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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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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量的安保人员与警察的身影出现在了站台上。而此时吴振已经进入了车厢,他按着车票上号码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正好靠右一排的最里面。车厢内乘客并不多,而此时大多数人也被92号站台上发生的事故吸引去了注意力,一个个挤在车厢出口处的狭小空间里向外望着。吴振将尿素袋和背包放在了座位下的空隙里后便稳稳的坐了下来,他用袖口擦了擦车窗上的灰尘,把脸靠在车窗上向外望去,只见92号站台上的工作人员正在有序的疏导着旅客的离开车厢,而靠近车头处有几位带着白手套和口罩的警察装扮在火车轨道上用镊子捡拾什么东西。因为相隔比较远,并且有车厢和车站柱子的阻碍,吴振并没有看清法医到底在捡什么东西,只看到有人状身体组织的物体被从列车与站台的缝隙处搬入后装入黑色裹尸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吴振所在的列车内乘客逐渐拥挤了起来,吴振收回了向外张望的目光,他已经大致猜到了发什么应该是某个想不开的人在列车进站的时候跳下站台自杀了,身体被强大的冲击力撞的七零八落。吴振对这种麻烦别人的自杀方法感到嗤之以鼻,如果让他选,他一定会到某个荒郊野岭然后跳入某条河里再被某群不知名的鱼吃掉,不给别人添一点麻烦。随着车厢内乘客的逐渐落座,列车也很快便启动驶离了站台,车内的乘务人员正在挨个车厢的例行检查每个乘客的身份证以防有人逃票。很快乘务人员便检查到了吴振的身边,与吴振同坐在一排的是一个穿着短袖紧身裤露有纹身的精神小伙和一位带着圆形黑色老花镜身着朴素的老大爷。吴振从裤兜里掏出了身份证等待着检查,而旁边的精神小伙却明显紧张了起来,他手忙脚乱的摸着全身口袋。吴振用余光瞟了一眼精神小伙,随即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一眼便看出了其拙劣的演技。果然接下来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精神小伙口吃的告诉乘务员自己身份证不小心弄丢了,而其本人并没有到售票机去兑换纸质车票。乘务员抬头怀疑的望了一眼精神小伙,然后说道那你把12306打开给我吧,如果你购票了的话,上面会有你的购票记录。他精神慌张的掏出手机,在乘务员的冷眼下缓慢的点开了个人订单,引入眼帘的是里面空空如也。吴振一直用余光观察着事情的发展,当精神小伙给乘务员展示其空白的订单界面时心中不禁为其感到感到尴尬,然而事情远远没有结束。精神小伙将手机抽了回来,然后改口说是他哥给他的买的车票,他哥手机上有给他购买车票的购票记录。说罢就打开联系人点开最上面备注李强的一条。吴振本还抱着看戏态度的心突然紧了一下,他清楚的看到了精神小伙的手机屏幕。那李强和电话号正是那晚来小区门口要挟他魁梧男子,他没有想到事情能有这么巧,原本云淡风轻的表情阴沉了下来。如果他猜得没错身边这个精神小伙就是那几个打手其中的一位。吴振不禁担忧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既然在车上能有这个精神小伙,那其他车厢或者说这个车厢的其他座位一定会有他的同伴也在。那么他们也乘坐这趟车次的列车的目的是什么,是有其他原因还是他们发现了他想要逃跑的蛛丝马迹。然而此时的乘务员并不打算继续看下去精神小伙的表演,而坐在最外侧的大爷也识趣的让开了位置,为乘务员留下了通道和发挥空间。精神小伙知道自己的小把戏已经被人看穿,接下来争辩下去尴尬的只有自己,便只好不服气的从座位中起身跟着乘务员向车厢的隔断处走去。吴振偷偷的望着精神小伙的背景,然而直到他离开都没有回头望一眼吴振。随着时间的推移,车厢内再次陷入了安静,吴振也终于低头暗暗松了口气,他设想中其他精神小伙再次来到他身边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事情迎来了转机。但为了保险起见,吴振还是决定起身在车厢内转悠转悠,毕竟这影响着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生活和打算。他起身拍了拍正趴在椅子伸缩出来的小桌上熟睡的大爷,细声说道大爷,我去上个厕所,麻烦您让一下。老大爷缓慢的抬起了头然后戴上了桌子上的老花镜,随后满眼困意的看了一眼略有尴尬的吴振便侧开身子让出了通道。吴振见状赶忙走了出去,他一边侧身向前走去一边用余光观察着车厢内形形色色的乘客,然而直到走进餐车门外吴振都没有一名装扮怪异的精神小伙。一名在隔间里写笔记的乘务员看出了吴振行动的可疑,于是打开房间门走到其身旁问道:你来这干什么?吴振被突如其来的询问吓了一跳,但是善于随机应变的他脱口而出:你好,我早上没吃饭现在有点饿了,想来问一下餐车什么时候送餐,哈哈说完吴振尴尬的笑了笑,这样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他没有露出一丝破绽。乘务员狐疑且带有一丝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吴振说道:你回你车厢吧,12点餐车准时会到你的车厢卖饭的。吴振听后连声答应,随即转身向后走去,在这一来一回之前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既清楚了没有风险目标又消除了怀疑。在回去途中,吴振碰见了与乘务员呆在一起的精神小伙,此生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桀骜不驯,而是在乘务员的耳边近乎哀求的嘀嘀咕咕着什么。乘务员则仿佛无人一般双手抱着肩膀眼中无神的望着窗外的景色,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在听精神小伙在说什么。吴振侧着脸从两人身边快速走过,为了防止精神小伙看清他的面貌,认出来他。吴振故意在经过时装作打哈欠将手遮住嘴。当吴振回到他的座位时,离开时还在睡觉的老大爷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并没有太在意,便稳稳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时间的一点点过去。随着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和收拾行李的声音响起,倚着车窗睡觉的吴振被吵醒了,他向身边看去,发现那位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座位上。而列车也马上要进站了,过道上挤满了到达目的地的乘客,而在最后面则是被乘务紧跟着的精神小伙,吴振猜测精神小伙马上就要被驱赶下车了,至于有关部门如何处理他,吴振并不感兴趣。乘务能为其扫除这次旅途的最大障碍,吴振已经心满意足了。随着一阵颠簸,火车终于进站了,而吴振则将头深深的埋在胳膊里,他要规避最后这一点风险。然而事情总是脱离他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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