子。在法古奥死后,其女堂弟法斯以林王自古没有女流之辈的理由,煽动诸多先王旧部抢夺林王之位。但法雅拉自小就是女中豪杰,她直截了当的向堂弟提出一对一决斗,并在众目之下割断了他的喉咙。此举也威慑了其他蠢蠢欲动的堂哥堂弟,坐稳了先父的王座,成了第一位女林王。也就在法雅拉的不燃林时代正式开启时,林中发生了许多前来讨人的怪事。据悉,就在女王登基那一天开始,陆陆续续有正值孕龄的年轻女林人失踪。起初女林王没有太在意,但这样的怪事接连发生,导致很多失去妻女的林人找上女王。他们认为一定是无法接受女人当王的反对派,以这种绑架女人的方式抗议。有人干脆请愿女林王下台,认为只有这样做,那些丢失的女人就会被放回来。当然,强硬的女林王并不会轻易妥协,但她派遣了所有部下四处寻找失踪者的下落,可均无所获。失踪的女人越来越多,前来逼宫请求退位者也逐渐增加。就在此时,女王心生一计,深夜乔装打扮溜出王巢,以自己为饵诱出了绑架者。但这次行动也让她差点把自己搭进去,好在她刀法不凡,且有护卫前来相助。终在数十人的合力追缉下,生擒了绑架者。让她们感到惊讶的是,这个绑架者长相极为另类,可以用扭曲和丑陋来概括。他长得既不像林外的人类,也不是林人(事实上,此时的林人外貌已经与人类有了一些区别,如林人的鼻梁挺立,眉骨与锁骨更为突出,最明显的是耳廓尖利,即便是刚出身的婴儿发色也异常的灰白)。此人惨白的皮肤让他看起来像个尸体,但块头高大、肌肉壮实,扭曲而又褶皱的脸上没有眉毛也没有头发,黑而尖利的口齿让他看起来就如同是野兽和林人杂交出来的物种。但他会说话。此人被俘后,并没有被严刑拷打,因为他很痛快地表示要带女林王去他的营地。似乎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某种使命,他称那些女人都在那里。他所谓的营地事实上是一块林间散发恶臭的沼泽湖。林女王架着利刀质问他女人们在哪里,他露出畸形的笑容道,“在这里的每一颗树里,她们孕育着王的种。”

说完他走向沼泽中沉入泥潭。林人凿开树干,果然如那怪人所说,消失的女人在大树的滋养下沉睡着,她们的肚子也无一例外的孕育那怪人的种。战争的火种也就此刻发育。数月后,被劫持的女林人一一临盆,林人们虽找回被遗忘多年的牧神整日祈祷,但恶果还是如期降临。一个个酷似那丑恶怪人的婴儿,发出尖锐的哭啼声来到了世间。有男人想杀了这些怪婴,但即使是豺狼虎豹也不愿自己的崽被杀害,分娩的女林人纷纷抱着怪婴向女王寻求庇护。女王虽生性刚毅,但毕竟是女人,她天然的也有母性,因而让这些战争的火种,大部分得以生存。数十年后,林人们发现这些成长起来的怪婴全是男孩,女孩根本活不过一年。怪物随着长大越发变得强壮,也越发失去控制。为了将他们与自己区别开来,林人们习惯性的称呼他们为“兽人”。兽人虽也能拥有像人类一样的智力,但在脑子里似乎只有一件可执着的事,那就是强奸和播种。这使得这些兽人在不燃林中的数量越来越多,对林人的生存秩序造成的破坏越来越大。直到弑君者诅咒一百五十年,第一代也是最后一代女林王闭上了垂老的眼睛,忍无可忍的林人们开始对兽人展开清除。可惜为时已晚,兽人的数量虽不足以和林人持平,但个体足够强壮和勇猛。不但如此,兽人似乎是天生的战争猛兽,他们懂得相互集结、组成阵营,已游击战的形式抵抗了一波又一波前来绞杀的林人军。这也就形成了持续时间最久,长达十年的第四次不燃林战争。长达十年的丛林战争总体上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可以说是兽人的全面胜利。兽人虽然丑陋和更加野蛮,但不得不承认他们比林人更加团结和好战。兽人几乎杀死了一半的男林人,和抢夺了几乎所有能生育的女林人。然而要强调的是,兽人并不会对其他男林人赶尽杀绝,因为兽人的下一代只有雄性才能存活,男林人还需要为他们孕育女婴,否则他们一样都会被时间所灭绝。这一点也成了战争的第二阶段,林人翻盘的关键。不得不提到的是,兽人虽说有一定天生的战争智慧,但林人整体上被打的节节败退,与当时的王位继承者法卡的懦弱有很大关系。法卡是女林王法雅拉的独孙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法雅拉的儿子法兰死于林人和林外人的一次恩怨,可以说是死于报复,当然这另一则故事)。法卡继承了祖母的王位,却没能继承她的勇气。后世的林人称之为懦弱者。他惧怕兽人,据说看到兽人就会腿软、尿失禁。他的结局也因他的软弱有关,林王护卫长乔山听闻主子要向兽人投降,一怒之下捅了他的心脏,成为即法伊后的“弑君者”二世。不过乔山并没有像法伊那样得到善终,他很快被下一任林王法奥所处决。法奥是懦弱者法卡的表舅,即女林王法雅拉的堂侄。林人都说法奥是历代林王中,无论是勇气还是智慧都最接近法伊者。事实也如此,他单枪匹马潜入兽人老巢沼泽湖畔,凭一人之力杀死数十兽人看守,解救了数百被俘虏的林人。又在林间集结了大量溃散和藏匿的林人,组建了一支又足够数量的反抗军,后期又吸收了乔山代领的王家护卫军。在这里不得不提到的是,反抗军与护卫军汇合之时,弑君者乔山虽有保住一股强有力的林人军力的功劳,但法奥还是处决了他。这件事的对错在后世林人间颇有争议,但在当时看来,为了能够对反抗军和护卫军的集权指挥,显然是有益的。大敌当前,法奥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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