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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营地的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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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系列的磨难,营地的最终选择,变得不再有异议。或许是因为这些动物,都有潜在威慑,抑或对这个首先落脚地,抱有留恋之情,大家还是一致认同,就在这里搭建营地。介于荆棘有良好阻挡性,用它圈禁出一块场地,同时加高加密加厚围墙,变成最先需要完成的工作。考虑到食物的紧缺,高樵和高勇作为食物采集者,被派了出去。背起昨天临时赶制的,简易荆棘条筐,吃罢早饭,迎着晨光两人便出发了。留下的人们,工作并不轻松,尖刺的荆棘,想要清除很是麻烦,好在高尚开动脑筋,想出了利用绳子和木棒,两人拉倒荆棘丛之后,用短剑一顿猛剁根部,原本棘手的砍伐,则变得顺利不少。出去寻找食物的两人,回来的很快,几乎在午间,光线最充足之时,两人肩扛手提的,就返回了营地。带回的食物不少,除了几十只螃蟹之外,居然还有四五十条黑鱼。通过两人的描述,发现捕获它们,果然非常简单。用荆棘筐装上一些,泥滩上随处可拾,那些螃蟹的残肢碎体,扔入湖泊中,如果不是受筐的容积,以及牢固所限,几乎不停的抛入拉起,如同搬运一般简单。回来的路上,由于挖蟹耽误了一些时间,不然他们此次采集,就只剩下了赶路。高樵从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心里还回味着,昨晚那鲜香嫩滑的兔肉汤,在高勇的不断告诫下,他没有去尝试抓取。可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还是不时的嘟嘟囔囔,不断提及兔肉的美味,让他争取到狩猎的机会。眼见高樵那被馋虫,撩拨的熊样,高尚与同伴打趣的同时,也在想着怎样抓获兔子。如果是前世认知里,那种乖乖兔,他想捕获很容易,可这里的兔子,不但流氓猥琐,更让人心惊肉跳的是,自带群攻技能,这让他不得不谨慎考虑。对付蟹鱼这类的物种,高尚和同伴比,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可其他动物则不然,至少他的记忆中,保存着大量的资料,虽然和这里的动物相比,种类习性有差别,但还不算太出格。具体猎取的办法,也只能由他去计划尝试。“放心,等营地的围墙建好,本尊带你去抓兔子。”

中间休息时,高尚不得不开口许诺,以终止对方的言语骚扰。有了这样的保证,高樵变得兴奋起来,原本健壮的身体,干脆放弃了休息,积极投入到,枯燥难缠的工作中,干的那叫欢快。可又针对,即将到嘴的美味数量,以及加工方法,不断被他挂满嘴边,开始新一轮的狂轰滥炸。看似简单的清理,让大家足足干了两天,围墙更是简单的,堆起只有三米多高,宽度达到三米多,远远看去就是,一个围拢起来的柴垛。以裂缝的出口为中心,圈出了一个三十多米长,六十多米宽的空地。而溪流作为中继线,让场地分割成,大小几乎相等的两半。为了增加安全性,溪流的入口,同样被荆棘堆起,把两边的柴垛连接起来,好在水流不大,还是透过,并不紧密的荆棘缝隙,速度稍缓的继续流过营地。营地的出口,被安置在紧靠穹壁,大家用了整整半天时间,用削掉尖刺的荆棘条,编制出一个足有,三米多高的栅栏,在一侧插满荆棘,作为防护。竖起栅栏后,大家开始围着,整个营地的外围巡视,看着连日来的成果,人们还是比较满意,至少已知的动物,除了老鹰之外,应该能被阻挡在外面。除非它们是整体出动,大群压上。或许到了那时,里面山体的裂缝,也能让他们脱身。外围的防御,只能先这样,问题应该不大。只是没有木材,根本建不出房屋,好在身处穹洞,这里并没有下雨的可能,大家也只能把巨大的穹洞,当做房屋建筑暂时栖身。砍伐荆棘的同时,唯一让大家欣喜的是,那些没有腐烂掉的浆果,挑拣之下,人们收集了许多。兴高采烈的高樵,直接脱下衣袍当载具,精赤着古铜色的上身,与同伴一起抬着收获,返回了裂缝之内。毕竟那里相对凉爽干燥,易于荆棘果的保存。“房子暂时建不了,还是编制一些荆棘,再采集枯草,弄个塌垫当床铺,总好过睡在石地上,舒适一些。”

