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琴结婚之前桂兰领着去看了下房子,也帮着玉琴买了点家具放进去。
玉琴的新房子,楼道黝黑细长,一层两个厕所,六户人家,厨房在住房的对面,楼梯很抖,每一户的平米也不大,玉琴的新房在三楼的最西头,一共四十多平米,像个工厂厂反着的排列,一间大,一间小,外面还套一间厨房,人进门就先路过厨房,再路过小卧室,拐个弯就进了客厅,客厅扁长形的,反正屋子也小,玉琴就买了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拿出来一点自己体己的钱,买了电视柜子和电视机,也算温馨了,桂兰坐在屋子门后面的沙发上,玉琴在床那边收拾着缝好的喜被之类,桂兰特别的羡慕,这个时代太好了,娃娃只让生一个,上班赚着碎银子,国家还给分房子,比自己那会可是好多了,虽然这阴面一年四季都晒不了多久的太阳,锅台也小的只狗站一个人,可用的煤气罐,洗碗池子,桂兰现在还用的拆火锅呢。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人的活法,就这样玉琴路过邻居还看见别人家铺的地板革羡慕的不行。桂兰想着,女儿能这样也知足了,到现在,出嫁的,娶进来的,也只有玉琴啥都落着了。这就是命!
玉琴收拾完,桂兰也认了个门,俩人就回去了。进了屋桂兰做饭,定奇早早就侯着,假装在地下烧柴火假装问玉琴长问玉琴短的,桂兰知道这是又闹啥幺蛾子了,没好气的说:
“有话别隔夜,憋着难受不,你是又撺掇我给你拿钱,还是玉琴的事情看不顺眼想捋点啥?”
定奇看被拆穿,转换了一张脸说:
“妈,我跟琴子想闹个理发店,我想凑凑看买个小门面,租也行,我就想借点,一定还的?”
桂兰可不能马虎这个事情,定奇捯饬生意有山不知给填补多少了,自己就是管个吃哪有闲钱,玉琴这钱还等着结婚的时候添个彩头给娃们发个份子啥呢,桂兰不应。定奇软泡硬磨:
“妈,玉琴是拿工资的人,这会我借的花了,过两天就还了,又不耽误她!”
桂兰来气了,一直好说话的桂兰呵斥定奇:
“你爹那么高工资,为了给你们找个工作有个吃饭的碗,顾不得划算不划算就下来了,你跟元奇俩没一个好骨头,工作聊了干这个干那个,一毛钱也没见着你们的,净听你们吹牛,好意思说,玉琴的事情没办完之前别惦记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去。”
定奇见桂兰又说工作这个事情,也不敢再呲呲,转身一想,玉琴事情完了不就可以了,定奇眼睛发亮的走了。
玉琴抽空和吴老三拍了个结婚照,大头贴的那种,后面的背景是个花瓶,玉琴被画了橘色腮红的脸显得比平时有了棱角,本来颧骨略高的脸也拉长了线条,有点挂历女的感觉,朱敏在一旁羡慕了好久,虽然自己也照,照的就是头上批个纱俩人在一个相框里那种,傻的不能再傻。
结婚这天很快来到,玉琴把钱放进了每一个红包给朱敏,朱敏就把红包压在陪嫁的喜被中间,还有一个箱子底下,元奇负责把玉琴背出去的,吴老三从厂里借了车,风光的等在巷子口。
晓东在门口把鞭炮一放,媒人陈姐就在屋里给玉琴盖了红盖头,准备往外送。这时谁也没注意,定奇在一旁盖了红纸的嫁妆边溜达了好几圈。桂兰在后面跟着送玉琴,哭了好几鼻子,玉琴也跟着哭,陈姐笑着说:
“哭了好,哭了娘家风调雨顺!”
就这样,玉琴上了车,连带自己陪嫁装样的喜被,一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