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颗露珠,积了许久才煮了这一盏茶,味道胜在少了几分苦涩多了几分甘甜。”
南宫彦又徐徐品了一盏,赞不绝口。陆惟山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说道:“皇上您看,这普通的茶再是怎样煮都不过是相似的味道,可若是加了一味调味或换了茶水便是另一番滋味,这待人之道不也是同样的理儿么?”
南宫彦忽而眼前一亮便明白了陆惟山的意思。“你是说慎贵人不过是在与朕耍脾气,并不是真正气恼于朕?这事只是我们之间的调味?”
陆惟山不觉含笑:“皇上明白便是最好的了。”
南宫彦豁然开朗,像是穷途末路时眼前忽而出现光亮,是堪比希望一样的存在。陆惟山见南宫彦想通了,便也不再多言,将连日来南宫彦荒废下的奏折放在南宫彦面前:“皇上,这是这几日的奏折。”
南宫彦见了也不再烦,只是说道:“再给朕沏盏茶来。”
陆惟山笑着应下。他知道,这场风波要结束了。只是另一边却颇为不太平。夜里,青宵见绿漪睡下后,数着她的呼吸,确保她真的睡熟后,青宵便悄悄儿爬起来,披衣出了粹玉宫直直就往汉玉宫去。夜里的长街总是格外的寂静,人迹罕至。青宵在长街上三步一回头,多少有些害怕的。可无法,这是通往汉玉宫最近的路。到了汉玉宫后门,青宵按照约定好的敲了三下门,学了一声猫叫,后门便缓缓打开了。云皙华还未睡,只是拆了珠钗金饰在同疏菱闲聊,见青宵进来,云皙华便收敛了笑意,遣散了宫中众人。“这样晚来所谓何事?”
云皙华将自己的长发以指梳顺,神色带了几分慵懒。“奴婢是为了先前贵人娘娘搭救了我家小姐一事前来答谢的。”
云皙华轻轻笑了声,略带讽刺,“不是白日里你家主子来过了么?怎得你晚上还偷摸再过来一次,不怕被你家主子发现么?”
青宵摇摇头:“奴婢只是个丫鬟,人微言轻,可馨贵人对于主子的恩情,奴婢没齿难忘。”
云皙华看着脚边俯身的青宵,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看着自己,冰冷的护甲就在青宵脸颊一侧微微摩挲过。“若是你来这儿,是为了向本宫展示你们主仆情深,还是免了吧。本宫向来厌弃这假惺惺的把戏。”
青宵脸色有些苍白,云皙华的目光变得狠厉,似乎她只要稍作挣扎,云皙华的护甲便会划过青宵的脸,流下串串血珠来。“奴婢不敢,奴婢知晓,奴婢与馨贵人之间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青宵连忙说道,生怕说慢了,自己便会被云皙华毁容。云皙华将青宵的脸放开,冷笑一声:“本宫愿是这样想着,可见你这样久都未带来有用的消息与本宫,本宫还要你何用?”
青宵微微一抖,几乎是声泪俱下,苦苦哀求着:“奴婢已踏出了这一步便没有转圜的可能了,求馨贵人成全。”
云皙华一双眸子像是含了冰,狠狠落在青宵身上,忽而想起一件事来:“本宫问你,绿漪前先服侍过什么人?”
青宵连忙说道:“回贵人的话,绿漪先前是服侍鸢妃的,鸢妃过去后,小姐……慎贵人便将她带到了粹玉宫,对她信任得很。”
云皙华扬唇,“难怪你这样着急想让本宫帮你除掉绿漪,原是她占了你的荣耀。”
青宵咬唇,心生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