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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凌长风早已经醒来,正抱着恢复了雪白的小玉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抚摸着小玉毛茸茸的脑袋,一手轻叩桌面,正在思量着什么。
客房内,金丝楠木的木床上空空如也,小兰已经不见了踪迹。此刻,铺在地面上的被褥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显然凌长风昨晚还是无奈的被赶到地面上睡了。 突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打断了凌长风的沉思,门外传来了巡捕急促的话语:“不好了,凌大人!那嫌犯在牢狱中死了!”凌长风听闻此言,并未有太大惊慌,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微微翘起,暗道一声:上钩了。 在整理好衣物之后,打开房门,不紧不慢的问道:“休要惊慌,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秦县令还跟我打包票呢!你且歇息,慢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那巡捕不敢抬头,双手行礼,喘着粗气,想必刚才也是一阵疾跑过来的。待稍微平缓之后,回道:“启禀大人,具体情况小的也不甚清楚。只知道那嫌犯在狱中中毒身亡了。孟大人、徐大人、秦大人一干人都在那里了。秦大人暗地里让我来通知大人此事的。”
凌长风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过去瞧瞧。”
说完便迈步朝前走去。
那名巡捕跟在后面,心中对凌长风淡然的态度佩服不已,大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气度。全然不知此事早已在其预料之中。 待二人走到牢狱中,走道上一众狱卒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审讯。 走进牢房,关押嫌犯的牢狱已经打开,那嫌犯此刻面目发青,嘴唇乌黑,已然一命呜呼了。 只见孟子言正端坐在牢房的案台前,秦县令低垂着脑袋在诉说着昨晚的事情经过。想必对凌长风路遇奇侠相助,成功抓捕嫌犯的事已经知晓。 徐府尹侧身立在一旁默默听着,偶尔也会插话询问一二。一副唯孟子言马首是瞻的姿态,面色沉静,也不知此刻心中在想着什么。 几人见凌长风进来,面色各有不同。 孟子言训斥的话语一顿,漆黑的老脸透着紫色,心中还为自己因不服气凌长风,而和对方订立的赌局之事尴尬。 况且如今找到的嫌犯朱六和这牢狱中的人,均是一具无法言语的尸体,对破案的进度并无多大帮助。想到此处,孟子言又是狠狠地瞪了秦县令一眼。 原本面色苍白的秦县令,此刻因为激动,还涌现出一些红晕,看向凌长风的眼神中露出求救的神情,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徐府尹还是如之前那般,眼中的嫌弃毫不掩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只是见凌长风此番一人前来,并没有见到小兰跟随,心中稍有疑惑。 其余的狱卒皆是一脸紧张,此番嫌犯在自己值班之时被杀,恐怕他们都知道自己逃脱不了嫌疑。 凌长风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摇了摇头,对着孟子言淡淡说道:“孟大人,此刻这嫌犯不明不白的在狱中死去,不知大人可有什么发现?”孟子言老脸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凌长风的问话,反而问道:“凌公子,不知道昨晚松香调查的结果如何了?听秦县令所说,你昨晚可是在查找松香的过程中抓到的嫌犯。”
凌长风淡淡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自然是查到一些线索。就连这嫌犯身上的秘密也查到了不少。”
孟子言闻言,打了个哈哈,说道:“凌大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对那赌局之事却是闭口不谈。
凌长风见状,倒也没有在此事纠结,毕竟现在还没查出真相。转头看向秦县令,冷哼一声,冷冷说道:“秦县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这嫌犯的重要性?”秦县令一听,顿时脸上冷汗直流,低头告罪,轻声解释道:“凌大人有所不知,昨晚我一直在此地看守。。。”
那秦县令确实在凌长风走后,一直在看守着牢狱,身边还有一群狱卒跟随。虽然期间免不了有如厕、瞌睡的时候,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并没有人有机会毒杀这嫌犯才是。 而且他还谨听凌长风的叮嘱,知道嫌犯嘴中有毒牙,一定不能让其有机会拿开那塞得满满当当的烂布条,期间还检查过几次,确认了嫌犯并未死亡。 那嫌犯也是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牢狱中,并未有异常。等到鸡鸣之时,秦县令见那嫌犯一直背靠众人,心中颇感疑惑。便让狱卒过去探查一番,哪料到那嫌犯竟然中毒身亡了。 孟子言一行人原本一大早来到府衙想要梳理案情,其在听闻此事之后,也是心中惊诧,竟然在府衙竟然出现了内鬼!孟子言心中暗道:难怪一直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在秦县令讲述完后,此时的牢狱之中显得异常的安静。这嫌犯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中毒身亡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见无人说话,徐府尹对着凌长风拱手一礼,眉眼低垂,语气平淡的问道:“凌大人,既然能抓到疑犯,不知有没有审问过他?”
“徐大人比话何意?我审问过又当如何?没审问又当如何?”
凌长风语气戏谑的反问到,一时之间让徐府尹碰了一鼻子灰。
凌长风便不再管在那干瞪眼的洛阳府尹了,只是环顾四周,问道:“验尸官什么时候到?”“回禀凌大人,已经通知人过去传唤了,路途颇远,估摸还要一柱香的功夫才能到。”
站在一旁的巡捕回道。
环顾四周,那牢笼三面是土墙,一面是栏杆。栏杆对面的土墙上开了一个小小的窗口通气,窗口还被栏杆隔断了。 深吐了一口气,凌长风心中暗自思量:密室杀人,好高明的手法!再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六名狱卒,也不知这些人之中谁是奸细。待会还得好好审审他们,至于秦县令,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疑点,但是种种迹象显示,他的嫌疑又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