看着碎石散落的空地,高尚连忙安排起新的任务。考虑到制作栅栏,不是很复杂,他才有了这个想法。从开始规划到现在,高尚已经对身边的同伴,能力上有了大概的了解。一些日常对他来说,简单的常识,即便他前世没有亲自参与,耳闻目睹之下,也知道许多。就是这些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的小操作,可对这些,除了熟悉海捕,其他很少知道的人们来说,别说设计规划,就连怎样编制粗陋的栅栏,都是在他笨拙的,边回忆边试验下完成。而作为伙伴们,就连身负手巧技能的甜女,也是在懵懂与惊奇中,照葫芦画瓢般,都变成了学徒。用他们的话来说,这些事情没有人去教,更没有人去学。至于他们需要的任何物品,都是通过郡国之间交易而来,甚至就连他们平时,捕鱼的渔具,都靠进口,更不用说什么日用品制作。而族人公推的巧女,所谓的技能,不过是一些简单的缝补,以及熟练的做些简单吃食。此外能让她拿到台面的,或许是日常生活中,办事心细认真,这或许是她平时,从照顾一大家人,生活起居,不断劳作中获得的经验。众人的晚餐,在一个由石块搭起,简易的灶台边进行,这个灶台也是由高尚搭建。望着这个灶台,他不由想起前世,经常在野外露营时,自己用小锅煮着方便面,等着不知何时登岸的旅客。而和眼前灶台相比,那时显得矮小简陋许多,可高尚的心,还是随着透过铜锅,与石台的缝隙,不时跃出炉口的火苗,隐隐跳动。时过境迁,改变的不只是环境,多出的是,围拢在灶台周围,这些简单质朴的伙伴。铜锅不大,已经被鱼肉填满,不断蒸腾的热气中,几乎看不到里面的汤汁。还没有等到加入鱼肉松,高樵就急呲呲的,伸出自己的勺子,目标就是锅里的鱼块。“放肆!还有没有规矩!”

一声爆喝,从老者的口中传出。原本看着眼前一幕,还在微笑的高尚,闻声就是一愣。直到看到众人停止说笑,有些惶恐的表情,他才反应过来,万恶的等级观念,还是根深蒂固般存在。这样的事情,在前世记忆里,朋友之间只是一种笑闹,即便与亲朋长辈聚餐,也只能算没有礼貌。可现状就是,如此举止无壮的僭越,显然已经不是,当做玩笑可以无视。这在高尚心中,根本不会在意的小事,随着内心处一阵厌恶的升起,立刻让他重视起来。厌恶的来源,显然出自哑太子的本心,虽然不是十分强烈,但依然让高尚,开始静心体会。一个自小作为唯一的太子,高高在上的人,即使因为自身的原因,变得自卑封闭,但身边的人,面对他时,无一不是谨小慎微的行事,他再有叛逆之心,也不会允许别人对他,有任何不敬的事情发生。而身处现在的境地,高尚是选择,彻底压制自己,把身边人完全塑造成,自己前世熟知的模样,还是遵守这里的规则,即使自己不是,为了满足虚荣心,至少也利于巩固地位。内心不断的权衡,带来的是沉默不语。高樵的放纵,不仅是让族老震怒,就连他的同伴,也明显不满起来,望向他的眼神,都带着责怪。此刻的高樵心下惶恐,这些日子和族长相处,带给他更多的是温馨和谐,以致犯下如此低级的恶行。深深自责和羞愧之下,他不顾头颅临近灶台,整个身体趴伏在地上,口中瓮声说道:“小奴品行不端,罪不可恕,只求族长大人重罚!”

。高樵的话语,打断了还在思索的高尚,眼见对方的情状,高尚只是快速的,扫了一眼周围的同伴。从他们看向高樵的眼神中,他读懂了其中愤怒的含义,其中反应最为激烈的,显然是族叔和玉娘,更是面红耳赤,仿佛准备随时发作。单调的流水声,回荡在穹洞之内,时间在这一刻停止,高尚不在沉默。缓缓的站了起来,既然涉及到以后,彼此相处的规则,如何规范,已经不容他含糊拖延。“高樵本性质朴,实为无意之举。然则即为家族一员,一些基本的祖制礼法,断不可轻视。族人之中,今后当知礼仪,互相谦恭尊重,否则如粗鄙野人何异。互信、互敬、互爱,即为吾族人相处准则,谨记!谨记!。望各位族人都能做到,为吾族后来人,以为效仿的标准。”

说话之时,高尚看向目光热切的老者,继续说道:“作为族内的长辈,族老按此准则,闲暇时重新制定,吾族的行为规制,玉娘也需相助,待完善之后,吾等再共同商议通过。此事关吾族大计,务必用心。”

“老夫谨遵族长重托,如此族规定制大事,定尽绵薄之力,与玉娘共同商定,不敢懈怠半分。”

老者语带颤音,内心的激动展露无遗。“族老此言差矣,玉娘识字不多,所知有限,她只是为您老做下手,最多拾遗补缺而已,具体章程,还需您老定下。”

见族叔有些理会错,高尚连忙解释。“族长说的对!小女无才,一切全凭吩咐,断不敢逾越!”

玉娘此时急忙站起,对老者稽首施礼。眼见话题又要跑偏,高尚不免头大,单论待人接物,他还算能做到游刃有余。可对于处理公务,如果不是头脑中,调用另一个记忆,只怕连话都表述不清,更何况还得咬文嚼字,权衡利弊。领导不是那么好当,这句话现在,他举双手双脚赞同。唯一的庆幸就是,身体内哑太子灵魂的存在,如果是能见到本人的话,他绝对会拥抱住对方,真诚的说一声‘谢谢老铁!’。“咳咳!高樵听罚!”

