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
戚家老宅快装修完了,中式装修,自然少不了屏风,“设计图你做好了?”
“好了!”
蓝珂将手机打开,把设计图发给时砚,“我找到的这块玉石也算是极品了,五色交融,单算玉石的价格,大概就在十五六个亿。”
时总不在乎钱,“到时候找韩铭。”
“对方是滇城的一位玉石收藏家,家里的玉石都可以开博物馆了,架不住子孙不争气,折腾到需要长辈掏空家底养着,一群废物点心。”
五彩玉虽然稀少,却比不得祖母绿价值高。
之所以这么贵,是因为这块五彩玉特别的大,可以做成一块六面的屏风。
蓝珂给设计的是四君子的梅兰竹菊,在某些人看似是有些俗气,但是说实话,这种屏风永不过时,还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具有收藏价值。
放在卧室中,这也是最合适的。
两边还有山水图,六面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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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早!”
时隔几个月,容九卿出现在戚柠面前,“第二套动作我做好了。”
戚柠缓慢的往前跑,瞧着容九卿的气色似乎很不错。
“早饭后去找我。”
“好哒。”
容九卿漂亮的眼神带着喜悦。
之前还以为师父不想理他了呢,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这段时间,父母那边始终会提及师父,语气里都是对自己的懊恼和愧疚。
不过他们也知道,师父不愿意原谅他们,就只能不去打扰。
前方聚集了七八个人。
两人跑过去,停下脚步。
锦鲤池边有三个人,两女一男,其中一个女子还怀着身孕,看肚皮凸起的弧度,大概有六七个月了。
一身西装的男人此时正跪在孕妇面前,哀求着对方的原谅。
“大妈,那边是怎么了?”
“嗨!”
穿着时尚的大妈还涂着口红,一身旗袍特别的有气质,“婆媳矛盾,要闹离婚呢。丈夫不答应,这不,就来跪着求原谅了。”
容九卿张张嘴,“什么矛盾,连下跪都使出来了。”
“男方家的弟弟要结婚买房子,这边条件一般,钱不够。婆婆就把儿媳妇的首饰给卖了,儿媳妇的态度很明确,要么报警要么离婚。”
大妈边说边拍了拍手,“看吧?完全没问题。丈夫却不答应啊,不想离婚还不想让亲妈坐牢,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动媳妇嫁妆这种事儿,放到什么时候那也是要让人戳脊梁骨的,哎,丢人呐。”
容九卿突然瞪大眼,随后压低声音道:“这不就是凤凰男吗?”
“哟,小年轻懂的不少。”
大妈笑着点头,“就是这个。所以啊,这找亲家,还是得找门当户对的。”
那边,孕妇身边的是她的嫂子。
十月底的早晨气候已经很冷了,原本是陪着小姑子在外面散散心,谁想到就碰到了这个男人。
“外边冷,咱们回家吧。”
“嗯!”
孕妇点点头,没有给男人一个眼神,转身和嫂子往家里走。
男人哪里肯放手,一把抱住妻子的腿。
“丹丹,求你别走,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行吗?我妈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就是纯粹的急了。”
嫂子弯腰拉扯男人的手臂。
“潘森,你妈是个成年人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心里门清。”
这男人可烦死人了。
“不管放在谁的身上,都明白一个道理,媳妇的嫁妆是不能动的。”
“丹丹之前嫁到你们潘家,我公婆可是给丹丹准备了一套红宝石嫁妆,总价值高达八百多万,结果被你妈直接给卖了不到两百万,中间这一进一出就害的我们亏损了六百多万。你们家这是把丹丹往死里欺负。”
“结婚时,因为丹丹坚持嫁给你,也知道你们家的条件,我们并没有要嫁妆,只拿了一万一的定亲礼。你们小夫妻住的房子,都是丹丹的个人财产。后来你说你妈一个人在老家孤单,需要人照顾,丹丹也让你把亲妈接过来一起住着。更过分的是,连弟弟和女朋友都死赖在家里不走,你们一家人还要脸吗?”
“为了给弟弟结婚,居然偷偷卖掉儿媳妇的嫁妆,简直闻所未闻。”
“没钱就别结婚,你们家那条件,还想留在帝都?想结婚回老家去。”
潘森心如刀割,他是深爱着妻子的,也知道母亲做得不对。
可是让他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妻子状告母亲行窃,其中涉及到的金额巨大,面临的刑期绝对不低。
他怎么忍心。
“潘森,这世上很难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孕妇开口了,“只要你答应离婚,我就撤销对你母亲的诉讼。”
潘森苦不堪言,“你要让孩子失去父亲吗?”
“孩子我也会打掉的。”
孕妇抚摸着肚子,眼里流露出不舍,在丈夫愕然的眼神中,平静回答:“之前去做检查,孩子的心脏在右边,我担心日后会出现问题,所以这个孩子不能留。”
“……”
潘森听到这句话,失魂落魄的松开手,瘫坐在地上。
“你母亲溺爱你的弟弟,这么多年你读大学还是工作,都是靠着自己的能力。”
孕妇眼眶泛红,“我佩服你的独立,欣赏你的品格。可是潘森,那是你的母亲和你的弟弟,我可以为了你做很多事,却不会为你的母亲和弟弟牺牲自己。”
“看在我们这段失败的婚姻,我希望你日后能摆脱原生家庭的拖累。也是因为你的无底线纵容,才让你母亲和弟弟如此的肆无忌惮。”
“当然,你可以不听。”
孕妇搀扶着大嫂的手臂,“若是我站在你的立场,也会进退两难的。”
潜移默化的家庭教育是很可怕的。
潘森父亲在他初中的时候就过世了,当时他的弟弟还小。
潘母随后把心思都放到了小儿子身上,若非潘森的学业很优秀,可能很早就辍学打工了。
从高中开始,潘森就开始一边打零工一边读书,到了大学,申请了助学基金,每年靠着打工能存下万八千的薪水,这些都被他送回了家里。
自那时起,潘母就不再工作了,只靠着儿子邮寄回家的钱,养活着两个人。
潘森毕业后,潘母更加过分了,每月都要让潘森将一半的钱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