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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陈阳冠冕堂皇道,“当年老丞相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我陈阳也是不遑多让啊。”
秦学明都被他这副嘴脸给气乐了:“就你,还比武侯?”
陈阳看秦学明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也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肯定比不过,人家是什么人,说一句文治武功都不为过,蜀国那么个烂地方都被他老人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的,我弄个平山经济都费劲。”
“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啊?”
秦学明不想和这个没脸没皮的东西瞎扯淡,看了眼时间,站起身道,“走吧,我们去姑父那儿吃晚饭。”
等陈阳跟着秦学明到了洪家的时候,他父母早就已经被洪一鸣都接过来了。 “阳子。”
见到陈阳,洪一鸣立马就跑过来打招呼。
陈阳也是冲他笑了笑:“外面那辆跑车是你的?”“可不是,帅吗?”
洪一鸣自从听了陈阳的建议,手里的资产已经是让他有些飘了。
“你二叔没打死你啊?”“打了啊。”
洪一鸣理直气壮道,“花自己的钱怎么了嘛?他打他的,反正我不要脸。”
“牛逼。”
陈阳伸出个大拇指。
洪一鸣又乐颠颠道:“要不要我也给你搞一辆?我跟你说,男人,这辈子要搞一辆跑车,才叫没白活。”陈阳不太想理这个二百五,自己一个公职人员,失心疯了才会去开什么跑车。 恰好秦学明就在边上,给自己解了围:“阳子,跟我上去。”
洪一鸣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不要脸,被秦学明突然打断,也不生气,乐呵呵的又去找吴晓曼陪着陈阳的父母说话了。 只是一听洪一鸣管自己老爹叫大哥,陈阳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吴晓曼也是在洪一鸣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
洪一鸣有些委屈:“我是你孩子的干爹,他是……” 他这才反应过来,陈阳的老爹是孩子的爷爷,自己刚才算差辈了,赶紧地赔礼道歉。 大厅里被洪一鸣这么一搅和,气氛反倒是热闹了起来,陈阳看着没个正形的洪一鸣,默默地摇了摇头:“还真是欠收拾。”
“没用。”
秦学明搭腔道:“从小,这小子就只差被吊起来打了,皮糙肉厚的,一点用都没有。”
还真是应了那句,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此时洪军的书房里,还有个郝文斌。 见到秦学明,郝文斌本身没啥好脸色,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毕竟这两人算起来有夺妻之仇,只是见了秦学明身后的陈阳,郝文斌的脸色才稍微好一点。 “来,坐。”
洪军招呼两人坐下,郝文斌就是再不愿,也给两人添了两个小茶碗。
“刚才我和文斌还在说你们呢。”秦学明撇了郝文斌一眼:“哦?说什么呢?”
“说你今年干得不错啊。”
洪军又看向陈阳笑了笑,“你小子今年也不错。”
秦学明没搭话,陈阳知道这个时候该是自己出场了,顿时有些委屈道:“领导,有您这话,我们心里也就好过一点了。您不知道,之前市里面,还把我们当典型训了一顿呢。”
“还有这事儿?”
洪军看了看秦学明,“你给我的那些数据我都看了,比起前几年,你们今年的经济增幅那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是总体不如人意,但也要实事求是。”
“而且,你们在抓经济的同时,不忘廉政建设,没有一味地只顾着经济发展,这一点,就很值得表扬。”
这话是冲着秦学明说的,陈阳再说话就不合适了。 秦学明脸色却是有些严肃:“也是形势所逼。之前何瑞森在平山乱搞,基本把平山的风气都带歪了。官场先不说,地方上也是黑恶势力横行,整个平山,都是拳头大的说了算,只能下狠手治理。”
洪军点点头,示意知道了自己这个前秘书的不容易。 “这也是省里工作的失职,竟然这么久都没有发现问题,组织部的人都该写一份检讨。”
“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洪军没接着之前的话题,他知道再往下,秦学明就会不断地诉苦,他这个省长,还不得不听,只得赶紧换了话题。
“还是老样子。”“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
洪军意有所指道,“前段时间,有个事儿原本是要老许去办的,结果就有人说他身体不好,不能太劳累了,硬是把这事儿给撬走了。现在的人呐,都是拿刀子关心人。”
这话很是直白了,这也就是之前蒋晴住院,秦学明不让她在医院多待的原因,而秦学明自己身体有问题,也从来就没在外人面前表现过。 揪着健康的问题,其他人就有太多的文章可以做了,性格直一点的,就直接拿你的健康问题做文章,质疑你的身体无法支撑起高强度的工作。 而性格阴一点的,就像洪军刚刚说的那样,我不是要抢你的事情做,主要是担心你的身体,你不光不能怪我,还要感激我为你分担。 你要是不让,那他们也没啥损失,毕竟事情本来就是你的,但他们也可以以此做文章,说你恋权,甚至说你为了一己之私,不顾组织任务…… 只要你退了,那他们就得逞了。 所以,公门中人,除了那些道德高深到让人升不起攀比心思的同志,病了只会让人心疼担心,其他人,还是能不病就不病吧。 身体不好,领导想给你升一升都得先想一想。 “我之前找个老中医,寻了一副胃药,你要不要拿过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吃死人?”
这时,一旁一直沉默着的郝文斌突然开口,原本是关心的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格外地别扭。
陈阳毫不怀疑郝文斌为了这张药方应该是下了大力气的,而且绝对是针对秦学明的病对症下药,不一定能根治,但一定能起到养护作用。 但这属于是两个发小兼情敌之间的战争,陈阳和洪军都沉默了,在旁边看乐子。 秦学明笑了笑:“哟,你敢给我为什么不敢吃?”这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差点没把陈阳给逗笑了。郝文斌白了他一眼,目光扫向陈阳:“阳子,你和晓曼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啊?”
“就这个月的十九号。”
“嗯?”
不光是郝文斌,就连洪军都侧目看向他,毕竟这事儿的确是违背常理,要是平时就算了,这都要到年底了,按照习俗也该把婚期定在正月的那几天。
“他是怕年底事情多,一旦出了突发情况,你让晓曼找谁拜堂去?”秦学明出言维护了陈阳。
洪军点了点头:“年底确实事情多,每年春运就是个大难题。”陈阳心道,今年春运,还有更难的时候。 而春运也仅仅是个开始,等过完年,整个江阳省,先是洪涝之后又是干旱,等到农业受到冲击的时候,你这个大省长估计连安心吃顿饱饭的时间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