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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重生妖妃太嚣张 > 第135章 知己

第135章 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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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芷的脸上绯红一片,如同怒放的晚霞。“姐姐你也学会打趣人了,这两个孩子便要操两份心,我许多事都要问过嬷嬷们才敢做,着实是辛苦的。”

她虽是口中说着劳累,可柳碧莹看得出来她眼里一谈及自己的两个孩子时那样夺目的光华,这大抵就是母亲了。不知怎得,她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来,怪自己不孝,自己的母亲最后死在自己怀中的时候,自己险些哭得肝肠寸断。见柳碧莹有些郁郁,颜芷便识趣的不再说起自己的事,转头换了话题,之后柳碧莹的回答便有些漫不经心了,似是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回忆之中一般。四月草长莺飞,雨也格外的多,每一场雨都将整个儿皇宫冲刷的干干净净,将所有的罪孽与阴霾全部洗刷,将表面的平和维持得极好。自玉续入住琦玉宫后,便与柳碧莹抬头不见低头见,虽是仍旧会请安,可柳碧莹见她时,她的神色从来就是平淡的,比之镜子一般平静无澜。许多事是无法掩盖住的,比如脸红比如哀伤。柳碧莹看得出来,玉续总是哀伤着的。玉续住在琦玉宫的西殿,那里有一座小楼,玉续便常常坐在楼顶向不知名的远方眺望。还是胡玄然提醒了她,她才知晓。玉续眺望的地方,正是东夏国的方向。不知哪里就是有何人在被玉续日夜牵挂,是亲人朋友还是恋人?柳碧莹不得而知。她唯一知晓的就是,只要玉续一日没有笑模样,南宫彦便一日近不了她的身。似乎是真心喜欢着玉续,南宫彦用了十足十的耐心去哄她,不强人所难,只要玉续高兴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可即便如此,南宫彦也总是费力不讨好,总是灰头土脸的离去。柳碧莹心中的快意自然不是几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起初,她以为玉续不过是思乡心切,水土不服而不愿意亲近南宫彦,直到有一日夜里,柳碧莹忽然惊醒,听见外头传来埙声。是《千秋岁》。她心中一跳,寻了件外裳披上便径自向着外头去了。寂静的夜里,那声音便显得格外的清晰入耳,埙声被风吹得有些破碎,可还是能够听出里头如怨如诉的悲伤,如同蛛丝一般紧紧的将人心缠住,将苦涩注入其中。很快的,柳碧莹便寻到了坐在花园中的玉续。她仍旧喜欢白裳,身形单薄,长发并未刻意挽起,随风飞扬。柳碧莹心生羡慕起来。分明都是在宫中被囚禁的青鸟,可她的那份洒脱与自由却是自己怎么也比不上的。“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玉续口中悠悠转出这句话来,声音带着几分凄凉与无奈。柳碧莹几乎能断定,她向远方眺望时想着的,是自己的心上人。“毓贵人好雅兴。”

觉得站在远处偷看有些不妥,于是她开口向着对方行去。未曾料到这么晚还有人醒着,玉续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惊慌来。“贞妃娘娘。”

她连忙起身向柳碧莹行礼,将自己先前的神色尽数收敛起来。她才来了不多日,已经将西凉宫中的礼仪学得有模有样了。柳碧莹并未在意,只是扶着她与她一同坐下,“毓贵人果然是全才之人,这埙也吹得这样好,若是有时间可愿意教教我?”

玉续的眸子如同一潭平静的死水,未因为柳碧莹的话而起了半分涟漪。“嫔妾献丑了。”

柳碧莹看着她,见她抚摸着那枚埙,指尖尽是缱绻眷恋,也大抵明白了些。于是,她沉声开口:“只是,还有一点不妥。”

玉续怔了一怔,旋即开口问道:“是何处不妥?”

“现在是在西凉,在皇宫之中,贵人吹的这一出《千秋岁》乃是相思之曲,贵人你说,这是妥还是不妥?”

聪慧如玉续,她将手中的埙恋恋不舍的收了起来,对着柳碧莹盈盈一拜。“多谢贞妃娘娘提点。”

她是聪明人,自然不需要柳碧莹再多说。柳碧莹不觉含笑,面色平和,眼神亦是真挚不已的,“贵人可是有欢喜之人?”

