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是在廖家的帮助下上位的不假,但也正因如此,他深知皇权被世家大族挟持的滋味。所以在先皇后病逝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削弱廖家的影响力。但没想到,秦风居然在这个时候联系廖家,岂不是想要借助廖家的力量让他坐稳太子之位吗?这让秦正怎能容许?所以他在得到这封谍报的第一时间就命令安慰的人去拦截那封信,绝对不能让这封信送到廖家,让秦风和廖家建立关系!正这样想着,他的贴身太监陈公公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陛下,这几日您过多疲惫,奴才特地端了碗参汤给您补补身子。”
看到陈公公,秦正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随意摆了摆手,让陈公公把参汤放在桌子上。陈公公一进来就感觉御书房内气氛不太对,他稍稍低了下头,就看到了桌面上放着的那封谍报。但陈公公服侍秦正多年,是他从皇子之时就呆在身边的人,所以深知秦正的脾气秉性。他十分恭敬的把参汤放下,才安慰着说道。“陛下何必如此动怒?”
“气坏了身子可了不得。”
秦正叹了口气,端起那碗参汤慢慢的喝着,才感觉心中郁气,稍稍消退。“陈忠,你也跟着朕有三四十年了吧?”
陈公公急忙点头。“陛下,奴才在陛下还是皇子之时便跟随陛下服侍左右,如今,已有37年之久了。”
秦正微微叹了口气,心中颇为感慨。“虽然朕有满朝文武,但在这宫中,也没有你深知朕心。”
“不知你对近日朝堂之事有何看法?”
听到这话,陈公公顿时露出了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把身子几乎弯到了地里。“陛下,宦官不得干政,奴才不敢妄言!”
秦正微微一笑,颇为满意的看着陈忠。“这不是干政,朕只是想和你讨论一下家事。”
“你跟随朕最久,也深知当初朕这个皇位得来的有多么不容易。”
“说实话,朕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子孙骨肉相残啊!”
秦正这样说着,把参汤放在了桌子上,看到了桌面上的那封谍报,眼神里又闪现出些许怒气。“但是这太子秦风,千不该万不该和廖家联系!”
“如果是再让廖家掌权,那皇权岂不成了一个傀儡?”
听到这话,陈公公心中思索片刻,缓缓开口说道。“陛下,奴才有一番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陈公公低头答应了一声,才缓缓开口说道。“陛下,如今争夺着储君之位的除去太子,便只有二皇子,五皇子了,可他们身后,同样是有世家的啊!”
秦正点了点头,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陈忠跟着秦正那么长时间,自然知道不能把话说的太透,所以只需要微微点醒就可以达到想要的效果,若是说的太多,反倒会遭受到秦正的怀疑。所以此时他说完这话,便只是退到一旁,静静的默不作声了。秦正心中思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的确是和陈忠所说的一样,虽然太子背后站着廖家,但其他几个皇子背后又何尝没有家族支持呢?换句话说,无论是哪个皇子当上储君,都会让皇权被世家所威胁。这样想着,他不由得一愣。于是他连忙对着陈忠问道。“那当今之际,朕该如何?”
陈忠眼珠一转,笑着对秦正说道。“不知陛下可曾听闻鹬蚌相争的典故?”
秦正听言装作恍然大悟的神情,但眼睛里露出些许阴狠。随即笑道:“你说的对,朕如今不该插手他们之间的争夺,朕需要做的只是削弱世家的力量。”
“无论最后谁能够坐上储君,那都是各凭本事,朕需要保证的就是皇权不被世家威胁即可!”
陈忠笑呵呵的恭敬答应了一声,随后便端起已经喝完的空碗,默默退了出去。等到离开了御书房,陈忠才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心想道。“太子殿下,老奴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此时,他说出这一番话,已经让性格本就优柔寡断的秦正下定主意,他连忙召回了暗卫,不再选择拦截太子和廖家的联系。秦正是知道廖家的作风的,如果没有表现出足够的价值,那廖家绝对不会帮助秦风。“若是你能够得到廖家的支持,那也算是你的本事!”
“廖雪啊廖雪,你都已经死了十几年。竟给秦风留了后手。”
“既如此,我就要看看你怎么跟我对抗。”
“你怎么看?”
秦正说完这句话,转身对着阴影处缓缓开口道。………………在秦正的命令下,暗卫被召回。那封兵法自然也被送到了边关,直接交到了廖怀安的手上。“嗯?是太子的信?”
“他怎么会给我来信,他不是痴傻么?莫非…………”廖怀安皱了皱眉头,十分怀疑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将信将疑的把那个布包拿在了手里,稍稍颠了颠。边关50万大军压境这事的确不假,而廖家向来镇守边关,手握兵权,对京城的事虽然不过多参与,但也有所耳闻。所以廖怀安早就知道秦风痴傻之事,没想到居然还会派人给自己送信?“呵呵,该不会是风儿被人欺负了,想让我帮忙吧?”
听到廖怀安的话,过来送信的人摇了摇头,不卑不亢的说道。“廖将军,太子殿下已经恢复正常。不再是曾经的痴傻之人。”
“而且在朝堂之上舌战群儒,洗刷了自己身上的冤屈!”
廖怀安顿时一愣,连忙让这人把近日在京城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廖怀安大为震惊,没想到风儿不仅恢复正常,而且竟在朝堂之上以一己之力扭转局面,令自己身上所有的冤屈洗刷干净。“那这封信…”廖怀安惊疑不定地看着手中的包袱,随后连忙拆开,一本兵书从里面掉了出来。廖怀安简单的翻了翻,看清楚上面的那些计谋之后,他顿时眼光大亮。“这,这真是太子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