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同漆黑的眸亮起星光。
“我们会遇见。”
沈景同说:“我们很有缘,特别有缘。”
他说的特别笃定,好像他说有缘,就一定有缘一样。
苏玉垂眸一笑,勾着他的手指,慢慢在街上走。
小镇虽小,有大集时却格外热闹。
转到集市的街上,一路熙熙攘攘。苏玉和沈景同便又沿着小巷慢慢走,慢悠悠的晃荡到仁医馆。
里面的伙计已经不大认得出苏玉,直到苏玉说:“山参。”
伙计忙迎苏玉入内,说:“那野山参被海州富商买去,给将军太太贺寿。足花了一千两白银。该给姑娘的银钱早已准备好,请姑娘入内清点。”
苏玉没有入内,只说:“若有多余驴车,再备一车即可。我信得过老大夫防为人,不必清点。”
伙计点头,赶忙进去。正要出来时。斜刺里一个穿红挂绿的女人冲了过来,抓住苏玉的腿喊:“我要回去,你带我去找李老七,我不要当姨太太了,我要回去。”
女人挽着精致的发髻,金钗银环,涂脂抹粉也有几分姝丽。苏玉看了一阵,才发觉眼前的人是李青鱼。
苏玉道:“太太认错人了。”
“我是你妹…”
“家妹不幸早亡,自有坟冢在乡。太太便是找借口,也不该冒充逝者。”
苏玉话说的认真。
认真到李青鱼发疯般的吼:“李苏玉,你装什么傻!我不信你认不出来我是谁,你…”
苏玉不等她喊完,就向要过来的伙计说:“这位太太可是有疯病?”
“你才疯?李苏玉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李青鱼!我……”
伙计忙上前说:“不是疯病,这位是谢家七姨太,受了风寒外伤,来我们这里诊治。”
“瞧样子不止是风寒外伤,倒是疯了,胡乱拉扯人。”
苏玉声音冷漠,看李青鱼身后几个谢家仆役只看不动。又继续说:
“不愧是姓谢的,看着你们七姨太当众大闹,全当看不见。想来姨太太不是太太,就算闹死街头丢的也不是谢家的人。”
几个仆役瞬间变了脸,一个个说:“她是哪门子姨太太?不过是抵债来的丫头,我们太太好心给她治病。”
“就是,这是个丫头。”
苏玉冷笑:“难怪这般无礼,原来是谢家的丫头。”
“什么原来?”
仆役们再度炸毛。
李青鱼的哭嚎也越发大,“李苏玉!李苏玉我是你…妹妹,你做我姐姐就是要照顾我,你不照顾我,你就不配做我姐!”
苏玉带着沈景同冷漠转身。
伙计倒是好脾气的劝道:“姨奶奶安,医馆内有患有心疾的病患,还请您……”
“我管你们有什么?”
李青鱼声音更加尖利。想到昨天晚上险些被谢五魁强行……的经历。
想到谢五魁口中的,他要不能回去,不能让李苏玉爱上谢致学。就痛打一顿送到青楼。
李青鱼不管不顾的吼道:
“我都要被逼死了!我还管谁!?你算老几?凭什么不让我喊,我就喊,我就喊啊啊啊啊啊!”
仆役见苏玉已经架驴车走了。上前抬手一耳光抽在李青鱼脸上,怒斥道:“没用的东西,你配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