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璟语气温和,很会哄人。
谢桥听着这话,可叫一个顺心:“我只是觉着,他如此愚笨不懂事儿,等将来真去做了官,可还能好?毕竟是一家子师姐弟,老师这般年纪,将来若还要因他费心,才叫我觉得心疼。”
谢桥这话,十足的孝顺。
老师年纪大了,可徒弟多,就是如同他的儿女一般,这成家立业,两样都要费心安排。
“不急,这两年他不入仕途,多教教就好了,若是到时候还有些莽撞自大,那便将他调去个偏远小城磨练几年,受些苦楚长些见识,这朝廷官员,也有许多,到了四五十岁,才突然精明干练起来,他如今毕竟还年轻。”
赵玄璟并没有太过苛刻。
或者说,也无需苛刻。
他不是个单纯只有一个师兄的身份,他是太子。
这人若是能用便用,能调教便送出去调教,江晋辂好歹也读了很多书,便是有些缺点,可总归会有点用处的,若是一点用处都没有,那当初也拜不了师。
“实在不行,你与老师交代一声,赶他出师门,让他冷静冷静也可。”
赵玄璟还挺无情。
“哪能?老师的弟子,我只是做师姐的,怎好如此?且,也不至于要这样了。”
谢桥连忙摇头,“我是觉得他在这事儿上执着的可怕,但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今儿……”
谢桥看了看筐里的鸡:“他一张嘴,竟要吃我……我与谢姑娘养的鸡,还说我和那街头的神棍是同行!我险些没按住想要让他见阎王的心思。”
装还是要继续装的。
不过谢桥说这话的时候,打量了一下赵玄璟的态度。
赵玄璟好似丝毫不怀疑似的:“那他的确是该揍,要不今晚让厨房做几个血宴。”
鸡鸭猪鹿血,多做几道。
“不,他今儿怕是都要吃不下了。”
谢桥乐了一下,“我与他说,他肩膀上扛着一个老头,还说这老头要和他睡一个屋。”
“真有?”
“对,真有的呀!我亲自请来的,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恐怕人家老头恐怕还不乐意呢。”
谢桥一本正经的说道。
但她这话可没错的。
那老头因为死在水缸里,所以白日的时候才会呆在里头不出来,但到了晚上……
挨家挨户的串门,这蒙家堡哪个富户的软枕没被他躺过?
除了那些个家里头有厉害法器的,其他那些……那都不用说了。
谢桥面上还有些期待和兴奋,但又不表现的特别明显,随后又故作镇定道:“贫道也不是故意欺负他,反正他也看不见,咳。”
“明白,师姐是好心,为他锻炼胆色。”
赵玄璟似笑非笑,语气纵容。
谢桥点头:“就是如此,还是太子师弟懂我。”
……
晚上,江晋辂果然没吃饭。
他吃不下。
一路上觉得肩膀不舒服,回家之后,竟立即好了许多,让他不得不怀疑,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肩膀上下来,然后住进屋子里了。
可他又不能换屋子,传出去,师姐定然会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