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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见过王妃。”
曾严的到来打断了母子闲聊。 夏婧抬头看向曾严,注意到他后面还跟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 “你这是......?”
曾严介绍身后中年男人:“王妃,这位是侯府的一个管事,叫蔡二。”
“小的拜见王妃”蔡二行礼。 “起吧。”
夏婧抬了抬手让他起来。
曾严在夏婧的眼神示意下,说起了事因,“侯府在两天前就断粮了,这一路买粮不容易,他们每次路过城镇买的粮都不够一路人员消耗的。前两天是郡主过来借粮......” 原来李承娴前两天来找管家借粮,管家请示过谦王,借了侯府三天的粮食,足够他们坚持到陆县。 只是李承娴是个没成算的,有了粮就随便伙夫取用,没有去限量每天只能消耗多少。 最后弄得眼看就要到陆县了,中午这一顿又没粮下锅了。 她自己不好意思过来,便派了管事过来借。 只是侯府的队伍融合了几个家族,人数不少,每日消耗的粮食惊人。 而谦王府的队伍,因后面增加了上千人,虽然操了一个土匪窝的底,但接下来的路还很长,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剩下的粮食曾严也不敢随意往外借。 今天他带着侯府管事去找王爷,王爷就让他去先生。而先生却让他来找王妃。 这皮球踢来踢去,曾严带着蔡二已经转了一个圈了。 夏婧瞥了眼一直低着头的蔡二,轻笑道:“灾荒年,粮食就是保命符,侯府总是这样借粮也不是个事,虽说傍晚就能到达陆县,但到了陆县肯定买粮又是限量,如此,侯府即使买了粮,后面一段路,他们还是会缺粮。”“当然,我们和侯府是儿女亲家,大家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夏婧思忖片刻,“管家,为了大家都不难,管家你就这样办,粮食我们不借......”
“王妃!”蔡二一听急了。
夏婧压了压手,让他稍安勿燥,“粮食可以不借,但我们卖!”“卖?!”
曾严看了眼夏婧,眸光一亮,懂了她的意思,“王妃,您的意思是为了使大家都不为难,我们可以卖粮给侯府,如此,侯府也不用因借了我们的救命粮而有心理压力,我们也不用担心他们饿着了。”
夏婧点头。 曾严瞬间一张老脸都笑出了褶子,还是王妃狡猾精明,侯府向王府借粮,两家是儿女亲家,以后总不能为了这点粮食让侯府还吧。 以后两家相隔千里,侯府也不可能为了点粮食特意送去岭南。 况且,丰收年的粮食岂能和灾年的粮食相比! 两者珍贵程度都不同! 王府的队伍后面的路还很长,粮食就是他们的底气,肯定不能白送给别人。 如果按如今的市价卖给侯府就不同了,至少他们收到了银子。 他们到了岭南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再多的钱都不嫌少。 蔡二诧异的看了眼这位传说中的谦王妃,没想到她会出这么个馊主意! 还真是掉钱眼里了! 不过,拿银钱买也行,如此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谁也不欠谁。 两位先生听了夏婧的处理结果,直呼她的这个主意妙极,如今的王府正需要如此抠门的主母。 谦王听说了这事,大骂夏婧:狡诈!抠门! 他扶着额头,很是头疼,“夏氏行事如此不知分寸,以后本王在亲家面前是抬不起头了,真是丢尽了我李氏皇族人的脸!”
阿奴说了句公道话,“王爷,如今的王府正是最难的时候,王妃也是从各方面考虑,做了最妥当的处理办法,世人谁不想大方?但是目前的情况,我们大方不起来。”
谦王心里不服气想再呛两句,但想到以后要在岭南生活,顿时又泄了气。 在他的心里,岭南这种边境之地,就是蛮横、贫穷、落后的代名词。 下半生,他也是个南蛮子了。 思及至此,他便觉得生无可恋! ----------------- 建康。 御驾刚到建康城,老皇帝就再次病倒。 当建康的大街上到处飘荡着脂粉香,而行宫里却弥漫着难闻的药味。 作为老皇帝的左右膀,左仆射华绍金刚安顿好家里,就急匆匆的递了奏本进了宫。 到达老皇帝的寝宫,经过通报,被请了进去。 “皇上,今日您身体好点了吗?”
“劳仆射惦记,休息一晚,好多了。”
惠元帝拖着病体斜靠在床头,代义站在旁边帮他轻轻顺着背。 华绍金见他呼吸似乎都很吃力,实在担忧。 惠元帝病了这么长时间,身体都瘦得脱了形。 从面容肤色上看,一看就知道大限将至,只是老皇帝自己这个时候不想着立储,其他大臣无人敢触他的霉头。 或者说,大臣们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皇帝明确的立了储,那么不管是不是他们属意的皇子,他们都得接受。 但若皇帝没有立储,那么所有的皇子都有希望。 最终谁坐上那个位置就各凭本事了。 到了最后,大臣们也想拼一把。 成,加官进爵,庇妻荫子。败,最多打回原形,重新再投胎。 乱世初始,朝堂的人都快被逼得疯魔了。 华绍金关切的问道:“皇上,今日用了膳没有?”
惠元帝喘了口气,“朕有进食,只是没什么胃口,吃进去也难消化,肚子胀得难受。”
华绍金心里沉重了几分,“皇上一定要好好体重龙身,哪不舒服就告诉太医,大禹朝的江山社稷可离不开您。”
惠元帝苦笑,有气无力的道:“朕是大禹朝的罪人,半壁江山被朕丢了,死去都无颜去见列祖列宗。唯一让朕遗憾的就是不能活着看到江山被统一的那一天。”
华绍金老眼红了,真想不管不顾的大哭一场,哭这个世道的不公,哭这个世道的艰难,哭他自己命苦。 若大禹朝在他在职期间被灭了,那他将遗臭万年! 被后世子孙钉在了耻辱柱,撕都撕不下来了! 说不定后世史书会大书特书,最后写成他是奸佞小人。 嗷! 他的一世英名啊! 惠元帝没去管华绍金哭丧的脸,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不问问朕到底想立谁为储君?”
华绍金被突如其来的一问,吓得呼吸一滞,眨了下眼,“皇上,您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惠元帝迟疑片刻,摇了摇头:“朕再想想。”
这下,换成华绍金心绪难平了,留这个悬念给他,接下来的日子他别想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