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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说西凉月知不知道自己错了,反正见了薛绍冲,倒也低眉顺眼的。
薛绍冲给足了将军府面子,留着喝了茶,然后接走了西凉月。 回到了太子府,西凉月柔顺的道:“大王,之前是我的错。您就别动气了,我会改的。”“嗯。”
薛绍冲点头。
“那,大王今日来我这里用膳吧,我也好就没有跟大王用膳了。”西凉月道。
“不了,我今日有事要跟王妃……嗯……娇娘说。”改口错了。
西凉月一滞:“是,那妾身随时等着您。”“好。”
薛绍冲说完丢下她就往正院去了。
他走后,西凉月就咬牙往回走,脸色难看的要死。 一进了丹凤院就哼道:“天天有事,也不知有什么事!狐媚王稚。”周大娘站在那,都没动一下。她就知道,良娣怎么可能就改了?狗改不了吃屎啊。 正院里,王稚看见薛绍冲就笑着抖了一下手上的信:“茂娘的信,她在北庭很好。天天练兵,看起来她现在过得开心。过去那些糊涂事她不大纠结了。”
薛绍冲点头:“那就好。”
“我才知道你接了西凉月回来,既然接回来了,一会我就叫人送些东西去吧。”
“你生气了没有?”
薛绍冲问。
“没,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再过几日,你不去接,我也得派人去,”还真能不要她了? “那就好。”薛绍冲也懒得解释今日皇后的意思。反正娇娘不生气就行了。
他想着自己都来了正院了,娇娘也明白自己并不是因为对西凉月在意才去接她。 王稚叫人预备膳食,然后就去写回信。 薛绍冲就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王稚。 “哎呀,你这么抱着我怎么写?”薛绍冲索性坐下来把她抱在怀里:“写吧。”
王稚…… “自幼先生们就教导,练字就好好练。要静心,要沉下心,要心如旁骛。你是忘记了个干干净净!”
王稚放下笔,反正也不急着现在就非得写。
薛绍冲听着她的话,忽然就觉得他们之间这种关系的微妙。 虽然平时也不可能忘记他们几乎是一起长大的。但是今日王稚说起这些话,他就觉得真的很有意思。 原来小时候,他们也曾坐在一个屋子里,听着同样的几位夫子先生讲课,教导怎么写字怎么作画。 薛绍冲虽然比王稚大了两岁,但是他在西凉的时候耽误了一些功课,开蒙就晚了。差不多就跟王稚是同时提笔写字的。 而且从小,娇娘是被夸奖的最多的。 先生们夸她领悟力好,夸她字写的好,夸她画画好。 但是身为皇子的自己,却是得到最多的摇头。 几位先生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二皇子,功课要用功啊。 难得他那时候岁数小,竟然没有对娇娘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 想了很多过去的事,薛绍冲将王稚整个从后面抱住,箍住她的腰。把头放在她脖子一侧:“明天做杏泥糕吧。”王稚笑起来。 杏泥糕这是王稚的独创。 小时候每天去读书都要带点心,小孩子饿的快。 点心花样多,她只是有一天跟彩鸾说,为什么有枣泥糕不能有杏泥糕?酸甜的肯定好吃。 彩鸾就跟皇后说了,然后就有了杏泥糕。 王稚每次都带去很多,然后下午的时候,小伙伴们分着吃。 几个男孩子里,唯有薛绍冲一边死死皱眉一边吃了一块又一块。 问他为什么皱眉他说酸。说那你别吃了吃别的,他说不。 “是不是觉得小时候特别快活?”
王稚问。
“现在也很快活。”薛绍冲用脸蹭她的:“娶你做娘子,从学堂到东宫。以后还会换别的殿。”
王稚心里说不出的感觉,这大概就是后世的人说的从校服到婚纱吧? 虽说他们俩并不是因为爱情结合的,但是在这个时代,青梅竹马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大王,娘娘,用膳了。”
现在下面人一般都叫娘娘了。叫太子倒是还是大王。 当下是没有殿下这种称呼的,太子自己的自称也是孤王或者小王。所以下面人还叫他大王也没毛病。 其实叫太子的也不多,一般称呼他储君或者郎君。 称呼太子妃的也不多,一般是姓氏加一个妃字,奈何王稚姓王,要是这么叫,就还是王妃,倒是无端端叫低了一截。 所以外头现在外头才都叫太子妃,也有叫储妃或者东宫妃的。 不过东宫妃一般见纸面上,东宫妃王氏这样。 总的来说,大安沿袭前朝规制,称呼没有后世想的那么严格。 大家的自称也都是我。 既然膳食来了,两口子也就不腻歪了。 都饿了,吃了晚膳,薛绍冲这里还有一些文书。他真的不想看。 不得不说,就算当了太子,他不爱学习的毛病也是没改变的。 西凉月颇为消停了一些时候。 转眼到了三月中旬,皇后摆宴,请京城所有有资格进宫的女眷来赏牡丹。 大明宫的牡丹开的越发好了。 王稚挨着皇后坐着,彩鸾她们端来一盘子开的正好的牡丹花:“请皇后娘娘和储妃簪花。”
王稚选了最大最好看的一朵给皇后戴上:“姑母戴着真好看。”
齐王妃起身选了一朵好的给王稚戴:“储妃才最好看,是吧母后?”
皇后自然笑着说是,夸了王稚,那不比夸她好么? 齐王妃又给贵妃也戴上一朵,贵妃心情也不错。 下面那些有爵位的女眷们,都夸储妃好,各种溢美之词。 反正今日就是她王稚的主场,皇后就是为了她才摆宴的。 终于应付完了人,王稚几个人单独去赏花。 齐王妃笑道:“如何?体会到了成婚的威力了吗?我还只是个齐王妃,就算清闲的,也是事多的很。你做烈王妃就体会了,如今你成了东宫妃,更是深有体会吧?”
王稚摇头:“真是……” 二公主跟着叹气:“你们如今都忙,我是越发孤单了。”
裴闲云笑:“我也比较闲,就是不能进来陪你。”
王稚看二公主,这一年多,悠娘长大了许多。虽然还是爱说笑的性子,但是或许真的是因为没有人陪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