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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江边围观刑场的人喝出连环大彩,声音甚至在天空三角翼上也听的清清楚楚。 死刑场上的优伶,虽然被绑着,但还是唱出一段段高调, “你道是天公不可期,人心不可怜,不知皇天也肯从人愿。做甚么三年不见甘霖降,也只为东海曾经孝妇冤。如今轮到你山阳县,这都是官吏无心正法,使百姓有口难言。 这不像死囚的刑场,倒有几分个人演唱会的光景,张四行感觉一阵时空错乱,还是叶莲娜的询问把他拉回现实, “他们为何那么兴奋,是因为爱情么。”叶莲娜不解的在他耳边喊,她被优伶的痴情感动,直到现在也没走出来。更理解不了,那么悲伤的故事,如果围观的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可他们明明知道的呀。 张四行摇摇头,他同样不理解。围观什么的,那真是浸透国人骨髓中的爱好。但这种“爱好”怎么形成的,他也感觉莫名其妙。 尤其在城中用大喇叭宣传要公开处死日本奸细的事时,就把此事讲的明白。讲明是华夏优伶,受日本特务的蛊惑,因此做了出卖国家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这里包含了间谍奇情、戏子的奸.情,又怎么会不轰动整个城市。就仿佛那时代一个网红的事,在网上保证比一下科学家离世更受人关注。 没有等到张四行的回答,叶莲娜自作聪明的找到答案, “你是打算要其他女人们擦亮眼睛,不要再陷入被欺骗的悲剧吗?”
“难道你们这些漂亮小脑袋里,不该多些警惕吗。”
用拳头锤着张四行的肩头,叶莲娜在他耳边大喊, “我不需要,反正我已经被一个渣男骗了,你不会正好刚好认识那个渣男吧。”
其实张四行向城内百姓们公布这个消息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让痴女人们警惕起来。他只是为了要那个日本特务知道,他的小伎俩并不难识破。 望着地面的人群,听着他们如同潮水般潮涌潮退,目光激光在人群扫来扫去。 “长官还是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一阵高亢的女音居然传到天空,那声音有若黄莺鸣啭又似流星破空。 “浮云为我阴,悲风为我旋,三桩儿誓愿明提遍。婆婆也,直等待雪飞六月,亢旱三年呵,那其间才把你个屈死的冤魂这窦娥显。”
这段窦娥临死前的唱腔充满了悲愤,甚至张四行能听出那优伶心底的呐喊。 而这时,早就安排好的汪东明拄着拐,一条腿被石膏打的邦邦硬。 张四行所在的集团,又有引擎的声音,听不见汪东明的声音。 不过看着豪华的表演,他真怀疑他是读了表演学校里出来的,又或者是欢场混了太久,因此这货表演的格外有型。 跟在汪东明身后还有个穿着长衫的老家人拎着食盒,没有走到刑场上,就看汪东明边哭边顿着拐杖在说着什么。 “长官,那个纨绔真的涕泪交流,不过那演技……真的一言难尽。”
“那货都说了些什么。”
听到张四行问,胡杨显然也没有记全,他临时中断通话过了几分钟说出来下面一连串的话, “他声音拖的很长,声音里带着哭腔听着还有几分恼怒。他的话还挺文绉绉的……” “你啊,且莫唱了。我只想问问你……你为何放不下那个混蛋,你睁开眼看看他,你再看看我。为了你我闯进宪兵司令部,结果被我爹爹打断了腿。可你却为了维护他甘愿上刑场。”
张四行听着,叶莲娜也好奇的凑过头来。张四行只好把一个耳机翻开,让她把脑袋贴上去。 “……那女的不唱了,看得出来汪东明对她不错……她笑了,不过那笑容比哭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说,你是待我极好的,完全不因我戏子的身份看不起我,可是……一个女人的心情如何能装下两个人,对不起……对不起……” “长官,要不是她身上有绑绳,只怕就要给汪东明跪下了。”
听到这儿,叶莲娜明显能感觉到张四行似乎松了口气。 她耳朵离开耳机,怀疑的看着张四行,不明白他松的哪门子气。 “嗯,胡杨注意,这出戏要到高.潮了。千万小心狙击手,这对你手下那个排可是个考验。”
“长官,放心吧,神枪手带着宪兵把附近能狙击的地方都埋伏的有人,小日本敢下手,就一定跑不了。”
“那最好,继续,让我们听听这些戏精在演些什么。”
此刻汪东明的表演已经到了他那角色的最高光时刻,胡杨继续转述着他的话, “你告诉我,告诉我他是谁。你要不相信其他人,便悄悄告诉我……放心我不是要与他搏命,虽然我对他很不齿,都不敢来刑场送你最后一途。但还是请你告诉我,最少将来你的尸身也要交到他手中不是,不然……” “不然你入我汪家的坟,将来你我合葬。”
听到这样的表述,叶莲娜看了张四行一眼,悄悄问, “这,这是你告诉我备胎那种人吗?没想到那个纨绔子弟还真是个……” 说到这儿,她猛然住嘴,湛蓝的眸子充满怀疑的打量张四行。仿佛在看一个地狱中,阴谋得逞的,大魔王的得意嘴脸,丰润的红唇显然不是想接吻那样蠕动。 “你做了什么,你这个混蛋……” 恰在这时,耳机里又传来胡杨的声音,叶莲娜眸子放出迟些再找你算账的光芒,再度把耳朵贴在耳机上。 “我……我是个优伶,你家……我不奢望你能做得了你父亲的主。至于我的身子,破席一卷。有义地便葬了,没有的话就随意吧。”
“嘻嘻,某些人的阴谋失败了。”
叶莲娜的红唇贴在张四行耳朵说,说话时热气冲刷着张四行的耳廓,着实令人尽意心痒。 可这时耳机里又传来的胡杨转述的话, “她要汪东明靠近,说话的声音很小,要不是我在跟前都听不清。她说她脖子上的项链要汪东明取下来,里面的东西烧了,项链让他留着……” 听到这句话,张四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喜悦的大喝, “这个臭女人,还不是着了老子的道。”
叶莲娜不解的问, “项链,项链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