见两人又要开口分辨,高尚连忙咳嗽一声,转移话题说道:“既然汝自觉逾越,已有悔过之心。再则此事吾也有责,事前本应宣布,此餐尔等可不拘小节,尽情享用。否则也不会有此事发生。即如此,就罚你自掌手三下,以为惩戒,下不为例。”

。高樵闻言大声呼喝:“谢族长大人宽容,小奴痛悔不已,今后绝不再犯!”

语罢站起身形,左右开弓猛扇自己双手。见对方扇起来没完,高尚无奈的开口说道:“好了,好了,让你打三下,你还要自作主张吗?还有,之前与尔等说过,既然已入吾族,何来小奴称呼!难怪称你夯货。”

一场偶发事件终于落幕,虽然大家已经开始就食,可带给人们的思考很多。族长提出的新准则,对大家的触动很大,其中的含义,让人们如同对待,口中的食物一样,慢慢咀嚼着。互信、互敬、互爱,如此颠覆传统的认知,欣喜中充满惊异。就连高尚也不例外,和身体内的记忆,天人交战同时,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当好这个,注定要不断壮大,从而在这个世界立足的家长。即使灶台上的铜锅,已经煮过四锅,可整个就餐过程,没有人再开口,都在想着各自心事。临时赶制的卧榻不多,当然作为族长,为他编制的则是,加大加厚款,就连上面铺着的枯草,都比别人厚实许多。唯一没有躺下的族叔,守在灶台处,不时添加荆条,顶着首先值夜的借口,显然在构思新规内容。有了柴垛的阻挡,让人们难得的安心休息,困意压制住杂念,沉沉的进入梦乡。当同伴还在熟睡的时候,甜女就已经醒来,或许这是她经过多年,养成的习惯使然。只是当她望见,依然守在灶台,模糊中的两个身影时,残留的困意一扫而空。只见玉娘手托下巴,一只手握着勺子,不时搅动几下灶台之上,铜锅内的物事。而族老正坐在那里,用手里的荆条,不断在地上画着。即便灶糖内有微光透出,也不足以看清地面,显然是没有绢布的记录,他只能凭空默记罢了。“族老,您怎可一夜操劳,这样身体如何吃的消呀!”

甜女见状连忙起身过去,轻声细语的劝道。“哎,老夫无妨,还无困意,玉娘也不要再陪老夫,早些休息吧。”

抬眼看向二女,老者简单的应付一句。“哪里还早休息,只怕就要天明了,如此下去,您老。。。。。”

甜女的声音提高了一些,语气中有些埋怨。“是啊族老,即使定制新规事大,族老的身体也是要紧,何况小女,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没有绢布可供记录。只怕,只怕。。。”

玉娘的语声渐低,即便她也想早点,完成族长的托付,可还是感到无处用力。“虽然不能记录,可新族规定制,岂能草率。不瞒尔等,老夫一直在体会,族长的六字箴言,至今不得其中真谛。”

接过玉娘递过来的汤勺,老者轻轻摇头,嘴里喃喃自语。几人的交谈声虽然不大,还是搅醒了高尚。前世养成的生物钟,并没有因为身体而改变,尤其是早早进入梦乡,身体得以睡足。随着接连起身的同伴,人们又重新,聚拢在灶台周围,几口热鱼汤下肚之后,驱散的不只是寒意,就连大家的精神,也开始换发活力。听过族叔的疑惑之后,高尚整理着之前,汇集的思绪,认真的开始讲解,想必他也意识到了,其中有许多违背,当下俗成的规制。“互信,即是互相信任。至少族内的族者之间,摒弃不必要的猜忌,互相理解,互相信服。互敬,即是互相尊敬。无论上下,互相尊重,不得欺下蔑上,妄自菲薄。互爱,即是互相爱惜。族人即亲人,爱族爱家爱人。”

高尚说的很慢,几乎一字一句。“族人也有善恶之分,一旦有外人加入,虽也称族人,但作为奴仆,岂能不妨,平等视之。”

“依古训记载,男女本就有别,岂能不分上下,何况上对下如何敬重?”

“族人另投他族,不算过错,有了新族规。是否族人今后不得脱籍。”

“难道族内之事,吾等小人,也能谏言?”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问话,高尚一阵头大,这些疑问显然是他们,认真考虑过,所提出的也许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所有问题的指向,无疑就是惯有的规矩,上下尊卑,男女的不对等,族人的归属感不强。想到皇帝的统制力,都那么差劲,出现这样的疑惑,也不算意外。原本他已经尽力在避免,改变太多定制,放弃了前世理想化的法规。可还是难免触动了,现世的根本,也难怪他们接受起来,疑问多多。看来需要改造的,不只是营地,固有的制度,才是最应该改造。“新族规如下!凡新加入吾族者,验查通过后,即视为族人,废除族奴存在,只设仆役一类。族中男女一律平等,准许其参与,族中大小事务。凡入吾族之人,脱籍即为背叛,绝不轻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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