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满金起先还“嗷嗷”地惊叫,没一会儿,吓得休克了过去。 大高、小高对视一眼:忒没用了吧!才几秒钟就晕了! 只得让点点把人甩过来,接到机船上,又给憨憨瞅着他们表功劳的点点喂了把饵料,然后笃笃笃地把人拉回了渔场。 陈满金醒来的时候,已在派出所。 人家派出所同志还没对他做什么、说什么,这家伙竟然胆小到吓尿了。 而后不等人问,就一股脑儿自己先抖露了个干净: “呜呜呜……我没想害人,我就是想给姓林的一点颜色瞧瞧,谁让他这么贪心,霸住了友谊饭店的海鲜进货……他们又没损失,干什么抓我呀!我才是受害者……差点被一条鲨鱼吞了……呜呜呜……” 派出所同志气乐了:“没给人造成损失,就不用承担责任?这什么歪逻辑?”
“难道不是吗?”
陈满金至今想起那条大鲨鱼,还忍不住打哆嗦,“我还想告他们打人、驱使鲨鱼咬我呢!”
派出所同志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这人八成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做了坏事,还固执地认为他没错、错的是别人! 陈满金害人不成终害己,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沉重。 别看只是几年牢狱,人一辈子总共才几个春秋?到时候出来背负着洗不净的污点不说,展开新人生又岂是说说那么容易? “所以在做任何事之前,我们都要用正确的三观衡量清楚,这就是我们通常说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英语上的表达是……” 徐随珠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行漂亮的板书。 午休结束后有二十分钟的课前准备,今天轮到徐随珠值班。她顺势拿陈满金这个例子教育学生,品德教育和英语拓展两不误。 她教得用心,学生听得认真。 二十分钟的小课堂结束,教室里才热闹起来。学生们围住她叽叽喳喳地发问: “徐老师,还有几天你结婚啊?”
粗枝大叶的男学生问。 “你什么记性呀!上回老班不是说过了?就这个月29号,下个礼拜一。可惜是礼拜一,不是礼拜天!我们看不了徐老师出嫁咯。”
消息灵通的女生托着腮帮子,一脸遗憾。 “看不了徐老师出嫁,可以看送嫁妆,嫁妆是前一天就要抬去新房的。”
“对对对!送嫁妆那天也有喜糖分。”
男生展示了一番自己的肱二头肌,“其实我这身板子,帮忙去抬嫁妆也可以的吧?徐老师要不我去帮你抬嫁妆。”
“我也去我也去!”
徐随珠失笑:“你们好好学习,不要操心这些事。喜糖我会让林老师、夏老师带来的,大家都有份。”
“哇哦!”
学生们见人人都有喜糖吃,开心地欢呼起来。 “徐老师徐老师,我广城的大表姐上个月结婚去度蜜月了,你是不是也要去啊?那我们岂不是要很长时间看不到你?”
“度蜜月是什么?”
普遍晚熟的男生一头雾水。 “应该是只有新郎新娘两个人出去玩吧?是不是徐老师?”
徐随珠被问得一噎,想了想说:“也不全是。蜜月这个词啊,最早起源于英国,它的英文是honymoon,意即新婚后第一个月。怎么来的呢?相传,公元前五百年的英国还处于原始社会,当时有个部落流行抢婚,一些聪明的青年男子抢到中意的姑娘后,为避免再被其他男子抢走,在抢到手的那天携新婚妻子外逃,在外过段隐居生活再回来。可当时的社会,出了部落就是荒山野岭,没东西果腹怎么办?有人发现蜜蜂的蜂蜜可以食用,于是,这些新婚夫妻就以吸吮蜜汁来充饥,以此顺利度过新婚第一个月,从此厮守到老……久而久之,这个风俗习惯就流传开了,并且有了个浪漫又甜蜜的名称--‘度蜜月’……” 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溯源追今地了解了“蜜月”的起源和意义,直到下堂课的铃声铛铛铛地敲响、徐随珠抱起讲义嗨皮地朝他们挥挥手翩然离去,才猛然反应过来:“啊啊啊!徐老师好狡猾啊,问她的问题还没回答咧!”
逃过学生们难缠问题的徐随珠,一路偷笑着回到办公室。 “徐老师,给!尝块我妈做的花糕。”
钟老师递给她一块撒了红绿丝的精致花糕。 “不年不节的,婶子怎么想起来做花糕?”
徐随珠边问,边咬了一口,唔,好吃!甜甜的香香的,小包子应该喜欢吃这个。 “今天重阳啊!我妈老家洛城的,那边流行过这个节。”
钟老师自己也拿了块花糕,边吃边说,“我带了不少,一会儿给兜兜也带几块回去。”
徐随珠一翻日历,还真是!九月九重阳节啊! 峡湾本地不时兴过重阳节,所以钟老师要是不说,她压根没想起来这个节日。 想到家里几位老人,徐随珠寻思上完课,回家也做点花糕、烫壶菊花酒,再做几道拿手菜,去荔山村陪老爷子们好好过个重阳节。 再过三天就是她和陆大佬的大喜之日了,她姑和未来婆婆这阵子忙得不可开交,时不时要碰头商讨、布置婚礼事宜,看还没有疏漏的地方,因此两天前她姑就搬回渔村住了。 三位老爷子热心地跟过来说要帮忙,可谁敢真的找他们帮忙啊?于是,让陆大少陪着去荔山村泡温泉了。 住在温泉山下的清幽小院里,早晚上山泡个暖呼呼的温泉澡,虽不及海岛上的生活来得肆意畅快,但也别有一番趣味。 …… 上完下午的课,徐随珠坐在办公室里将明天的课备好,下周一开始,要连续休半个月婚假。 之所以有这么长的婚假,是因为她和陆大佬都符合晚婚条件,三天的基本婚假,加上晚婚假,加起来有半个月,计划回京都宴请宾客。 “笃笃笃”,办公室门被叩了几下。 “进。”
徐随珠以为是学生来交作业,顺口应了声,奋笔疾书了半晌没见动静,停下笔抬起头来,笑了——原来是包子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