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静的承认,让铭长老的脸色又白了一圈,这个时候,偌大的神殿里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安静,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都猜得到事情没那么简单。都蔫了的东方凤兮就像是气球瞬间灌满气的,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得瑟嚣张,“铭长老,你说事情有变,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铭长老不悦瞥了她一眼,“凤兮姑娘,即便事情有变,也改变不了你泄露名单的事实。”
不作不死,所说就是东方凤兮这样的人吧,她噎死了,无话反驳。铭长老的目光又忍不住朝孤夜白那边飘去,只是,很快就收回,几乎不留痕迹,道,“来人,请长孙家主。”
这话一出,顿时全场哗然,千寂山的长孙家主长孙策来了?居然请到神殿来?容静劫持了长孙耀然,人家老爹找上门来了吗?即便是这样,这会儿正在审东方凤兮呢,跟千寂山又没有关系,以铭长老的作风,绝对不会让这两件事搀和在一起呀!现在这种情况,也就是说,东方凤兮泄露名单的事情和千寂山有关系!真正要杀容静母子的人,是千寂山的人?而千寂山又是陌王孤夜白的师门,这到底怎么回事呢?这个真相,令人全场的议论声爆炸般愈演愈烈,容静心中的猜想也得到了肯定。“长孙紫夏……”她喃喃自语,偏头朝孤夜白看去,只见孤夜白眸光清冽,盯着神殿门口看,浑身上下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冰冷。这家伙,似乎非常生气。容静承认自己很坏,但是,她还是很想说,此时此刻,这家伙越生气,她就越开心。她也没想到会在东方凤兮和长孙紫夏会勾搭上了,既然这个时候千寂山还敢来,那她就奉陪到底。很快,长孙策就到了,一袭灰衣,面容冷峻,不苟一笑,同为一山之主,不得不说长孙策的气场足以压倒百里山主,他威风凛凛,虎步生威走来。这就是长孙紫夏的父亲,千寂山剑术最厉害的人,容静打量着,谁知,长孙策却冷不仅朝她看来,给了一记恶狠狠的警告。警告她?她会怕吗?长孙策你今日绝对是提到铁板的,容静伸手稳住了孤夜白的手臂,挑衅地反击回去。虽然,她这种行为连小默默都觉得幼稚,可是,被挽住的某人唇畔却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意,很乐意陪着她幼稚。长孙策被气得有动手的冲动,只可惜,这里不是他随便动手的地儿,他只能恨恨收回视线。首次交锋告捷,容静心情大好,正要收回手,谁知,孤夜白却按住她,不放了。容静挣了下,没挣开,转头看去,只看到孤夜白冷毅看好的侧脸,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手上,可动作却那么自然。心头掠过一抹暖意,容静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保持着微倾向他的坐姿,静等长孙策的好戏。就在所有人都琢磨长孙策亲自来做什么的时候,长孙策走到铭长老他们面前,突然双手抱拳,认真道,“铭长老,左右二使,小儿顽劣无知,犯下如此滔天大错,我代表千寂山,特来负荆请罪,还请二位长老发落。”
啊?什么情况?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下场又炸了。东方凤兮多么狡猾的女人呀,一句话就听出端倪,连忙上前指认,“铭长老,就是长孙耀然威胁我的,他拿我们东方家族在千寂山所有投资威胁我,让我以我的名义雇佣佣兵杀容静……”东风凤兮非常激动,居然哭了,用力抽泣了好几下,才又说下去,“事情败露之后,他知道我有名单,就逼我公开名单,证明容静的举荐信是假的……呜呜……铭长老,我也是被逼的,你千万要替我做主呀!”
东方凤兮刚刚还是千夫所指的凶手,现在就成了可怜兮兮的受害人,她丫怎么不去当戏子呢?事情如此大的逆转,让大家都缓不过神来,容静却将一切都看得透透的。又是一招弃车保帅,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长孙策居然会把嫡长子长孙耀然当然做“车”,而把女儿长孙紫夏当作帅。长孙耀然虽然脑袋简单了一点,但武功不弱,也不给千寂山丢脸,怎么说也是继承衣钵的儿子,长孙策怎么如此偏心呢?在众人都不可思议的时候,更令人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长孙策竟同东方凤兮作揖,“凤兮姑娘,子不教父之过,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让东方家族蒙羞,实在抱歉。请东方姑娘放心,名单外泄一事,我千寂山担了,东方家族在千寂山所有投资,我保证一定都不会撤掉。”
靠!这戏竟能做到这个份上,这不仅仅让东方凤兮放心,而且还顺带收买了她一把。不得不承认,长孙策这招“弃车保帅”,比百里山主玩得还绝妙,“长孙紫夏”四个字是不会从东方凤兮嘴里说出来了。人家山主都负荆请罪,认错态度良好了,戏还做得如此完满,铭长老还能怎样,他蹙了蹙眉,“来人,把长孙耀然带上来。”
虽然长孙耀然是容静寄放在黑暗势力的,铭长老没有权力私自把长孙耀然带上来,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容静很清楚,自己多说多错。她本要告长孙耀然刁难竞选人,如今,她再告状,无疑是支持了长孙策和东方凤兮的说辞,她只能静观其变。很快,长孙耀然就被带上来了,麻袋才刚刚被解开呢,长孙策冲过去,劈头就骂,“你这个混账东西,谁准你干出这种龌蹉事?我千寂山没你这个儿子。”
东方凤兮也追上前,怒声训斥,“长孙耀然,容静抢你姐夫,虽然天地不容,你自己找她算账呢,你凭什么拉上我呀!你今天得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我们东方家族就算不做你们家的买卖,这件事也要追究到底!”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骂,长孙耀然才刚刚从麻袋里出来,都来不及呼吸一口新鲜空间,见了父亲,又见东方凤兮,再听到劈头盖脸的怒目,他一头雾水,险些给疯了。只是,当他看到父亲凌厉的目光时,怔住了,也听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之前紫夏就把一切都告诉他,要他来堵路,他堵不住容静,而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不管怎么样,他绝对不允许紫夏把拉下水。怒骂声中,长孙耀然猛地推开那两人,朝容静冲过去,“你这个贱货,你抢走紫夏的未婚夫,我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