玉续下意识想去摇头,顿了顿,细细看了看她的神色还是郑重其事的颔首,“只可惜天各一方,怕是这辈子都难以相见了。”

她说着,就低声啜泣了起来。哭得几乎要将人的心肝哭碎,就连夜里的风都在此刻带了几分伤感。“宫里头的嬷嬷总告诉我,女人是权力的牺牲品,这便是我们的命。”

柳碧莹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背,沉声叹道。像是柳碧莹话中的什么字眼烫着了玉续,玉续急忙摇摇头,将自己脸上还未干去的眼泪擦净,“可我偏偏不信这个命,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这大概就是柔婉的西凉女人与在马背上驰骋的东夏女人之间的差别了吧。柳碧莹婉婉一笑,“巧了,我也不信命。”

自她死而复生之后,她便不信命了。像是逢着了知己一般,玉续握住柳碧莹的手,极为坦率的说道:“贞妃娘娘与西凉人不同,是性情中人,难怪皇兄对贞妃娘娘赞不绝口。”

“是皇子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平凡女子而已,左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些想法罢了。”

玉续摇头,“皇兄看人不会出错,我如今亦是越发觉得与贞妃娘娘十分投缘了。”

柳碧莹只是笑,就连玉续自己都不知晓,自己今夜说了许多话,比之进宫后说的不知多了多少。“皇子有将帅之材,以后定是东夏国的栋梁,承蒙皇子赏识,实在是愧不敢当。”

才说到这儿,玉续的神色忽然变了一变,只是一瞬间的事,可柳碧莹还是看见了,她不由开口问道:“可是我何处说错了?”

玉续自然是摇头,咬了咬唇,似乎有话要说,可又显得有些犹豫。柳碧莹也不急,等她先开口说话。月上柳梢,自柳枝缝隙撒下皎白的月光,轻柔飘渺,似是担心惊醒了沉浮于梦中的人。也就在这时,二人相携细语的身影被照亮,如同一同成长起的两根青竹,即便是在风中狂舞,也丝毫不会轻易折断。许久,玉续将话还是说了出来。“皇兄虽是有治世之才,可骨子里头的暴虐亦是无法抹杀的。”

她打了个寒战,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皇上久久缠绵病榻,如今许多事便交给了皇兄去做,朝政管理的井井有条,可偏偏嗜血成性,朝堂之上稍有人对他不满便会血溅当场。”

玉续纤细的眉毛紧蹙,有些不忍心想起先前见过的场景,“尤其是最近,他越发的变本加厉了起来,两位朝中元老出言阻止被砍了头在城门上悬挂了三天三夜,那场景几乎就是噩梦。”

虽是知晓俊池不是省油的灯,可柳碧莹怎么也不会想到如今东夏的局势变成了这般模样。暴力施压,即便是能够维持表面的平和,可怨声载道是迟早的事。尝尝吐出一口浊气,玉续接着说:“被皇兄送来西凉,是迟早的事,可我就如同逃避了一场冗长的噩梦一般侥幸着,我觉得自己很是可耻,东夏的女子不会逃避的。”

她说着,就将脸埋进手掌,发出痛苦的呜咽。“你要好好儿活下去,才能与自己的心上人长相厮守不是么?”

柳碧莹不会劝慰人,只是学着胡玄然安慰自己的模样,摸了摸玉续的长发。“可我如今,是什么也没有了。”

她背井离乡来到了西凉,见不着亲人情人,独自面对着陌生的皇宫,她的恐慌,柳碧莹能够理解。“事情还没有那样糟糕,至少我们活着就会有活下去的理由不是么?”

柳碧莹思忖片刻,“不若先好生在这皇宫之中生存下去,见机行事可好?”

“见机行事?”

玉续虽是神情仍旧是淡淡的,可眸中闪烁起不知名的光芒却表明了一切,“娘娘你是说,我还有可能离开这里?”

这样的话,柳碧莹自然不敢轻易允诺,她只是拍了拍玉续的手说:“宫中局势一时一变,你还怕没有机会么?”

就是这句话,让玉续重新燃起希冀。很久之后,玉续还记得自己与柳碧莹二人的促膝长谈,若不是她的劝慰,大抵也就没有了日后的她。二人相识心意相通了一般,皆是露出了一丝笑容,那笑容就连月华都比不过,璀璨夺目。楚王府上,南宫逸房中。“还是寻不到?”

索麒麟老神在在,神色散漫的看着面色颓然的南宫逸。南宫逸气馁的摇头,有些挫败涌上心头。“也不知她在做什么。”

索麒麟对南宫逸的疑问嗤之以鼻,他伸手将桌上的龙眼剥开剔了核吃了,“大抵是不想见你。”

他知晓什么话最容易激怒南宫逸,可南宫逸只是蹙一蹙眉,很快便平静了下去,如同永远不会生气一般。“你瞧瞧你,你将自己的阳寿折给我换取了云皙华的情报,可她呢,还不是躲着不见你,你这又是何苦。”

索麒麟不解,就如同他不解胡玄然为何执意选择柳碧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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