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柳拍掌赞誉道:
“徐神捕果然名不虚传。此案若结必定轰动朝野,届时徐神捕的名声怕是要超过你师兄了。”
一听此言,徐公明却突然脸色一黯道:
“范统领谬赞了。说来惭愧,杨师兄无故失踪,徐某至今未有线索,愧有神捕之名。”
“徐大人师兄可是因为追查临安城外村民失踪案而下落不明?”
王祈安问道。
他记起司马昶提过,徐公明的师兄正是有东越第一神捕之称的杨行令。
“王公子也知道此案?”
徐公明讶道。
“徐大人可曾听过孟轲此人,我正是从他口中得知该案详情。”
王祈安道。
徐公明恍然,点点头道:
“原来王公子是孟贤侄的朋友,孟贤侄父亲与我师兄乃多年至交,我怎会不识。”
“说来诡异,杨师兄大半年前奉命彻查此案,追踪十数日毫无进展,最后竟连他自己也莫名其妙失踪,不知去向。”
徐公明摇头叹气道。
王祈安走到徐公明之旁,沉声问道:
“徐大人可有继续追查此案之心?”
徐公明突然双目一亮,转头盯着王祈安,神色坚定道:
“此案半年来如针在心,如鲠在喉,若公子有与助我,徐某感恩戴德,日后愿效犬马之劳。”
“徐大人言重,不过此事确有转机!”
王祈安道。
杭州、临安、钱塘三城临近咫尺,互为犄角,自成一体。
杭州城位于临安之东,钱塘之南,虽非帝都,但繁华却冠绝三城。
王祈安等见衢州有徐公明此等名捕坐阵,又有范柳的神捷军在旁协助,也就没有再作停留。
众人一番乔装潜行,现在杭州城已然在望。
“你们说沧龙帮究竟是没发现我们,还是别有图谋?”
司马昶疑惑道。
众人也是心中大奇,除在楚吴边境遭遇马希昀外,这一路就再也没有遇到过敌人。
原本以为越靠近杭州越是危险,却没想到如此风平浪静。
“或者沧龙帮遇到了什么其他麻烦,已不暇他顾?”
姬无睿估摸着道。
王祈安目光紧盯城门方向,管道只见行人络绎,车马不绝,毫无异象。
“沧龙帮费了那么大劲,绝无半路而废之理。放弃司马兄,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已另有计划。”
他凝神细思道。
“那可怎么办?我们得快去告诉爹爹!”
司马婧担忧心急道。
“不错,既然猜不到,我们只有尽快赶到司马府!”
王祈安道。
众人毫无惊险进入城内,司马兄妹心急如焚,两骑当先,直趋司马府。
司马府位于城北繁华地段,高墙厚门,屋檐连绵,门前两对石狮高耸巍峨,气势恢宏,不愧是杭州城最具盛名的世家大族。
还没到府门,司马昶已飞身下马,此时门前府卫早已瞧见是谁回来,急忙上前牵马迎接。
众人入府,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府主可在?”
司马昶向身边的府仆道。
“府主有事已外出!”
那府仆道。
“祁管事呢?”
他又问。
“总管事应该在帐房。”
府仆答道。
司马昶将众人引到中院正厅就坐喝茶,再让人去叫管事祁隆。
司马婧则自去内院找其母亲。
“大少爷回来了!”
一名五旬私塾先生模样的老者,跨进门微笑道。
“祁某见过各位公子!”
他又向王祈安等人行礼道。
“祁管事,你可知我父亲外出何事?”
司马昶问道。
“府主是去赴萧山派许掌门之约,午前就和二当家出去了。”
祁隆应道。
众人心中大震,姬无睿更是“噗”的一声,把刚刚入口的热茶噴了出来。
“什么?我二叔回来了?”
司马昶惊呼。
“二当家前天就回来了,他说少爷和小姐在路上贪玩,可能要晚几天……”
不待祁隆说完,司马昶就急忙问道:“祁管事你快说他们赴约地点是哪。”
“大哥,不好了,爹爹跟二叔出去了!”
此刻司马婧也神色慌张从门外奔进,大喊道。
“城东江心岛的望江楼。公子,可是发生何事?”
祁隆见大家都面色异常,吃惊问道。
“事态紧急,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你马上召集玄武卫,随我赶往江心岛。”
司马昶遽然下令道。
祁隆知道形势必定严峻,不敢多言,火速离开。
“府内可有你二叔不知道的地方?”
王祈安突然问道。
“父亲书房有一密室!”
司马昶道。
“婧儿你带令堂先到密室避一避,以防万一。”
王祈安道。
司马婧本想一同前去,但一想到母亲,只好无奈点头:
“那你们千万要小心!”
门外一众玄武卫集结完毕,在司马昶率领下,浩浩荡荡朝东门而去。
江心岛,位于杭州城东约二十公里外,乃是钱塘江下游开阔处江心的一座奇丽小岛。
岛上有廊桥连接陆地南岸,岛内望江楼楼起三层,是杭州首屈一指的著名酒楼,众多善贾喜好在此煮酒烹茶,议事论商。
此时,司马守仁和司马守义正在望江楼顶层包厢等候客人到来。
“守义,你不是说许天衡约我们午时到此,有要事相商。现在已午时三刻,为何还未见人影。”
司马守仁语带不满道。
“是啊,这萧山派掌门未免太过傲慢无礼。自己约了人做东,却还迟到。可不知是否路上耽搁呢?”
司马守义疑惑应答。
“何人来到门外却不进来?”
司马守仁突然道。
“司马府主果然名不虚传,凌某人不过稍一松懈,就被你察觉。”
一把温润好听的男子声音在门外响起。
“凌鼎天?”
司马守仁诧异道。
一名四旬男子推门而入,只见其身材健壮,容貌俊伟,正是沧龙帮帮主凌鼎天。
紧随其后的还有一副马脸的任忍和一名黑色劲装、手臂绣着双钺交叉图案的老者。
“凌某见过司马府主了!”
凌鼎天微笑拱手道。
“凌帮主既已到此,恐怕我留在二楼的手下都凶多吉少了。”
凌鼎天莫名出现,司马守仁倒毫不惊慌,面不改色道。
“府主放心,凌某又非好杀之人,他们都好好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