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和卢周民的日子算是最稳定的,两人结婚的时候,卢周民天津的亲人就来了两个姐姐,带了一个松木箱子过来,里面放了些被面子啥的,房子是厂里分的,其它都是光海给置办的,于是到现在,桂香都没有见过大亲家的面。
卢周年在工作这边最近的镇上,有着唯一一个和自己一起下乡的老大姐,下乡的第二年就嫁给了当地一位医生,卢周民的大姐也学了些护士知识,两人就都在医院里上班,后来因为学历高,被调到镇里最好的医院里上班,姐夫还当了个小官,就养了一个儿子,日子过得舒服。前些年卢周民每到节日,就提了东西去看大姐,哪知大姐看不上,嫌弃卢周民穷工人的身份,让进了屋子里也是爱答不理,几次下来,卢周民也寒了心,除了过年,觉得自己是个小,毕竟姐姐也是长辈,除了过年去一趟,其它时间基本不去了。
一年一度的秋收开始了,卢周民和绣花按照旧例一同休息了就过去帮忙,桂香家再没用了麦客,机子还不是太先进,下了田里麦子经常收割不干净,卢周民和绣花就负责机子割完后下地里捡麦子,再把边边角角机子走不到的地方割了就行!
朱敏离的近,也回来帮忙,卢周民的女儿卢莹和杨婧就被放在炕上玩着,众人都去地里了,只留了光海在边上看着,桂香在家里做饭。
快到吃饭的时候了,朱敏和绣花回来就下厨房里帮着做饭去了。光海在炕边抽着烟,卢莹追着静秋在炕上爬着玩,杨婧在前面爬着,扭头看着卢莹在后面追着自己咯咯咯的笑,结果没看前面,一头从炕上摔了个倒栽葱,整个人摔到了地上,正好是炕边为了干净压的一排水泥上,把杨婧摔的哭岔气,光海在炕边看着叫了几声,杨婧也不答应,抱着头就是哭,卢莹也吓一跳。
光海动了动身子想把杨婧抱起来,自己努了半天动不了,就拿嘴哄着:
“婧娃子哎,别哭了,起来爷看?”
连着叫了几下杨婧也没从地上起来,光海着急,一把轮起炕边的扫把就朝卢莹的头上敲了一下,骂卢莹:
“她上次就伤了脑袋,刚好利索,你再把她给追地上去,看给娃摔的,都哭紫了脸了!”
卢莹也被打的疼了,哇哇的哭着说:“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你打我干啥,我又没有推她......”
光海也不跟个娃娃较劲,气自己没用,也抹着眼泪更着看地上的杨婧,继续叫着让赶紧起来。
外面朱敏听见了动静,跑过来进屋一看,三个人都哭的眼泪鼻子一大把,老的哭小的哭,杨婧还在地上趴着,连忙把杨婧抱起来,才看见杨婧的脑袋顶子上磕了好大一个包,也顾不得问咋回事,就把杨婧往光海怀里一放,弄热水拿毛巾去了。
光海也不顾炕上还嚎着的卢莹,抱着杨婧哄着心疼的摸着杨婧脑袋上的包,努力的搞着让不要哭了,自己也眼睛红红的,绣花看朱敏来拿热水才知道娃摔了,也赶过来看,卢莹一看自己妈来了,嚎的更大声了叫嚷着:
“外爷爷打我,又不是我把她推下去的,外爷爷打我......”
绣花一看,卢莹额头上也被光海一棒子打的肿了个包,朱敏拿水进来,给这个敷了给那个敷,好容易才把俩娃搞乖了,卢莹还继续告着,光海见娃没事才说:
“刚两人在炕上追的玩,杨婧被追的爬的急,一头从炕上掉下去了,娃摔的脸都卒紫了,我着急抱不上来,一生气就打了卢莹。”
光海也气自己脾气,到现在一额头的汗,周民听了却是开明,笑着说没事,孩子么,打就打了,绣花也不能说自己爹放不是,毕竟杨婧小,没个掌握,摔出个毛病不是小事,这样的事情,光海护着晓的也在理,可这卢莹大了,默默记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